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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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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擇道:“但是……”

“我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張嘴?”霍瞿庭平淡的眼神掃過去,鍾擇先是一愣,接着立刻低下頭,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少爺,我沒有那種意思……”

“滾吧,別再跟着我。”説完,霍瞿庭就走出電梯,沒再上鍾擇的車,在路邊隨手攔了輛的士,揚長而去。

他在霍宅自己的房間裏給霍芳年打電話,將近三年沒有回來住過,房間裏一切陳設都沒變化,只是多了很多辛荷的東西。

看來他週末回家,大多數時間都是睡在霍瞿庭的房間。

霍瞿庭走到牀邊,隨手拿起一本琴譜翻看,電話通了,他直接説:“爺爺,鍾擇跟您講過了吧,最近我都留在香港,陪他做完手術。”霍芳年一副拿他沒辦法的樣子:“還是心軟。”

“爺爺,人不是一天長大的,難道您不覺得,我照顧他十年,今天説叫他去死就叫他去死,不聞不問才可怕嗎?”霍芳年好像是很低地笑了聲,拿一把渾濁的聲音道:“反正我管不了你,隨你去吧。”霍瞿庭的指尖輕輕撫過琴譜上辛荷做的筆記,握着手機的那隻手卻用力到發白。

“謝謝爺爺。”他説。

霍芳年隨口叮囑他要上心學業,還破例問了句他自己的生意的情況。

“我會自己看着辦的。”霍瞿庭説,“倫敦還有合夥人在,而且已經接觸了那麼久,風投沒理由只因為我不到場這一個原因就立刻決定退出。”如果不是因為血脈,他在霍芳年的眼裏其實和他那個令霍芳年看不起的媽一樣,但今天吵完那一架,後面又在霍芳年辦公室談了長達兩個鐘頭的心,在霍瞿庭的着意順從下,霍芳年對他的態度突然大有改觀。

聞言,霍芳年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總之答了兩聲那就好。

後面的時間,霍瞿庭遵照探病時間每天去醫院看辛荷,霍芳年沒再叫人跟着他,兩個人説話才沒那麼多顧慮。

辛荷全世界只信任霍瞿庭一個人,無條件相信他可以保護他,很快就不再像個容易被任何風吹草動嚇到的小動物,但也還是慌張,每天只等他來,鑽進他懷裏,温熱的臉頰貼在他頸側。

時隔幾年,霍瞿庭不知幸還是不幸,他竟又有些重回小時候才偶爾會有的撒嬌。

只是時間過得快,沒多久,護士就會來請霍瞿庭離開病房。

為了把身體調整到適合做供體的狀態,最近頻繁用藥降低抗體水平的辛荷有些虛弱,霍瞿庭把他帶出醫院送去澳門的那天晚上,車開到一半,他發起了燒。

出發之前,霍瞿庭給他裹了好幾層毯子,初的香港温度並不算低,辛荷還是覺得冷。

兩個人走夜路,車裏沒有開燈,霍瞿庭專心路況,沒有發現他發燒,並不算嚴重,所以他也沒有説,只是把毯子扯高一些,轉過臉,很認真地看時而被車前燈的光線映亮的霍瞿庭的側臉。

飽滿的額頭,烏黑的眉乾淨整齊,那雙眼可以嚴厲也可以多情,嘴的温度他也嘗過,兇起來非常嚇人。

好想接吻。

辛荷想,今天霍瞿庭還沒有親過他。

他不是會忍耐的人,但是後座上還有兩個帶槍的安保,實在是環境不方便做這件事情。

“小荷。”霍瞿庭又叫他,“有沒有不舒服?”辛荷裝作不耐煩很低地回答他:“第七遍的沒有。”霍瞿庭笑了一下,隔着毯子在他後腦上拍了拍,打量他的餘光一閃而過,辛荷悶悶地又説:“哥,你不穿西裝也好帥。”

“嗯。”霍瞿庭嘴角的笑意一直都在,“這種話可以多來幾句。”辛荷頭有些暈,心臟也覺悶悶地痛,假裝不想理他地哼了聲,將臉轉到另一邊,隔着模糊的車窗,看燈火璀璨的港灣。

車是霍瞿庭從黑市買來的,不知已經經過第幾手,除去發動機以外沒有完好的部分。

車窗漏風,暖氣時好時壞,電台跟着發動機開啓,也隨着發動機關閉,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調節方式,連開關按鈕都是不起作用的,屬於最無法被追到買家的商品。

有着逃亡質的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選擇地持續聽着辛荷非常陌生的粵語老歌。

辛荷陌生,霍瞿庭卻悉其中的大多數。

他的心情好像很不錯,接連逗了辛荷好幾次都不接他的話,就斷斷續續地跟着電台哼起歌來。

除了生快樂以外,辛荷沒怎麼聽過霍瞿庭唱歌。

本來想嘲笑他,但他一則沒有很認真地唱,只是碾着曲調的末尾短暫地咬出幾個字或詞,二則聲線低沉,在轟鳴嘈雜的引擎裏,斷斷續續地勾起辛荷因為發熱而時而模糊的意識,讓他恍惚以為兩個人在路上已經幾十年。

不然怎麼還沒開始過,就幸福到有了結束的錯覺。

辛荷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着的,只記得睡着之前的那段路面非常顛簸,霍瞿庭還沒跟剎車磨合好,害得他被安全帶狠狠勒回來一次,霍瞿庭好笑又着急,問了他好幾遍怎麼樣。

也記得霍瞿庭低聲唱的那一句,“冷風催我醒,原來共你是場夢”。

醒來的時候,霍瞿庭正把他抱在懷裏上樓,毯子太厚,拆掉一層,但還是包得像個蠶繭。

辛荷很努力地去看四周,但樓梯間沒有一點燈光,他只聽到霍瞿庭的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