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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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草的濃眉衝白宇説,“哎喲,小白菜啊,幾年不見長這麼大一顆啦?”説話的正是他們那不着調的師叔馬道人,此刻一副食飽飲足的模樣,臉也顯得是紅潤有光。
馬道人又看了一眼張道生,嫌棄道,“你師父又從哪塊田裏撿來這麼只小土豆,我早告誡過他路上的東西不要亂撿。”白宇拽着張道生朝他翻了個白眼,“師叔好。”
“好好好……”馬道人笑得形容猥瑣,“還是小白菜可愛,撿的划算,找了個這麼好的夫家,讓老道我也好歹沾了點光。”白宇不順至極,瞪着他道,“師叔你啥意思?”馬道人噘嘴呼了口氣,白宇本來握在掌心裏的那紅繩就輕飄飄了手,落在了地上。
“幾年不見道術修得不錯,這麼容易就給你找到了。”白宇不敢相信,“你故意的?!”馬道人咧嘴一笑,“你夫婿花了重金尋你,又好吃好喝得伺候老道,咱怎麼説也是師叔侄一場,怎麼忍心破壞你這樁好姻緣呢?”朱一龍見白宇臉漸黑,輕咳一聲同馬道人説,“辛苦道長了,要不讓我和小白説兩句話,再讓你們敍舊不遲。”馬道人拂袖一揮,“敍舊就免了,這小子找我準沒好事!”白宇憋着中惡氣對他好言好語説,“師叔,是師父讓我們來找你的,他説惠來縣鎮……”
“我早就算到了。”馬道人打斷了他的話,摸了摸嘴裏那牙籤説,“你師父沒告訴你我占卦是要收費的嗎?”張道生嚷嚷道,“同門師兄弟你好意思收費啊?!”
“別説什麼同門不同門的,老道我維生艱難,就算你師父在這兒也是一樣的答覆。”馬道人又瞥了眼身旁的司令官説,“不過呢,小白菜這相公是個實在人,我既然收了你一回錢,勉強再給你打個折扣如何?”朱一龍還搞不清楚狀況,白宇急忙話道,“我跟他沒關係!你收什麼錢了?!”馬道人懶得理他,衝朱一龍使了個眼神説,“老道這任務已完成了,司令官記得兩千銀票送至我道觀,這小白菜可就歸給你了。”朱一龍忍不住想要扶額長嘆,“行了,道長,我記得。”白宇一臉呆滯得望着他們二人説,“他把我給賣了……?”
“哇!”張道生跳了起來,重重得拍了白宇後背一掌,興奮地上躥下跳。
“師兄啊,你可真值錢!”朱一龍趕緊把這老神送出了院門,再讓他呆下去,指不準白宇把他當成什麼人了。
馬道人優哉遊哉地剔着牙説,“咱這小白菜呀,可是天生慧,實打實的好料,賣你兩千塊算是便宜你了。”朱一龍忍不住沉下臉説,“道長,我不是要買他,只不過跟你打探他的下落而已。”馬道人臉上出一副玄妙的笑容,兩隻光熠熠的小眼睛盯着他説,“其實你本可以不用花這筆錢,該來的自然還是會來,只不過時間早晚罷了。但我見你如此想念他,就當助你一臂之力,這兩千塊我也不白收你的,就當是你的卦金。”朱一龍困惑地蹙起了眉頭,“什麼意思?”馬道人風馳電掣間握住了他的手腕,朱一龍大為震驚,他向來反應神速,竟被這道人剎那間捏住了脈門,完全來不及抵抗。
然而馬道人卻只是攤開他的手掌,於他掌心落下了急促的幾道筆畫。
朱一龍認出這是一個“劫”字。
馬道人定定望着他説,“你命中之劫,早有定數,因他而生,伴他而滅,一切愛憎憂怖,都是天定命數,但凡生於世上便無處可逃。老道今告訴你,是希望你有所覺悟。”
“什麼覺悟?”他甚是不解。
馬道人但笑不語,雙手攏進袖中,最後意味深長得看了他一眼,轉身揚長而去。
朱一龍被他這番話得雲裏霧裏。自打兩個月前他從老家返回廣東,便馬不停蹄地開始尋覓白宇的行蹤。《茅山圖志》一書隱晦深奧,他只能勉強揣測出當時在渠河鎮發生的一系列怪事不一定像白宇口中所言,小神説不定還真有那麼一些旁人無法理解的門路。索他沒花多少功夫便尋到了白宇的師叔,這馬道人看着落魄鄙,實則有城府,告訴他不出一月有餘定能讓白宇出現在他面前——果不其然,他今收到風聲趕回司令府,就撞見了心心念念之人。
至於道人口中的茅山奇術,朱一龍將其歸結為民間道教的一些神秘力量。譬如清朝後期據説還有高人練出輕功,一足行千里;甚或者有金鐘罩鐵布衫等等,無非是練習到了一定境界,體魄出現的一些變化。要讓他信這世上有鬼,那除非是親眼所見。
他將馬道人留下的箴言拋諸腦後,回到後院,白宇還沉浸在方才的震驚之中,口中唸唸有詞,依稀能辨出“兩千塊”
“值不值”等關鍵詞組。
張道生捧着個小圓臉坐在一旁的石墩子上盯着他,眼裏彷彿寫着“冤大頭”三個金光燦燦的大字。
朱一龍實在無語,沒想到這趟重逢如此富有戲劇。
“小白,你別誤會……”他伸手抓住對方的肩膀,白宇整個人抖了一下,茫然轉過頭來望着他。
依舊是清亮的黑眸,神采飛揚的眉眼,就連邊的那顆小痣都和兩個月來的思夜想如出一轍。
朱一龍情不自地抬手撫摸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