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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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成一場遊戲。”嚴岑説:“遊戲是有主線的,有條理的,甚至有界限的。遊戲在玩家最初進入時就已經設置好了遊戲結果,但真實世界不會這麼好心眼。你可以把這當成一件案件,所有的線索都需要你自己去發現,世界可不會拱手將其放在你一定會發現的地方。”他的語氣很平靜,淺褐的瞳仁裏緩慢地淌着光暈,像是盛了一勺融化的水晶——澄澈,漂亮,但天生冷清。
許暮洲無端覺得有點不:“那你為什麼不早説?”
“這是你的實習期。”嚴岑理所當然地説:“我在給你悉工作模式的時間。”他一開口,那種疏離又頓時消失不見,像是某種環境衍生的錯覺。
許暮洲:“……”説的很有道理,許暮洲想,要是為了這個咄咄人,好像是他自己理虧。
“以及我忘了通知你。”嚴岑勾了勾角,調笑地看着他:“作為正式員工,我其實收到了本次任務目標的簡要信息。”嚴影帝引以為傲的演技似乎發揮不太穩定,起碼現在許暮洲就沒在他臉上看出一點“忘了”的端倪來,明明就是他把這件事瞞下來了,等着他什麼時候開竅才什麼時候鬆口。
許暮洲這次真的要炸了:“你説什麼?”
“很抱歉。”嚴岑非常沒有誠意地眨了眨眼,他單手從外套兜裏掏出一張摺疊的信紙,大無畏地舉到許暮洲面前:“孫茜,三十歲,是從大城市外聘來的英語教師,兼任班主任。但任職三年後,突然在學校裏自殺了。”系統給出的資料比許暮洲沒頭蒼蠅得亂翻要有用的多,他一時也顧不得跟嚴岑爭論信息不全的事,他一把搶過那張信紙,將照明的小球進嚴岑手裏,開始對着光看着信紙上的內容。
“按理來説,自殺的人大多都是心如死灰才會選擇死亡,這種自我放棄的情是不會被系統捕捉的。”嚴岑接着説:“但很奇怪,清理系統卻捕捉到了孫茜的情波動,甚至要遠超過普通的任務目標。”許暮洲頭也不抬地問:“你覺得是他殺?”
“不,是自殺。”嚴岑説:“警方定案時,確認排除了他殺,系統的初期審核部分也排除了他殺。當天晚上只有她一個人在學校,原本值夜的保安那一晚溜回家喝酒去了,並不在學校,所以孫茜為什麼自殺,成了一個謎團。”他説話的功夫許暮洲已經將手中的信息大略翻看完畢了,上頭的信息就只有嚴岑説的這些,再過詳細的也沒有了。
“她一定是自殺。”嚴岑看着許暮洲,認真地説:“但我懷疑,她是非正常自殺。”説起正事來的嚴岑相當靠譜,他習慣微微鎖緊眉頭,又遞給許暮洲一張紙片。
“剛才你梳理線索的時候,我在屋裏轉了轉,在一張本語文書裏發現了這個。”嚴岑説:“這張紙片一半夾在書裏,我差點漏過去了。”許暮洲接過那張紙,隨口嘟囔了一句:“為什麼你總能找到關鍵線索。”
“命吧。”嚴岑心情很好,還能跟他接茬搭一句玩笑:“畢竟在永無鄉鬥地主的時候,我每次都能到大小王。”哦,歐皇。許暮洲冷漠地想。
那張紙片上歪歪斜斜的寫着幾行字,兩個不同的筆跡穿着,看起來像是上課傳的小紙條。
【孫老師哪去了,好幾天沒來上課了?】【不知道。】【四年二班的馬曉萌説,他們都是代理班主任看自習了。】【你問那麼多幹什麼,我媽説了,孫老師是個biao子,以後都不來才好呢。】紙條上的內容戛然而止,幼童無知的惡意從這些歪歪扭扭的娃娃字體中噴湧而出,許暮洲沉默地收起這張紙條,腦子裏不合時宜地蹦出了孫茜那張可怖的臉。
血污和傷痕讓她看起來陰森又猙獰,但這是一個需要“清理”的人,她的執念和怨恨將她束縛在原地,傷痕具象化成一條條佈滿荊棘的繩索,死死地勒在她的血裏。
週而復始的夜淌過去,她甚至忘記了自己執念的是什麼,只記得那種恨和痛的覺。
“我要做個實驗。”許暮洲忽然説:“嚴哥,幫個忙。”第18章實習(八)這間教室的佈局與上一間教室都沒什麼兩樣,屋裏擺了三排舊桌椅,桌面上的清漆都在年久使用中褪得乾乾淨淨,桌面上被鉛筆和小刀畫出一道道縱橫錯的劃痕,有幾張桌椅甚至還缺了螺絲斷了腳,搖搖墜地勉強立在地上,一碰來回亂晃。
許暮洲已經不會被這些零碎的細節引注意力了,他心中原本的線索樹狀圖被全部推翻,取而代之的只有兩個字。
——孫茜。
對於許暮洲來説,如果找到她的執念,清除她的怨恨才是最終目標的話,那麼只有去問“孫茜”本人,才是打通遊戲的最好方式。
想明白這一點之後,許暮洲反而豁然開朗,他從焦慮煩躁的情中離出來,頓時覺得神清氣。
這間教室的窗外就是那片寬闊的場,許暮洲走到一扇有破損的窗前,從破口處伸出兩手指,按住玻璃輕輕一掰。
被風雨侵蝕過的木頭窗框比玻璃還要脆弱,許暮洲不但掰下了一塊玻璃,還帶下了小半塊窗框。
窗户上蒙着一層附着在玻璃上的油灰,許暮洲抹了兩把發現擦不乾淨,乾脆放棄了,他彎下從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