分卷閲讀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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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轉開了目光。
看着秦淵的俊臉,他忽然有點不知道來由的惱怒。
什麼啊——這算什麼啊!
這個人憑什麼這麼鎮定,憑什麼他説抓就抓,説放就放?憑什麼當這兩天的冷戰好像沒發生過,又憑什麼晾了自己一晚上以後,又能這麼若無其事!
秦淵從書包裏掏出一小串鑰匙,打開了旁邊那間活動室的門。
牆上的開關被按下,明亮的燈光亮起來,秦淵又關了幾隻開關,只剩下靠桌的一排燈,照得整間活動室一片靜謐,半明半暗。
阮輕暮站在門口,冷笑一聲:“很僻靜啊。這種適合幽會的地方,沒少來吧?”秦淵扭過頭,看着他冷冰冰的臉,忽然微微一笑。
他平時一向表情少,眉目又偏冷漠鋒利,這樣温柔輕笑的時候,就有點驚心動魄的俊美。
“我剛進高一的時候,那一界的學生會會長是高三的學長。他和他女朋友以前會偷偷來這裏温書,兩個都是學霸。”他輕聲説,“人家談戀愛是幽會,他們倆就在一起比賽刷卷子。”阮輕暮不知道怎麼回答,只得硬着頭皮:“哦。”
“現在他和學姐都畢業了,考進了同一個城市的大學。超級厲害的那種。”秦淵的眼神沉靜,“他畢業的時候,請我們學生會的學弟聚餐,悄悄和我們説,這兒亮燈,外面看不見。”阮輕暮哼了一聲:“怎麼可能?整棟樓都烏漆麻黑的,再厚的窗簾也擋不住光。”秦淵站到了窗邊,向他招了招手:“你過來看。”阮輕暮瞪着他,有心不理,可是腳下猶豫着,還是慢走了過去。
活動室很大,中間擺着長條桌,上面有些學生會的宣傳海報和繪畫顏料,天花板上懸掛着投影機,應該是為了投影環境遮光,窗簾布比一般的要厚,沉沉的紫絲絨布垂在地上。
秦淵推開了窗户,外面的風撲面而來,帶着初開的米桂花甜香。
同時,滿目的濃蔭忽然躍入眼簾,堵住了整扇窗户,盛大又恣意。
阮輕暮眼睛瞪大了,忽然醒悟過來。
實驗三中有兩棵著名的老樹,一棵是場上的百年香樟,一棵就是文體樓下的這棵大合歡樹。
合歡樹又被歷屆的學生戲稱為情人樹,同樣也樹齡悠長。長在文體樓下,樹冠早就遮蔽了附近好大一片地方,從這裏望出去,這個活動室正好被大片的濃蔭擋住了。
合歡樹的枝葉是那種的淺綠,白天看格外温柔,可是夜晚的時候,還是顯出了濃碧,透過鋪天蓋地的墨枝葉,依稀看得見外面的疏朗星光。
可是樹蔭再加上窗簾的話,這裏的燈光的確很難被人發現。
秦淵扭過頭,俊朗眉目映着外面的月和細碎星光:“學長還説,他把這個風水寶地留給我們了,祝我們都能找到一個人,想要帶他來。”阮輕暮飛快地看了他一眼,剛剛平復了一點的心跳,又開始加快。
他飛快地了一口窗外的新鮮空氣,乾笑:“啊哈?你們學霸們的世界真奇妙。”秦淵輕輕笑了一下。
他沒有看向阮輕暮,雙臂搭在窗欞上,像是在自言自語似的:“我沒帶任何人來過。你是第一個。”以後也不會有任何人的。
阮輕暮和他並肩站在窗户邊,無邊的靜謐中,他忽然伸出手臂,用力向前一跳。
秦淵就在他身邊,被他這忽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就猛然一攬,打橫抱住了他。
阮輕暮伸着手,渾身僵硬地揪着窗外的一樹枝,慢慢回過頭,目光看向了自己的。???他就隨便想揪片樹葉,化解一下尷尬和沉默,這是什麼狀況?
“你……你幹嗎?”
“你幹嗎?”兩個人幾乎同時發問,秦淵臉有點白,阮輕暮臉有點紅。
好半天,阮輕暮才重重一扯,從窗外搖曳的樹枝上摘了幾片合歡樹的葉子下來,眼神斜睨:“你以為我要跳樓?”秦淵沒説話,卻也沒有鬆開手臂。
他和阮輕暮住在一個寢室裏時,看過很多次他的。
洗完澡後,穿着小背心爬上鋪,總是很容易出一小截細;在上鋪看書和玩手機也不安生,滾來滾去的時候,也很容易就上衣皺成一團,出來一段。
很細,卻又不是那種纖弱到極點,晃動的時候,白得耀眼,叫人心慌。
可是,也從來沒想過這樣抱住是什麼覺。……原來,是這樣啊。少年的線有着美好的弧度,在手臂下輕易就能被圍住一圈。隔着校服,觸碰不到肌膚,可是卻能清晰地覺到勁瘦有力的線條。
還有近處隱約的怦然心跳。
阮輕暮玉石般的臉仰着,在清冷月下彷彿染了層清光。
他微微動了動,似乎想要掙這奇怪的緊貼,可是秦淵卻沒有就勢鬆開,寬大的手掌卻輕輕一緊,把他的釦緊了那麼一點點。
也更貼近了一點點。
阮輕暮的後背抵着窗邊,晚間的夜風清涼,輕輕拂過窗外的合歡樹枝條,也掠過窗邊兩個少年的臉,吹動了他們的黑髮。
明月如鈎,和前世一樣,無情又有情。面而來的風也和以前一樣,繾綣無聲。
阮輕暮的一雙桃花眼,一眨不眨地着秦淵。
眼前的這個人,這一刻的眼神,也和前世的某個夜晚,一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