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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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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機幾點能走,是否還有位置。

他稍稍猶豫後,向江言要了湯執母親案件的資料。

徐升找人調查湯執,是徐可渝鬧得最厲害的時候。

他拿到了調查結果,但並沒有細讀,只不過看湯執對徐可渝那幅三貞九烈的樣子,似乎不一定能輕易為利所誘,才讓江言把案件扔給鍾鋭,看有沒有能做文章的地方。

具體的案件信息,徐升並不清楚。

徐升以前不興趣,方才看到湯執煙時,忽然還是想看一看。

不多時,江言回了徐升消息,告訴徐升,從溪城出發的航班,最近的也要轉兩次機,抵達濱港的時間都早不過原定明天上午出發的公務機。

而後又發來一條,説湯執的母親腎臟破裂,出血量很大,情況危急,但醫生已獲准進入醫院,正在手術。

關於湯執母親的案件文檔也發送了過來,徐升沒有立刻打開。

時間近十點了,餐廳的燈光愈發昏暗,湯執喝空了酒杯,又有人替他倒了一些。

徐升不願意湯執再喝,便買了單,結束了晚餐。

走出餐廳時,徐升叫了湯執一聲,帶他上了後面的轎車。

進了車裏,湯執靠在椅背上,安靜地坐着。

他身上薄荷煙的味道已經消失了,白皙的臉離徐升很近,明明暫時還不知情,看起來已經不輕鬆。

坐了一會兒,湯執突然開口叫徐升:“徐總,這次回濱港,我還能不能再去看看我媽?”最近幾天湯執太忙,沒和鐘律師聯繫過,不清楚重審的進度,但上一次探席曼香的監,席曼香最後跟他説“我愛你”,每每想起,都讓他覺得不安。

席曼香本不喜歡説麻話,所以他覺得怪。

徐升看着他,沒有馬上説話。湯執又為自己爭取:“一定找事很少的那天。”

“我每天都有很多事。”徐升面無表情地對他説。

徐升總是油鹽不進,湯執便十分無奈,看了徐升少時,忍不住裝可憐説:“我好想去啊。”

“想把我給她買的項鍊給她看一下,”湯執告訴徐升,“雖然她還不能戴。”徐升盯着他,嘴很輕微地動了動,又過了幾秒鐘,對他説:“再説吧。”徐升的話沒説死,就代表有希望。

現在他們還沒回到濱港,也只能這樣了。湯執點了點頭,對徐升説:“謝謝徐總。”轎車沿着河開。

徐升低頭看着手機,不知在看什麼資料,湯執就看着窗外,發了一小陣呆。

經過某一座寬闊的橋面時,徐升放下了手機,好像在想事情,沒有再和湯執説話。

回到房裏,湯執洗漱後,發現徐升正在起居室看電視。

他覺得很稀奇,便走出去看。

起居室的燈開得很亮,徐升穿着浴袍,坐在沙發中間,拿着遙控換台。

湯執一走近,他就發現了,轉頭看了看湯執,又換了一個台。

“徐總。”湯執對他笑了笑,剛想問他怎麼還不睡,發現徐升調到了某檔新聞節目。

節目在總結案件,回放兩個多月前的一次採訪。

女記者正在詢問受害兒童的鄰居犯罪嫌疑人平時的表現。

“她很有親和力,”鄰居是一位大約四十歲的中年女子,穿着圍裙,戴着手套,像一位剛從廚房走出來接受訪談的全職母親,可信度十足,她微微皺着眉頭,對着鏡頭説,“我們經常一起在後院燒烤,她對我的子女很友善,看不出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和湯執曾經聽過的話相差無幾。

可能又是酒喝多了,人變得衝動,湯執懷疑自己的臉變得很難看,無法再控制表情,彷彿瞬間失去了身體的大半血,手足冰冷痠軟,臉開始發燙,一種想把晶電視從牆上扯下來燒個乾淨的衝動在骨骼和肌彌散開來。

他後退了一步,徐升又回頭看了他一眼,隨即皺了皺眉頭,把電視關了,站起來,走向他。

徐升繞過沙發,步子很快,快得好像很在乎一樣。

在徐升碰到自己之前,湯執又退了一步。

“我去睡了。”湯執很快地對他説,想在失控前回房。

徐升一把把他拽了回去,用的力有些大,湯執的肩膀在徐升身上撞了一下。

湯執一聲不吭地抬頭,徐升正盯着他。

“湯執,”他説,“你怕什麼?”湯執愣了愣,他又問湯執:“你為什麼怕這則新聞?”湯執張了張嘴,勉強地對徐升笑了笑,否認了:“沒有。”

“你搞錯了,徐總。”湯執強調。

節目的聲音消失了,房中一片寂靜,湯執可以聽見徐升的呼聲。

徐升比他平靜得多,湯執看着他的眼睛,也慢慢靜了下來,找回了幾乎永遠陪在他身邊的,讓他到安心的很硬的殼。

“我只是不喜歡看這種很不真善美的東西,”湯執對徐升説,“沒有童真一點的節目嗎?”湯執變得輕鬆,語氣暢,神情不再那麼僵硬,仿若從不曾失態。

徐升終於意識到湯執有多擅長説謊。

他注視湯執,沒有找到一點不自然的痕跡。

徐升可以立刻戳穿他,問湯執他母親殺的人是不是對他做了同樣的事情,也可以問他為什麼那麼多次從收養他的家庭裏跑出來。

但徐升發現自己沒辦法問出口。

他還抓着湯執的手腕,也沒有辦法鬆開,只能問湯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