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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親人能繼承江山。”鬱恪艱難道:“你在三年前就想着後路了?”
“不是後路,”楚棠道,“只是為陛下着想。”鬱恪深深了口氣,似乎冷靜下來了,眼底凝着一片冷冰:“你不是為我着想,你只是為了能早擺我。”楚棠説:“你説什麼便是什麼吧。”鬱恪呵了一聲:“哥哥這會倒好説話了。‘我説什麼便是什麼’,那我説你不能離開,你會不離開嗎?”楚棠沒回答,只是回視着他,面容雪白,眸冷淡,彷彿他一旦決定了什麼事,就沒有迴旋的餘地。
鬱恪面無表情,收起了方才的軟弱,眼神驚人的冷峻,凝視楚棠的目光極具侵略,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他一字一句道:“你不可以離開,不可能。”
“陛下,臣盡心輔佐你多年,如今就一個要求,這都不可以嗎?”
“楚棠,我什麼都能依你,但這一點絕對不可以。”扔下這一句話,鬱恪便轉身離開了。
打開門時,他看見許憶抱着劍站在門口,彷彿裏面一有什麼動靜,他就會立刻衝進去一樣。
見到是他,許憶原本帶着些茫的眼神瞬間冷凝了下來,不卑不亢道:“參見陛下。”鬱恪冷冽的視線掃過他,然後不發一言,大步離開了國師府。
楚棠一人站在書房裏,又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將手帕扔在桌上。
許憶進來,跪下,直直望着楚棠,話語有些急促:“主人要離開鬱北嗎?”系統也剛從震驚中反應過來,急切道:“宿主你為什麼要離開?是再也不回來那種離開嗎?為什麼?”楚棠眉眼淡淡的,像從未融化過的冰雪,回答道:“是。”
“為什麼?”一人一系統的聲音同時中楚棠耳邊響起。
楚棠説:“想離開了。”系統似乎找不到理由,只能道:“可、可是還沒完成任務啊?”
“會完成的。”楚棠説。
許憶眼睛卻亮亮的,彷彿藏着興奮和喜悦:“主人去哪裏,屬下便去哪裏。”楚棠不置可否,只道:“先回千機閣,我有事要説。”第70章輕舉妄動上朝的時候,大殿裏的氣氛凝固得像窒息一樣,明明有地龍,温度暖和,卻彷彿還讓人處在外面的寒冬天氣。
殿堂上方,鬱恪坐在龍椅上,年輕俊朗的面容沒什麼表情。
底下臣子舉着玉笏,大氣也不敢出,生怕觸到皇上什麼逆鱗。
容約和宋雙成各自站在兩列前首,也是斂眉順眼,不曾多言。
這幾,皇上臉不佳,雖説沒什麼暴怒的意思,但看上去陰沉沉的,氣勢駭人得很,朝中大臣時刻提心吊膽着,就怕一個不小心説錯什麼話,腦袋就沒了。
“有事啓奏,無事退朝。”黎原盛大聲道。
“啓稟皇上,臣有事啓奏。”一人斟酌再三,還是出列了,低頭道,“微臣聽聞蔚瀛邊境上從天而降一塊巨石,上面書寫着‘楚佞’二字,陛下……”羣臣譁然,容約和宋雙成相互看了一眼。
鬱恪的目光平靜地移了過去。
大寒天的,那人驟然出了身冷汗,結巴着説完了:“這、這是上天的意思,皇上貴為天子,不可不重視。”鬱恪掃了掃衣袖,挑了挑眉,道:“你要朕如何重視,説來聽聽。”那人嚇得腿一軟,差點兒就跪下了,道:“這……皇上英明神武,自有決斷,微臣不敢逾矩。”鬱恪淡定自若地坐着,眉目冷冽,聲音平靜:“來個石頭就是天意,要事哪天來了個寫着‘鬱亡’的石頭,你們是不是就遵循天意,齊齊抹脖子自盡了?”
“皇上息怒。”眾臣紛紛跪下,道。
容約抿了抿,還是出列了,道:“皇上慎言。”宋雙成在心裏呼喊着,國師快來!
以前上朝的時候,皇上都冷靜得不得了,遇事果決,手段雷霆。偶有令人氣憤的國事,皇上也沒這麼冷冰冰的,國師在的話,説一句慎言皇上就真的慎言了。
現在國師不在,看樣子皇上好像也冷靜不下來……
鬱恪瞥了一眼容約,道:“左相有何見解。”容約道:“先去查來源,若是人為,便是謀害國師的罪名,死不足惜。若是天意,陛下……還是應該重視。”鬱恪掃一眼底下的臣子,笑了一聲:“天降巨石,怎麼不見你們擔心有無百姓傷亡?反倒關心起上面有沒有字來了。”
“皇上息怒。”鬱恪冷聲道:“回去抄官訓,五遍。”
“……謝陛下隆恩。”下朝之後,那位進言“楚佞”的大人過來找容約,擦着汗,小聲道:“容丞相,下官是不是説錯了什麼話,才使得陛下如此生氣?”容約打量了他一下,道:“你進朝廷多久了?”
“沒多久,得國師底下的人提拔,這才進來一個月。”那年輕人笑道。
容約公事公辦説:“直言是好事,陛下是明君,不會有多生氣的。”年輕人道:“容丞相,你説陛下這是真在乎國師呢,還是隻做做樣子?”
“這……不好説,”容約笑了笑,笑意卻沒達眼底,“師生情深是真,臣強君疑也是真,也許事關國運,陛下不得不慎重處之。”那人點頭,深以為然,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