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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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鬱恪慢慢伸出雙臂,輕輕將楚棠摟過來,動作極其小心謹慎:“楚棠。”楚棠“嗯”了一聲。
鬱恪鬆開他,似乎緩了過來,皺着眉,面容冷峻,聲音彷彿壓抑着怒火和委屈:“你去哪兒了?”楚棠道:“在寺裏走了走。”鬱恪眉宇間盈着擔憂:“我怕你出事,心裏害怕,又怕你嫌我,不敢派人跟着。”
“我知道。”楚棠冷淡的眉眼柔和了幾分。
鬱恪看出他有鬆動的跡象,頓時心花怒放,拉起楚棠的手親了一口,緊緊牽着他走下階梯:“我們先回宮吧,我有錯要認,哥哥要罰是應該的……我有許多話要與哥哥説。”黎原盛對這一幕已經見怪不怪,但還是打心眼裏為鬱恪高興,眉開眼笑地讓人準備駕車回宮。
楚棠跟着他。
夜風吹過,一絲若有若無的血氣被吹散。
離得近了,楚棠才注意到鬱恪臉上受了傷,脖子有淤青,很淡,不算嚴重,但他受傷這現象就很罕見。鬱恪身為皇帝,誰敢和他打架?
楚棠腳步一頓。
鬱恪回過頭,有些急促,瞪大了眼睛:“哥哥怎麼了?”楚棠回手,冷聲道:“許憶呢?”鬱恪的臉立刻變冷了下來,方才的孩子氣頓時消散,眼神陰鷙,冰冷無情:“一個奴才,哥哥問他做什麼。”楚棠輕輕了口氣:“鬱恪,我也想與你好好談,可你若數次明知故犯,做錯了事不知悔改,還想來找我好好談,那就別想了。”
“做錯事?”鬱恪呵了一聲,冷笑道,“我惹你生氣,是錯。可我只是罰了一個奴才,有什麼錯?”楚棠似乎是不想説話了,撇開視線,修長白皙的脖頸在黑髮中格外奪目。
鬱恪抿着,死死盯着他。
若楚棠此時有看到鬱恪的眼神,定會有一種被野獸盯上的錯覺,似乎下一刻這隻兇猛的野獸就要撲過來狠狠撕咬他的喉嚨。
鬱恪咬牙道:“還是隻是因為你喜歡他,覺得他覬覦你本不需要懲罰,覺得我小題大做不可理喻,才認為我懲罰一個奴才也是錯!”冰冷的爭吵彷彿是突如其來的。黎原盛就在風暴附近,完全不知所措,汗水不住往下淌,又不敢出聲,只能連連後退,示意所有人噤聲低頭。
楚棠注意到他們的動作,稍稍冷靜,回過頭,低聲道:“這件事回宮再説,我只問你,許憶呢?”
“許憶許憶,你心裏只有他!”鬱恪站在台階下,微微抬頭仰視着楚棠,彷彿被所有堆積的情緒得失去了理智,眼裏似乎有淚光閃爍,瘋狂又傷心,“你與他的事,為何回宮再説?哥哥,你若問心無愧,現在和我説便好了,何須回到宮裏再説?”楚棠狠狠皺起眉,不再與他多言,轉頭問道:“許侍衞在哪裏?”黎原盛看了一眼鬱恪,剛想開口,鬱恪便狠厲地出言道:“我看誰敢説!”他周身都透出着陰寒的怒氣。在場所有人都跪了下來,伏在地上:“陛下息怒。”楚棠手指抖了一下:“陛下不要欺人太甚!”
“是誰欺人在先!”鬱恪低低地怒道,“我從未欺騙過你,哥哥,從來有事瞞着的那個人都是你。”説完之後,他似乎還餘怒未消,膛劇烈起伏。
楚棠漆黑的眼珠凝視了他片刻。
冗長的安靜過後,鬱恪眼裏的瘋狂才稍稍退去,轉而驚慌了起來,胡亂地抓着楚棠的手,結巴道:“哥哥對不起,我、我方才是氣糊塗了才……”楚棠另一隻手拉開他的手,指尖冰涼,語氣平靜:“鬱恪。你説的對,是我的錯。”他力度不大,鬱恪卻不敢反抗,眼睜睜看着他回手,轉過身,對黎原盛道:“許侍衞住在哪裏?”黎原盛冷汗涔涔地看向鬱恪。
鬱恪依然不想他去找許憶,可滿心的恐慌暫時覆蓋住了這種不情願。他渾身一顫,大步走上前,討好地拉着楚棠的衣袖:“哥哥,我帶你去。”楚棠看了他一眼,客氣道:“勞煩陛下了。”鬱恪已經完全冷靜了下來,回想起方才自己的口不擇言,背後出了一身汗,他緊張道:“哥哥説過,我們之間不需要説這些的。”楚棠不説話了。
“還不快帶路!”鬱恪道。
黎原盛一個靈:“是!”楚棠神淡淡的,鬱恪亦步亦趨,時不時望向楚棠。
繞過深深庭院,後面是供僧侶客人居住的地方。
黎原盛打開門,一進去,楚棠就聞到了一絲淡淡的血腥氣。
鬱恪還毫不在乎道:“我就是和他切磋了一下,沒想殺了他。”走過屏風,就看見許憶坐在榻下,似乎因為沒有力氣上去了,靠在那裏閉着眼睛,臉青白,雙手血淋淋的,旁邊還有沾了血的箭鏃。
彷彿是嗅到了悉的檀香,許憶睜開了眼,雙目閃着驚喜的光:“主人!”他掙扎着要起來,楚棠彎扶了一把。
鬱恪阻止不及,又不敢説什麼,只能隱忍着,雙眼怒睜着,看着楚棠親手扶許憶起來,眼裏彷彿有兩把火在燒。
許憶看上去痛極了,卻依然執着道:“屬下無礙,主人,屬下向您請罪,屬下方才逾矩,罪該萬死……”楚棠淡道:“我會派人醫治,你就留在這養好傷再回千機閣。”許憶驚喜了一下,還要再説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