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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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地放下了手中的聖旨,和屋裏的人一起退了出去。
門打開了,夜裏的風進了一瞬間就被關在了外面。楚棠走進來,修長身影在燈下移動,鬱恪覺得燭光都晃眼了。
“參見陛下。”楚棠行禮道。
鬱恪心一緊:“平身。”楚棠道:“西北起了異動,陛下可知道?”這正是鬱恪準備和楚棠説的事之一,雖然他已經有了決斷、作了批覆,但還是説道:“知道,國師有什麼要問的嗎?”
“臣想知道陛下如何處理。”楚棠問道。
鬱恪説:“西北暴/亂,是因為契蒙在邊境攛掇鬱北的人,理由是將士屯田、欺壓百姓。朕已派了人過去查明田地數量,若屬實則歸還給百姓,若作假就領兵鎮壓。”楚棠聽着,眉頭漸漸放了下來:“陛下聖明。”鬱恪説的時候,緊張得不得了,一邊偷偷看他臉,一邊在心裏七上八下地想,楚棠表情怎麼這麼正經呢?是藏得太好還是真不在意?
“只是臣覺得依舊有些異常,想去西北看看。”鬱恪的胡思亂想瞬間被打斷了,他板着臉,拒絕道:“不可以,國師嬌弱,西北風沙大,不適合。”楚棠:“……陛下又説笑。”鬱恪孩子氣地撇了下嘴:“認真的。而且已經有人去了,哥哥放心。”楚棠想了想,點頭道:“好,那臣就不去了。”鬱恪眉開眼笑:“哥哥快坐。”他們走到內殿,坐到了榻上。一看到榻,那晚的事又浮現在腦海裏,鬱恪臉就紅了,開始緊張了起來,不敢看楚棠。
但現在是千載難逢的機會,鬱恪遲疑了一下,決定再鋪墊一會兒,便出聲喚道:“哥哥。”楚棠看向:“嗯?”鬱恪問道:“哥哥,我之前封太師的詔書呢?”他沒敢直視楚棠,只虛虛望着楚棠面前的小桌几,事實上他手心已經出汗了。
楚棠認真想了會兒,道:“在臣的書房。陛下要拿回來嗎?”鬱恪連連擺手:“當然不是!”他笑嘻嘻道:“我就是檢查一下,看哥哥有沒有嫌我的字醜給偷偷扔了。”
“怎會。”楚棠搖頭。
鬱恪拿出早上寫好的新詔書,遞給他:“你看。”楚棠接過,打開一看,輕輕笑了:“陛下,臣真的沒有嫌你字醜。”
“那哥哥也得收下這封好看的,”鬱恪道,“免得叫哥哥想起我那蜈蚣似的字,在心裏偷偷嘲笑我。”他不説還好,一説楚棠還真想起了小時候鬱恪非要半夜爬起來邊哭邊寫詔書、還寫得醜的往事。他笑道:“字雖不好看,但小陛下的心意是好看的。”鬱恪心裏像倒了一罐進來,甜滋滋的。
氣氛好得不像話。
鬱恪突然悸動起來,一股衝動襲來,口而出:“那現在呢?除夕那夜,哥哥既知曉了我的心意,還覺得好看嗎?”那一刻,他的心彷彿停止跳動了,又彷彿跳得極其厲害,讓他都聽不到聲音。
楚棠從善如,笑容不變,點頭道:“陛下親自釀酒給臣,心意赤誠,臣自然覺得萬分好看。”鬱恪有些怔愣,緊繃的肩膀呆呆的鬆了一點兒下來,
茫道:“什麼酒?”楚棠笑道:“陛下真的如此健忘?”鬱恪回過神來,喉嚨一緊,着急道:“我説的不是這個!那夜,我親——”
着楚棠淡淡的目光,他猛地咬住自己的舌頭,止住了話語,血腥味蔓延開來,他才清醒了,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朕親自釀的酒,朕怎麼會忘。”楚棠説:“那
臣不該貪杯,都沒能陪陛下守完歲。”失落如
水般席捲了鬱恪,他呆呆的,都無法思考了,只憑直覺道:“啊,無礙,往後每年國師都可以補回來。”恍惚中,他本能機
地
覺到楚棠好像深深看了他一眼,但當他看回去時,楚棠已經移開了視線,彷彿剛才只是他的錯覺。
勉強鎮定了心神,心不在焉地和楚棠説了一會兒話,楚棠道:“陛下,夜深了,臣先回府了。”
“啊……好,國師先回去吧。”鬱恪道,“雪天路滑,國師路上小心。”
“謝陛下關心。”鬱恪凝視着楚棠離去的背影,失魂落魄地想:楚棠是真的不知道嗎?那晚他是不是醉了?還是説,醉的人其實是他?親吻楚棠只是他的錯覺?
可回想到剛才楚棠若有若無的目光,他又覺得,楚棠是不是知道了,不想接受他,又礙着他是皇帝,想給留他幾分顏面才裝作不知道的?
他收回之前的想法。他在楚棠面前,永遠都莽撞、冒失、不講理,像個長不大的小孩子,一朝一夕怎麼可能改變?這樣的皇帝,不説楚棠,就連他自己都嫌棄。
不知什麼時候,明明是大冬天,他背上已經冒了虛汗。或許是爐火太旺,熱得他眼睛都濕潤了起來。
鬱恪慢慢低了頭,抹了把眼睛。
第34章陪伴陛下小雪又飄飛,冷意在夜中漸濃。
天氣冷,門店關得早,好些人也不願意出來。楚棠回國師府時,街道的人已經消散了許多,但此時的京都依然還燈火輝煌着,人聲鼎沸,有着節的極度熱鬧繁華。
“國師。”馬車行至大門口,許憶伸手扶楚棠下來。
管家帶人在門口候着,看到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