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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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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會有什麼差池的。”楚棠凝視了他一會兒,點頭道:“好。”----果真如太醫所説,鬱恪第二天就開始高熱不止,整個人昏昏沉沉的,頭暈腦脹,像是置身火爐中,渾身發燙,特別是長了紅瘡的地方,火辣辣的,還有口上尚未痊癒的傷口,一併發作起來,真叫人痛不生。

鬱恪從小到大受傷無數,忍痛能力一,這些痛他能忍,他最不能忍的是臉上的疹子。

楚棠來這裏看他時,黎原盛已經幫他上好了藥,藥碗裏也喝得乾乾淨淨的,看起來乖得很。

只是楚棠一靠近,鬱恪就把臉埋在枕頭裏,不願讓楚棠看見,小聲道:“哥哥不要看。”

“我不看。”楚棠語氣裏有一絲無奈,“你別把藥蹭到枕頭上。”鬱恪以為他走遠了,悄悄扭過臉來,猝不及防就撞見楚棠那雙漂亮瀲灩的眼眸。這一看,他就忘記遮掩了,眼睛都移不開了。

楚棠戴着面紗,站在牀邊,正和黎原盛説着話,原本沒想看他,只是察覺到了他的目光,便抬眼看了過去。

鬱恪臉上有幾道紅痕,零散分佈在臉頰側邊,額角上也有一道。其實沒他説的那麼嚴重,並沒有損傷他的英俊。

但在他眼中,疹子已經變成了膿皰,看上去可怖得很,就是毀容的程度了。

鬱恪擔心楚棠看了會犯惡心,一回過神來就轉過了臉,聲音悶悶的:“等我好了,一定要好好醫治這些疤。”

“好。”楚棠由着他去了,道,“陛下好好養病,臣去太醫院一趟。”鬱恪説:“哥哥保重身體。”楚棠一走,他就坐起來了,黎原盛連忙上去扶他,道:“陛下要什麼?奴才去給你拿來。”

“朕記得還有些事沒安排好,你去把丞相叫來,到御書房候着。”鬱恪道。

黎原盛焦急道:“陛下身體都這樣了,何不好好休息?等病好了再處理也不遲,再説,有國師在呢,陛下不必多心。”鬱恪眉宇冷毅:“朕知道。”可他不能一有什麼事,就什麼都要靠楚棠。楚棠心軟不煩他,他自己都煩自己這樣軟弱。

----過了十幾天,一個壞消息傳來,京中患天花的人大部分在這些天病發,伴隨中耳炎、失明等症狀,接連死掉一大批。

但在皇上英明的決斷下,活下來的患者也不在少數。最令人安的是,天花並沒有大規模傳散開來,人們提起來的心總算放了一點點下來。

天花來勢兇猛,老人説閻王會在染的半個月內帶走患者的命,也就是説,熬過了半個月,活下來的希望就會大些。

算起來,鬱恪的病已經過了十五了,身上的斑疹經過潰爛,現在開始結痂。

“太醫説方子快研製好了,正在試藥。”楚棠端起藥碗,拿着瓷勺攪了攪。

起疹子的時候癢,結痂的時候更癢。鬱恪雖不像小孩子那樣容易去撓,但晚上睡覺的時候,總會無意識地去抓,回過神來簡直驚出一身冷汗——要是真留下什麼疤,楚棠真的該嫌棄他了。

所以他手上又套起了棉手套。

鬱恪動作不便,楚棠就代勞了。

有楚棠代勞,鬱恪眼睛亮亮的,也不像平那樣一飲而盡,而是要楚棠一勺一勺地喂他。

“藥不燙了,”楚棠以為他是嫌燙,摸了摸碗壁,道,“那樣喝會苦的。”鬱恪固執道:“我不怕苦。”楚棠無法,只好一勺一勺地喂他。鬱恪靠在牀頭,像只大狼狗盯着骨頭似的,一眨不眨地看着楚棠,偶爾還不安分地伸出兩隻包得厚厚的手,合起來包住楚棠的手腕。

好不容易喝完藥,楚棠放下碗,道:“鬱慎喝藥也沒你這樣。”鬱慎比鬱恪早染病,熬過了最難受的時期,現在也開始恢復了。

鬱恪像偷了腥的大貓一樣,得意地説:“哥哥對我,自然不是其他人能比的。”因為楚棠不會再染天花了,他嫌面紗麻煩,就不戴了。現在反而是鬱恪戴了面紗,因為怕楚棠瞧見他結痂的疤痕。

膛上的傷好了嗎?”楚棠問道。

“好了。”鬱恪道。

----最難受的時候,鬱恪躺在牀上,連翻個身都艱難,好在他身體健壯,很快就恢復了過來。等沒那麼難受,他就開始處理堆積的政務。

在人前,鬱恪並不怎麼在意他臉上的疤痕,但是一見到楚棠,他就要戴面紗。楚棠怕傷到孩子自尊心,也就沒怎麼管。

儘管在楚棠面前,他依然是一個會撒嬌賣乖的孩子,但在臣子和百姓面前,他已經是個成穩重的君王。

楚棠看在眼裏,平靜的表面下,離去的心思越發堅定——其實説堅定也不對,因為他打一開始,就未動搖過。

二十五天後。

“哥哥!”紫宸宮裏,鬱恪大步星地走進書房,高興道:“太醫説方子研製出來了!”楚棠道:“甚好。”鬱恪道:“我已經讓人拿去給病人用着看。”

“上天護佑鬱北,”楚棠説,“也護佑着陛下。”鬱恪察覺出一絲離別的意味,笑容收了下,很快便恢復如常,笑道:“自然也護佑哥哥。”外面的天還早,光柔柔地照進來,楚棠白皙的肌膚近乎透明。鬱恪移開目光,道:“雪停了,哥哥陪我出去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