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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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眉梢有些失落,彷彿玩遊戲打了敗仗的小孩,遇到了信賴的親人,忍不住要向他哭訴抱怨,又怕大人嫌他不懂事,隱忍着不説話。
楚棠打量了下他:“連沙和陛下説了什麼?”鬱恪搖頭:“沒有。”楚棠眨了下眼。
鬱恪走到楚棠身邊,像小時候那樣彎從身後抱住楚棠,小聲道:“只是想起了以前孤立無援的子,一時悲從中來。”説這話的時候,他自己都忍不住在心裏鄙視自己。
悲從中來個頭,他從來就沒有這個心情的時候。那些任人宰割的過去,他想起來只會覺到對自己無能的憤恨和對敵人要以牙還牙的殺意。
只是在楚棠面前,他必須小心藏起那些殘暴的念頭,不然要是讓楚棠察覺了,他就失去唯一的優勢了。楚棠看着強大無敵,子冷情,其實面對親人的時候,總會有那麼點兒微微的軟化。
示弱討巧是最適合撒嬌的。他在楚棠身邊那麼多年,而謹慎地觀察了他那麼久,怎麼可能不知道這點——所以他恨不得楚棠所有的心軟都是因為他。
雖然不是很有可能,楚棠身邊圍繞了那麼多人呢,打死一個還會再來另一個,他只能小心翼翼保留楚棠這份心軟。
誰能想到呢,他都那麼大了,還是個一國之君,喜歡一個人,對方卻仍然以為是兄弟情,他不止不能坦白,還要在這種惱人的所謂親情中保持喜悦的假象。
不過只要他對楚棠依然是特殊的那個人就好。
他能忍,也能等。
果然,楚棠語氣有些軟和了,雖然聽起來還是冷冷淡淡的:“陛下不要難過。”
“我還會回到以前的子嗎?”鬱恪聲音裏似乎滿是擔憂,其實眼睛裏無波無瀾,道,“母妃去了,所有人都不幫我,我還是那個被人俘虜而無助的皇子。”楚棠只道他見了仇人,心緒難免不平,安撫道:“不會的,有臣在。”鬱恪情不自就笑了,只不過很快就消失了,鬆開楚棠,起身,挑眉道:“這可是國師説的。”
“嗯。”
“連沙他説你想和他合作,將我拉下位來。”鬱恪可憐兮兮道,“哥哥不會真的嫌棄我這個皇帝吧?”方才和連沙的對話確實有這個,不過那是連沙主動和楚棠説的,楚棠哪裏會説出這樣的話來?
他道:“沒有的事。”想起皇帝大多生多疑,楚棠抬眼看了下鬱恪。
他剛才的低落,不會真的是因為擔心楚棠和別人勾結背叛他吧?
鬱恪眼裏笑意盈盈:“我就知道哥哥不會。”楚棠回身,眉間一皺:“你臉上怎麼受傷了?”剛才鬱恪站的地方光線不足,沒仔細看到他臉上有傷,現在離這麼近,才看見鬱恪臉上青紫的傷口。
似乎在應和他的話,鬱恪當即“嘶”了一聲:“哥哥不説我都忘了,那連沙打我。”這可就是惡人先告狀了。明明是他先動手的。
然而他説得就是理直氣壯,他以前就這樣藉機賣乖討好,無比練——可見小孩子從小就長歪了。
“要不要去看太醫?”楚棠問道。
鬱恪搖頭拒絕:“不。夜深了,就不打擾太醫休息了。而且,被人知道,我連一個契蒙人都打不過,豈不是很丟臉?”楚棠道:“怎會?”鬱恪笑道:“哥哥給我搽下藥就可以了,這不是有嗎?”軍營營帳中常備有藥酒。
楚棠拿過瓶子,坐了下來,對鬱恪道:“過來。”不用他説,鬱恪就自動走過去了。
楚棠揭開瓶。
為了更好上藥,鬱恪躺了下來,枕在楚棠大腿上,閉着眼睛,舒舒服服地嘆了口氣——當然,他只敢在心裏這樣明顯地表出得逞的歡喜。
鬱恪身材高大,是青年人獨有的修長與健壯,長胳膊長腿的,躺在榻上需要微微彎曲着腿。
鬱恪小時候受傷了就經常找他撒嬌,要他給他上藥,此時此刻,看着鬱恪放鬆的神情,竟沒反應過來與以前有什麼不同。
他嘴角眼角有細小的傷口,不算嚴重。
那些輕微的傷帶來輕微的痛,一點兒都影響不到鬱恪,讓他心神混亂的只有楚棠滑過他臉頰的冰涼手指。
楚棠聲音也涼涼的,讓他的傷口覺更舒服了:“怎麼自己和他動起手來了?”侍衞那麼多,還是在自己的地盤,總不至於讓自己落了下風。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鬱恪狡黠地笑道,沒説是自己故意受輕傷的,“叫人來打就沒意思了,不如親手報仇。”雖説赤手空拳,又要顧忌着連沙的身份,不能讓他傷得太明顯,否則楚棠又該難辦了,但是他每招都挑了不顯眼卻格外疼的地方來打。連沙回去,恐怕只會覺得痛上加痛。
想到這兒,鬱恪就像個偷偷報復了敵人的小孩子,心裏有那麼一絲幼稚的竊喜。
連沙年紀都這麼大了,快到不惑之年了吧,竟然還敢肖想楚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那兇巴巴的契蒙臉,和楚棠相比,簡直就是雲泥之別,他怎麼敢碰楚棠?真是玷污了楚棠。
説起來,年輕應該也算是他的優勢。
——他這麼想的時候,完全忘了楚棠對外宣稱的年紀也是不惑之年了。不過有什麼關係,楚棠在他心中永遠是那個救他出火海的蓋世英雄,永遠是十幾年前那個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