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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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怎麼接啊?
以前不是一起被劉鈞他們欺負的麼,差遣他們打飯買飲料,體育課上他們做撿羽球的球童,還當着全班人的面叫他們倆娘炮。
怎麼一個暑假過去,忽然就天地了呢?
阮輕暮的家離三中不算遠,方離按照他的指點,騎了大約半個小時,終於遠遠地拐進了老城區的一條巷子。
這些年,本城的新城區建了好幾個,全都高樓聳峙、道路寬敞,綠化帶也整潔葱鬱。
可新城區有多光鮮亮麗,東邊的老城區就有多破敗蕭條。
道路狹窄雜亂,老舊的管線錯綜複雜,居民收入低,拆遷難度大。
路上不全是平路,方離生得比尋常男孩子還瘦弱,這一路帶着人上坡下坡的,背後早就全濕了。
他小心地騎着車,繞過地上的坑窪,把自行車停在了沿街一個店面門口,遲疑地仰起頭。
“麗人盲人按摩”。
“主營全身按摩、推拿、刮痧、拔罐、足浴,開油推背”
…
…
阮輕暮從他車後座挪下來,大大方方地衝着按摩店門努努嘴。
“我家,到了。”方離趕緊收回遲疑的目光,“哦”了一聲。
“進來坐坐,喝口水?”阮輕暮拄着枴杖走到門前,回頭問。
厚重的門簾一掀,一個穿着碎花短裙的中年女人走了出來,眼角已經有了點風霜細紋,可是依舊眉眼俏麗,看得出年輕時的風情貌美。
一看到門口的阮輕暮,她連忙問:“回來了?就等着你開飯呢!路上熱吧,打車順利不?”一眼看到方離,她臉上驚喜:“哎呀,是暮暮的同學嗎?來來,快進來坐。”阮輕暮回答:“天熱打不到車,我同學載我回來的。我前座的同學,方離。”然後又扭頭向方離介紹:“這是我媽。”中年女人臉上出了,殷勤地上來拉方離:“那就太謝謝方同學了,這麼大熱天,帶着人可不累死了?進來進來,吃個便飯吧!”方離臉通紅,狼狽地推了推大黑框眼鏡:“不了不了,我家也在等我回去吃飯呢,謝謝阿姨。”他衝着阮輕暮揮揮手,騎上車,飛也似的跑了。
阮輕暮他媽熱情地衝着他的背影喊,聲音高亢:“下次來玩啊!阿姨給你做全身按摩,保你神清氣,渾身舒坦!”遠處的方離倉皇逃竄,蹬得更快了。
作者有話要説:秦淵:坐在人家的自行車上笑?呵呵,以後我叫你在我的寶馬上哭!
(發出來這章以後,竟然同學説可能有人都不知道這個梗了。
大驚,代溝了嗎這就??
這是相親節目《非唱勿擾》裏一個女嘉賓的著名台詞啦,説寧可在大款的寶馬車裏哭,也不願意坐在自行車後座上和窮男友漫喝西北風,引發了社會對拜金婚戀觀的廣泛討論噠!
當然我們這裏不是這個意思哈哈哈哈)第7章推拿女人門路地喊完,才有點後知後覺,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兒子一眼。
阮輕暮沒有任何反應,也沒有過去那種嫌惡的表情,而是神如常,進了屋,了鼻子。
“有糖醋排骨啊?”這是一套臨街的民居樓,家家户户都把一樓的陽台整個扒了,打通了面向街道,開早點攤的、小賣部的、五金店的,還有阮輕暮家這樣開了個小按摩店的。
一進門,正對着門口的就是賓台,現在是飯點兒,臨時拖了張小飯桌出來,上面是四個家常菜,糖醋小排油光鋥亮,白玉菇炒絲清清,雞汁茄子碼放整齊,清炒西蘭花顏青翠。
全是阮輕暮他媽的手藝,香味俱全,賣相極好看。
飯桌邊上還坐了個男人,年紀很輕,一雙瞳仁泛着白,聽到阮輕暮聲音,抬起頭打招呼:“小暮回來啦?”視線的方向大致正確,角度卻不對,顯然眼睛是盲的。
阮輕暮坐下來,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糖醋小排,放在了嘴裏:“唔,好吃。”他媽從後面廚房打了一盆涼水,端了過來:“滿臉滿身都是汗,也不洗洗就吃飯。”阮輕暮腿腳不便,也不矯情,就着那盆水好好地擦了把臉。
汗津津的臉清了,更顯得紅齒白,眼神清亮。
他挑了挑額前打濕了碎髮,微笑着説了聲:“謝謝媽。”這話一出口,他媽穆婉麗和技師小鄭都有點發愣。
阮輕暮在心裏嘆口氣。
他當然知道這是為什麼。
這個身體的原主人是單親家庭,母親穆婉麗養大他,完全可以稱得上含辛茹苦。
可在原來那個阮輕暮眼裏,這屋子裏進進出出的男人,這街坊鄰居那戲謔的眼光,毫無疑問,足以壓垮一個格內向的半大孩子。
記憶裏,原先的這具身體情緒極不穩定,每每在深夜裏暗自哭泣,對母親的工作——是的,這份把他養大的工作——是充滿怨恨的。
在出車禍之前,原來的那個少年已經很久沒有叫過一聲媽了,更何況這樣温柔乖巧的謝謝呢。
阮輕暮一邊吃飯,一邊順手幫穆婉麗夾了塊小排:“媽你也吃。”穆婉麗驚疑地看着兒子,飛快地阻擋着:“快夾走,我不愛吃這個,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們上學期上歷史課。”阮輕暮腮幫子鼓鼓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