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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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只剩你了,你是最後的希望,努力活下去,不要輕信任何人。”鬱恪當然知道不能輕信任何人。在勾心鬥角的皇宮久了,耳濡目染,也清楚一些事情。
他之前是眾多皇子中最不受重視的,現在卻一躍成為最炙手可熱的皇子。因為他是僅存的鬱北血脈,手裏又沒有任何東西,無依無靠,生死還不是由他們説了算。
想要他活時,他便是那些權臣上位時名正言順的藉口。想要他死時,他就是挑起爭端劍指稱王的踏腳石。
按常理,他們下一步應該是擁他做傀儡新帝。
鬱恪踢了踢腳下的石子,心説,愛當誰當,他一點兒都不想當。
可誰又能聽他的呢?沈丞相不會,沈皇后不會,新國師更不會了。
沈丞相站在最前面,負着手,臉凝重。
後面的官員竊竊私語:“怎麼還沒來?這國師也太目中無人了,我們連早朝都未曾如此早起。”立刻有人警告他了:“謹慎,禍從口出!”有人摸着鬍鬚,慢悠悠道:“前任國師手握大權,喜怒無常,把朝多年。他的兒子是什麼樣,想也可知。”喊謹慎的那人皺眉:“再怎麼樣,國師大人也出軍打贏了契蒙,是鬱北的功臣。不是我們小官能惹得起的。”
“呵。看來李大人想抱新的大腿了。”
“你!”沈丞相眉頭緊皺,不耐煩地喝道:“住口。”官員們閉嘴了,又不甘示弱地互相瞪眼。
突然,前面起了些騷動。眾人紛紛豎起耳朵,探頭探腦。鬱恪又打了個哈欠。
馬蹄聲噠噠,在凌晨時分的大街上顯得緩慢又清晰,儀仗扈從林立,數十銀紋黑衣侍衞間掛刀,眉宇凜冽,透着一股煞氣。
一輛華麗的大馬車在最中間緩緩行進。
沈丞相帶頭,官員們夾道排列。
馬車慢慢停了。
沈丞相了上去,還未開口,前面的黑衣侍衞看見他們,頭也不低,就面無表情道:“還請各位大人借道。”説的彷彿他們一羣在恭候的人擋道了一樣。
眾人敢怒不敢言,安自己畢竟打狗還得看主人。沈丞相眼角了一下,揚聲道:“國師大人,老臣在此恭候多時了!”官員們屏住呼,等記待着國師會是什麼反應。
沒人回應。
死一般的寂靜。詭異的氣氛在城門處淌。
沈丞相臉漲得通紅,隨着沉默的時間越來越長甚至有些變青的趨勢。他好歹擁權多時,自從前國師幾年前去世後,在鬱北朝廷裏就沒有誰敢給他臉看。
站在馬車右側的黑衣侍衞冷着一張俊臉,又開口了:“國師在歇息,還請諸位莫要打擾。”説完,他握了下間的刀。
眾人覺到一股威脅,不約而同退了一步。
沈丞相的臉真的青了,忍不住發怒:“你是什麼東西?!敢在我面前撒——”他的話戛然而止。
有風吹過,車簾微動,帶起幾點珠翠輕響。前面的人透過一絲縫隙,只能匆匆看見他一截雪白瘦削的手腕,腕上鬆鬆繞了兩圈烏黑的古佛珠。
馬車裏的人沒有出來。
清冷的聲音打破了冷凝的氣氛:“大人。”眾人聽到這個聲音,第一個反應就是:好聽!
第二個反應是:好年輕!
鬱恪的第一個反應和他們一樣:好聽!
然後他的瞌睡蟲立刻消失了。這個聲音好悉!
他悄悄回頭看那幾個宮女,正頭接耳討論着國師,猜測聲音這麼好聽是不是樣貌也一樣俊俏。鬱恪便無聲無息鑽進人羣。
那人叫的大人,語氣卻十分冷淡,彷彿在他面前的沈丞相真的是擋道的。
沈丞相愣了一下,隨即壓下火氣,朗聲道:“國師何不下來與我們敍一敍舊?”
“無舊可敍,”楚棠説得有禮而淡漠,“但有事相商。”那個英俊的黑衣侍衞會意了,態度比剛才好了一倍不止:“請各位大人移步光明殿。”一聽這話,沈丞相嚴陣以待,警惕道:“國師有事不妨直説,何須故玄虛?”馬車裏的人好像完全不知道別人的緊張,平靜地扔下一個炸彈,説得光明正大:“儲君之事。”於是,聽到此話的沈丞相幾人更緊張了。
馬車遠走了。
李大人愁眉苦臉:爭權就要開始了嗎?
沈丞相憂心忡忡:果然來者不善啊,一回來就要給他一個下馬威。楚棠要立誰為儲君?十三皇子嗎?還是他自己的人?
説到十三皇子,他看向左側,一驚。原本應該乖乖待在侍女身邊的鬱恪已經不見了!
沈丞相驚出一身冷汗。如果鬱恪是在此時不見的,那楚棠就有光明正大的理由找他麻煩了。説他謀害皇嗣,心懷不軌,天下人羣起而攻之,到時他有口也説不清。
“那個皇子呢?來人!”寬大而華麗的馬車裏,燻爐散發着淡淡暖香。
系統問:“為什麼立儲君?直接擁立新帝不好嗎?”
“沒到時候。”楚棠閉着眼,回道。
系統哦哦了兩聲。
馬車穩穩地輕晃。
楚棠在心裏算了下。兩個時空的時間速好像不一樣。他在現代過一天多,這裏已經過了一個月。
這樣算來,他的時間還充裕,不必時時刻刻留在這裏。
馬車突然震動了一下,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