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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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他高叫一聲,顧不上週圍人轉向他的驚異目光,氣憤地説,“到底是誰對不起誰?!”解導針鋒相對,“你對不起我!”
“你他媽的!”吳瞬間暴走,“你……”解導得意洋洋地訓斥他,“閉嘴,你想把臉丟遍全美嗎?”不行,這樣下去絕壁不行。吳頭痛地着眉心,無數事實已經證明,耍嘴皮子他絕不是這傢伙的對手,硬撐着吵下去的後果只能是活活把自己氣死。最後他還是選擇掛電話,但這個號碼是工作聯繫用的,必須二十四小時待機,吳認命地等着解雨臣再來一輪電話轟炸。
可是那邊卻沒聲了。
總算消停了。吳劫後餘生般的長出一口氣,趕緊上車回家睡覺。
剛到家沒過多久,幾乎是緊接着,警局就打來了電話。
“你問我為什麼打架?”解雨臣在那頭泰然自若地説,“哦,沒什麼,這裏警長是我朋友,我來找他敍敍舊而已。……為什麼叫你過來?哎呀,別提了,我一看到他那張臉就後悔了。你快來救我,他可是個老homo。……放心,我只對你出櫃,畢竟你長得這麼帥。為了一坨牛糞,我願意放棄滿坑狗屎。……別掛,別掛!開玩笑的!我手機快沒電了,你想讓我死在這裏嗎?”這就是吳半夜造訪洛杉磯警局的原因。
説起來,德國的警局像是難民營,法國的警局像是鄉村club,而美國的警局像是紋身展示館。甫一踏進警局,吳就覺得好像踏進了煉獄,空氣裏瀰漫着他此生最恨的速溶咖啡味兒,警員三五成團聚在一處打牌煙,見他來了,幾人抬了抬眼皮,卻沒動彈。
“解雨臣在哪?”其中一人聞言懶洋洋地站了起來,“你是吳?”吳正全力以赴地抵擋刺鼻的空氣,愛搭不理地聳了聳肩。警長上下打量他一番,讚賞地吹了聲口哨,“不錯,正點。”他隨手捋了把大開的衣領,衝他風騷地拋了個媚眼,“帥哥,今晚有空嗎?我願意給你墊上保釋金。”
“……不,謝了。”
“太傷我的心了。”警長遺憾道,三步並兩步跨到他身前,順手親熱地攬過他的肩,“走吧,我們去見見那個甜心小可愛。”
“……”一股濃郁到要把吳瘋的速溶咖啡味撲面而來,他強忍住回身揍這人一拳的衝動,轉而奮力撓亂一頭黑髮,“你們能把那個反社會分子送進監獄嗎?”警長呵呵一笑,他是個金髮碧眼的俊美青年,五官有種古典式的深邃和優雅,卻掛着一副禽獸不如的嘴臉,“沒問題,資本主義社會有錢什麼都能辦到。不過加州監獄幾乎全滿了,還有好幾個在我這裏排着號呢,送去猶他州怎麼樣?裏面充斥着飢渴難耐的有壯漢們,以解先生的姿,肯定能做出一番事業來……”吳推開看守室的門,看到解雨臣正枕在椅背上,半閉着眼,似睡非睡的樣子,皮膚在蒼白光線下泛出一種玉石的光澤。聽到開門聲,他那扇子似的眼簾微微顫動了一下,眼皮也不抬地説道:“多諾凡,你這不是東西的,還能做朋友嗎?”名叫多諾凡的警長哼了一聲,“我不需要一個因為我醜就不拜訪我的朋友。”他從間一大串鑰匙裏摸出一把,進吳手裏,不懷好意地説,“我可把他銬在椅子上了,鑰匙給你,儘管下手吧。我還有能加長加通電的警,如果你需要,樂意效勞。”兩人抬頭,目送這個神經病吹着口哨離開,解雨臣道:“多諾凡這個人總把營養放到下半身上,所以腦子就經常不夠用,他當了警長後,警局倒越發像個院了。”吳道:“沒辦法,物以類聚,人以羣分。”解雨臣聞言笑了一下,也不説話,單是這麼看着。吳於是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又在嘴仗上犯了個錯,連帶着把自己罵了。
兩方對峙,半晌無言,吳裝作看不見把他左手和椅子扶手銬在一起的手銬,自顧自地偏過頭點了上煙,以示報復。吳穿着一件簡約到不能再簡約的白襯衫,上面唯一的裝飾是兩道藍墨水痕跡,這打扮能讓男模特也束手無策,他卻生生穿成了一幅賞心悦目的山水畫,真是該死。他鼻樑、眼簾和線條利落的鎖骨投下陰影,眼裏含着純淨的漆黑,這些是畫中的水墨;光潔皮膚,顏淺淡的,和房內冷淡的光線,以及手裏有一下沒一下把玩着的上了中國漆的純銀質登喜路,這是畫中的留白。
解雨臣喜歡吳不緊不慢地煙的樣子,手指總是恰好夾在過濾嘴和煙草的中縫上,輕描淡寫地呼出一口煙霧。他不大懂含蓄,一直玩味地盯着吳看,目光骨得像視,把吳盯得煙速度比平時快了一倍。
吳今晚屢戰屢敗,有點狼狽,心想趕緊把他打發了算了,就把煙股隨手碾滅在桌上,過去開了手銬鎖。豈料解雨臣一甩開手銬,立刻就拉着他的衣領把他往下一拽,吳猝不及防,一下子撲到他身上。
這個姿勢……不是個好兆頭。他心裏像被淬火的針尖刺了一下一樣,先酥麻,後發熱。解雨臣的雙臂還沒來得及環上吳的,吳順勢雙手一撐他肩膀,又迅速站直了。
眼看到手的獵物又逃開了,解雨臣很是意猶未盡,手上好像還殘留着一點他瘦削身的觸,目光如星般一閃而過,灼傷了人,在他視線所及之處似乎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