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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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溢着歡慶的氣息。
按照鬱北禮制,卯時升之刻,太子前往泰山,拜祭天地。祭完太廟和社稷壇後,太子回宮,儀仗林立,車乘相銜,百姓一路擁呼。
因為沒有太后和太上皇,便免了朝拜的程,新帝只去光明殿接受羣臣拜賀即可。
少年身着黃袍,年輕而沉穩。登了高台,他坐在金燦燦的龍椅上,俯視底下的人,目光深邃。
丹陛大樂奏響,中和韶樂跟隨。在樂聲和長鞭的破空聲中,眾臣跪下,行三跪九叩禮,聲音響徹光明殿:“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楚棠手捧着玉璽,獻上高台:“新帝登位,我朝臣民,不勝欣喜。”他沒有下跪——眾人都知道,是新帝給他的特權。
鬱恪凝視着他,半晌,抬手道:“多謝國師。”他身邊的太監恭敬接過玉璽,黎原盛打開聖旨,大聲宣讀道:“詔曰:鬱北前興,宏業惟歌,威振四海,勳德彌縟。今朕承皇命眷顧,順應天意,繼承大統,炳耀斧烈……”
“……國師楚棠,憂思朝綱,金聲玉振,天地輝光。朕為蒼生福澤計,今封楚棠為當一字並肩王,位比天子,共理朝政。違逆國師者,如違朕,斬。欽此!”底下的大臣臉各異,但都只能紛紛跪下:“臣謹遵新帝聖旨。”他們低了頭,沒看見國師也有一瞬間的怔愣。楚棠一向淡定,很快便收了詫異,單膝跪下:“謝陛下隆恩。”宋雙成和容約站在羣臣前列,仰視着他們。
這十幾年裏,大臣們看着鬱恪漸掌權,將國事處理得井井有條。鬱北歌舞昇平,太平盛世,除了國師,也有少年太子的一份力。
他即將成為一代君王,有野心,有手段,將來的朝廷再不能欺他分毫。只是不知道,他對他的老師,鬱北的國師,是否還如從前一樣赤誠?
一字並肩王,那可是比肩天子的位子,多少人夢寐以求?鬱恪這個安排,究竟是好心,還是故意將楚棠推向風口尖?
回去的路上,宋雙成問容約:“你説,陛下給國師封王是何意?”容約搖頭:“不知。”他們是越來越看不透這個人了。
若説他好心,可單國師一個位子便足夠楚棠榮華此生了,何必再施加高位,將楚棠推至無上的榮耀之位?
若説他不懷好意,但前朝帝王制衡權臣時,未曾有誰將一字並肩王的位子送出去的,可説是謹慎至極,難道鬱恪不謹慎嗎?不可能,十幾年前他能在沈丞相等臣手中活下來,還能順利繼承大統,便足知他有城府有計謀。
堂上一呼,階下百諾。
宣讀到封王的聖旨時,少年端坐着,目光鋭利地望着跪地的大臣,其實他的餘光在瞥着楚棠。他方才明明跪在他面前,明明是一副臣服的姿態,卻依然與眾不同——鬱恪知道他心裏平靜,彷彿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楚棠這人,看似喜愛權勢,但接觸久了,就很容易讓人開始懷疑這個判斷。他分明什麼都不放在心上,什麼都入不了他的眼裏。和鬱恪相處時,他什麼也不要求,和容約他們相處,除了朝事,説得更多的就是一些風花雪月的高潔之事,一點兒都沒有權臣的深沉。
別人懼他羨他愛他,鬱恪也懼他羨他愛他。可他與別人不一樣。
大多數人畏怕楚棠城府心機,欽羨他高位權勢,喜愛他清冷容顏。可鬱恪不是。他對楚棠的情,植於楚棠這個人,真實的人。
鬱恪的覺從小就比旁人鋭。
聲犬馬,鐘鳴記鼎食,楚棠明明置身其中,卻天然有着一種片葉不沾身的冰冷氣質,彷彿他永遠掌控着全場,永遠站在頂端,高高在上,俯視眾人,可誰都進不了他的眼裏——不過沒關係。只要楚棠不注視別人,只要楚棠只對他特殊,楚棠想要什麼,他都能送上。
從前的太師之位,虛無縹緲,因為太子年幼,手中無權,一旦被人擠下去,老師沒有拿着什麼好處,嘔心瀝血教了學生不説,還要跟着遭殃。
楚棠有着國師的頭銜和權力,勢如中天,想必也看不起一個小小的、沒有實權的太師。
所有人稱呼他,都是國師在前,彷彿完全忘記他還是太子的老師。
然而後來,太子不再是那個無依無靠、勢單力薄的太子了,他逐漸長大,變得和國師一樣,冰雪聰明、心懷天下、不苟言笑,他開始有自己的勢力,不再是隻能依賴攀爬着國師而生長的菟絲。
現在,太子登基了。
水漲船高,太師自然也該平步青雲。
鬱恪坐在高高的龍椅上,心想,太師的位子沒有給楚棠帶來什麼,那帝師呢?
如果帝師不能,那其他的呢?
----登基那,京都的百姓看到太陽旁邊有紫氣縈繞,隱隱約約,驚訝萬分,奔走相告:這紫氣東來之兆,分明是天降祥瑞啊!
新帝即位,大赦天下,普天同慶,改年號為“唐”,以章明德。
不過少年皇帝登基,沒有封妃立後,倒封了太師為帝師,立了國師為一字並肩王,位高宰輔,也是新奇。
這次大典舉行得很順利,畢竟鬱恪已經不再是之前的十三皇子了,他有國師,有眾多擁護他的臣子,有屬於自己的勢力。……半個月後,乾清殿。
鬱恪站在書桌前,勾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