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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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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龍體盛健,無甚大礙。只是久坐不動,筋血僵硬,稍不留神就會留下後遺症,不容小覷。這幾天陛下萬不可劇烈運動,注意保暖防寒,老臣回去開幾服藥,陛下按時服下、換藥便好。”鬱恪點頭。

太醫走後,宋雙成問道:“陛下可否告知昨夜之事?”一路上,他認真想了想,楚棠那子,不至於為了個舞女就和皇上發這麼大脾氣,且皇上看上去極其悔恨,不像是什麼小事。

他怕這兩個鬱北頂樑柱一言不合翻了臉,因此多嘴問了出來。

鬱恪搖搖頭:“不是什麼大事。”宋雙成沉片刻,道:“容臣斗膽説一句,國師這十幾年來為鬱北鞠躬盡瘁,對陛下忠心耿耿,一片丹心,天地可鑑。國師縱使動怒,罰了陛下,但必定是為陛下好的。”一個將軍在帝王面前這樣維護一個權臣,尋常的上位者都該懷疑他們兩個是不是有勾結了。

可楚棠和宋雙成對鬱恪的意義絕不是普通臣子那麼簡單。

楚棠自不必説。他對鬱恪的重要,一天一夜都講不完。

而在十幾年前,宋雙成也是冒險闖入敵軍來救他的人,對他和鬱北矢忠不二,他都看在眼裏。

鬱恪笑道:“朕知道的。因此在誠心求國師消氣,將軍不必擔憂。”宋雙成鬆了口氣。

他就怕鬱恪放下面子認錯求原諒不成,反過來惱羞成怒什麼的,就不好了。

聽到他説這話,他想,陛下雖然年輕氣盛,但到底跟在楚國師身邊長大,既明事理,又尊敬師長,果真是一代明君。

然而下一刻,鬱恪就彷彿不經意地問道:“對了,將軍還未和朕説,你是如何知曉那夜契蒙救人的是國師的?”宋雙成剛被楚棠問過這事,現在鬱恪又問,他背上都冷出一身汗了。看着皇上狀似好奇的眼神,他結巴着説不出話來:“這……”鬱恪隨意地膝蓋,低聲道:“是國師和你説的?”宋雙成一個靈,立刻否認:“不是!”説完,看着皇上緩緩鬆開的眉頭,他自己都佩服自己竟如此當機立斷!

十多年來,他待在兩人身邊,知道這個小皇帝對國師佔有慾不是一般的強——如果他方才遲了那麼點兒否認,難保皇上不會真的認為是國師和他説的,那樣皇上還不得醋死。

幸好他保住了腦袋。

鬱恪和藹可親道:“那有什麼不能説的?”宋雙成只能如實回答:“是因為臣不小心看到國師的臉。”

“這樣啊,”鬱恪和顏悦道,“可國師之前不是一直待在明月寺嗎?將軍如何認出他?難道你們很久以前便有了情?”宋雙成老老實實道:“回陛下,臣在御書房看到過國師的畫像。”鬱恪皺眉:“畫像?”宋雙成奇怪道:“陛下沒看過?也許是以往宮中的畫師留下的。”鬱恪點點頭,眼神晦暗不明,不知在想什麼。

就在宋雙成以為萬事大吉時,鬱恪又出聲了:“可將軍為何之前都沒有和朕坦白?”

“陛、陛下……”宋雙成冷汗涔涔,“臣指天發誓,絕對無不軌之心!”鬱恪笑道:“朕不是懷疑將軍,只是好奇。”宋雙成只得道:“當初國師歸來,陛下尚年幼,鬱北陷入風雨飄搖之中,羣臣又渙散,對國師虎視眈眈。為了避免引起麻煩,所以臣便將那夜的事藏起來,國師也是有同樣的擔憂,才讓臣按下不提。沒有和陛下坦白,是臣的錯。”

“那為什麼直到在羅喉城才不經意説出來?”鬱恪平靜道,“在京都,不是有很多機會嗎?”宋雙成道:“陛下和國師一直師生情深,臣以為國師已經和陛下説過了,便沒再提。”話到這兒,鬱恪就想明白了,其實他早就該明白的。

——主動權從來都在楚棠那兒,他不想説,鬱恪就不會知道。明明説出來可以直接將年幼的帝王籠絡住,可楚棠就是不説。

鬱恪自嘲地想,以楚棠那子,就只是不想承認而已,不想和他有牽連。因為如果他知曉了這件事,只會更粘着楚棠。

他笑了笑,剛有些回暖的又冷了下來:“朕有些乏了,將軍退下罷。”

“陛下安心歇息,臣告退。”宮侍開了地龍便退出去了。只有一人的宮殿,地龍靜靜燒着,暖和得不得了。

一夜未眠,按理説應該很疲倦了,鬱恪卻睜着眼睛,怎麼也睡不着。

他躺在龍牀,柔軟的被子蓋到身上,很快就温熱了起來,將冰冷了一夜的骨頭都燻得暖了一點兒。

可是他的心還是冷的。

宋雙成方才説的話在耳邊迴響,他説是楚棠叮囑他按下不提的。如果不是在羅喉城暴出來,他們是不是還能瞞一輩子,讓他一輩子對那個救命恩人念念不忘?

鬱恪心想,國師真是淡泊,捨身救人也不留名。他甚至懷疑楚棠是不是本沒有在鬱北長留的打算才這樣隱瞞的。

可楚棠不是鬱北的國師呢?他肯定會留在鬱北的。

鬱恪艱難地翻了個身,小心地不碰到貼着藥的膝蓋,密密麻麻的刺痛卻依然襲了上來,一如他的內心。

不行,不能這樣。鬱恪甩了甩腦袋。他等會兒還有事要做呢,還有話和楚棠説,不能這麼自怨自艾下去了,一定要休息好,不能帶着這副鬼樣子去見楚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