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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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下,畫簾被風吹得輕輕晃動,鬱恪的音冷而執着:“我説過,除了你,我誰都不要。”有風從長廊吹過,楚棠烏黑的長髮在間拂過,他背後就是飄動的小雪,一時顯得他漂亮的眉眼比雪還緻冷淡。
鬱恪笑了下,眼底卻未見笑意,聲音冷凝:“哥哥想要開枝散葉?好啊,哥哥給我生就好了。”這話説得賭氣又孩子氣,楚棠這次倒沒之前那麼氣惱,眉眼平靜,似有一絲無奈,若有若無,很快就被冷靜取代。他道:“我有話要與陛下説。外面冷,陛下先隨我進屋。”他轉過身,率先走進了書房。
鬱恪看着他的背影,眼裏晦暗不明,很快,他大步跟上。
楚棠的書房,一如它的主人,整潔寧靜。
進到這裏,就像每一處都縈繞着楚棠的氣息。鬱恪關上門,心裏沒那麼生氣了,語氣還有些僵硬,道:“有什麼話不能在外面直説?”楚棠解下斗篷,拿過一張手帕,走到鬱恪面前,清冷的聲音竟然有些柔軟:“陛下頭髮濕了,擦一擦吧。”他將手帕遞給鬱恪。鬱恪一愣,低頭看着他的手,那張繡着青竹的手帕潔白如雪,下面出楚棠白皙的指尖,將他的目光都奪走了。
書房裏的冷氣好像微微消去幾分。
鬱恪回過神來,扭過臉,語氣還有點彆扭的冰冷:“哥哥這是做什麼?打一巴掌再給顆糖?”楚棠輕輕笑了下,説:“陛下在我心裏還是孩子,我自認做什麼,對陛下而言雖説不都是糖,卻也並非巴掌。”這才是讓鬱恪氣憤的點。
雖然他知道楚棠對他沒有情愛的意思,但他這樣無視他的心意,將其他人送到他面前,就不止是無視,而更像一種不在乎——他就是氣憤楚棠不在乎他。
一想到這兒,鬱恪聲音有些哽咽:“楚棠,你就沒有一丁點喜歡我嗎?”他不肯接過手帕,楚棠就垂着眼簾,疊了疊帕子,道:“陛下從小跟在我身邊長大,我怎會動那種心思呢?”鬱恪自嘲地笑了笑:“對,也只有我才能生出這種骯髒的心思來。”他回過頭來,看着楚棠,忽然伸出手抱住楚棠,臉頰輕輕蹭着楚棠的肩窩,悶聲道:“可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楚棠,我問你,哪怕你現在還無法喜歡我,但我對你來説,是不是最特別的那一個?”楚棠沒有説話,也沒有掙開他。
他也在心裏問自己,鬱恪對他而言,是不是最特別的那一個?
“楚棠你説話啊。”鬱恪有點兒委屈地收緊了手臂。
楚棠似乎嘆了口氣,然後點頭道:“是。”許是要離別前夕,他對鬱恪的情此刻都湧上心頭。
雖然來鬱北來得莫名奇妙,但到底與這小孩相處了那麼多年,不論是對弟弟,還是對學生,他都付出了自己的心血去教導,這世上,除了母親,他還能和誰這樣親近十數年?鬱恪對他來説,怎麼可能不是特殊的?
鬱恪抱緊他,眼底似有什麼在消融:“那你為什麼不能喜歡我呢?我已經長大了,我能保護你,不需要你再像小時候那樣為我心了。”
“陛下知道我格,我一個人冷清慣了,沒有那個打算。”鬱恪道:“我知道你喜歡清靜,那我也不會有多吵你啊。你看我什麼時候不乖過?”楚棠推開他,道:“陛下,我説過,我不會在鬱北娶,廝守終生的那個人,也不會在鬱北。”鬱恪正要開口説話,卻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眉宇間閃過一絲不敢置信和茫然:“不會在鬱北?就是説……你會在別的地方找到廝守終生的人,是不是?”説到最後,他的聲音都開始艱澀了起來。
楚棠:“或許會,或許不會。”鬱恪死死盯住他:“你要離開鬱北是不是?”
“是。”楚棠道。
鬱恪看着他冷淡的眉眼,一瞬間心裏有些可笑的恍然大悟。
是了,楚棠不是那種強人所難的人。明明前陣子他那麼烈地反對過送人,楚棠卻依然這麼做,這麼堅持,肯定是有什麼緣故的。
可他現在寧願楚棠是沒有緣故,只是想讓他死心,那他氣急敗壞一陣子就過了。
那一刻,鬱恪腦子裏什麼想法都沒有了,只有一個聲音:楚棠要離開他。
什麼功高震主,什麼開枝散葉,無非都是為他離開鋪路而已。
鬱恪一想起,就有些想笑,可他眼裏卻不由自主地湧上了淚光,他道:“為什麼?”楚棠沒看他,低聲道:“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我與陛下相識一場,本就是天意的安排。如今過了十五年,陛下已然長大,能夠獨立掌權,便是我離開的時候了。”鬱恪愣愣地鬆開手,喃喃道:“為什麼?”楚棠抬頭,道:“因為我想要離開了。”
“不可以,”鬱恪眼神攫住楚棠,慢慢搖頭,哽咽道,“不可以。”楚棠道:“好聚好散,不好嗎?”鬱恪依然搖頭:“不可以。不好,我説不好,你能不離開嗎?”楚棠低眉,看着手裏的帕子,道:“陛下阻止不了我。”鬱恪輕輕扯起嘴角:“是啊,你來到我身邊,是因為你想來,我無法預知無法阻止。如今你要離開我了,我自然也阻止不了。”楚棠道:“鬱慎是皇家血脈,如果……如果陛下無法喜歡女人,至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