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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黃俊儒一頓,「其實,北京也缺醫師,你有沒有考慮過,…也許…」
「我們不一樣。」嘴角在淺笑,不是笑他,而是自嘲。
一家人重歸於好,這樣的期待,有沒有動心?也許,在某一瞬,我有過動念,甚至比白穎更渴求原諒。原諒她,只要她回到我身邊,什麼都好,那些事可以通通不計較,只要她回到我身邊…時至今,一直有這樣的聲音試圖説服我,不是黃俊儒,而是在心裏,那個過去
格軟弱,愛得卑微的左京,一直渴求的故事結局…也許跟黃俊儒一樣,
子收心回家,幸福地生活下去…
這是幸福麼?不,這只是自以為幸福…黃俊儒能説服他自己,而我卻不能。
如果我處在他的位置,也許會有一絲可能,畢竟我也曾留戀…誰不留戀美好呢,更何況,他還有女兒,他也要顧及女兒…嚥下男人的委屈,強顏歡笑,説服自己重新接納,接未來的幸福人生…遺憾,我有我的人生,在痛苦的道路上,我比他走得更遠。他可以游上岸,但我不行。
我能夠理解黃俊儒,但黃俊儒不理解我,因為他經歷的痛苦,我全部品嚐到了,而我經歷的痛苦,他卻體會不到。
他只被王詩芸一個女人傷害,他只嚐到子的背叛,他還有一個乖巧的女兒,令人稱讚的事業,他雖然不幸,卻從未跌到谷底。失去王詩芸,他還可以再找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組建家庭,然後生兒育女,人生還有很多的可能
,未來可期…
而我,左京,是一個囚徒。一個被打上烙印的罪人。有罪的人,在外面逍遙快活。無辜的人,活在地獄掙扎!
「啪」,清脆的落盤聲,打斷意識海里的控述,軟弱的慫人京偃旗息鼓,明面上,我依然維持着絕對的理。
「乾爸,吃。」多多舉起竹籤,挑中切好的蘋果,送到我嘴邊,「啊…」苦苦一笑,「啊…」一聲,果
入嘴,多汁,嚼不出甜。
果盤裏最多是蘋果塊,王詩芸在廚房洗好,削皮,切塊,這才端出來。在李萱詩身邊久了,我愛吃蘋果的嗜好,不是秘密。
午飯,餐桌上也是家常菜,賣相口不比飯館子差。王詩芸下廚秀廚藝,黃俊儒一頓誇,黃家父女幾乎都在外賣或者堂食,饞嘴也就可想而知。
席間,黃俊儒取出藏酒,原本他是戒酒,不過子回家,他心裏高興,幾杯下肚,二黃二白。炎夏的燥熱,酒勁也容易上頭,被王詩芸攙扶卧室睡下,黃多多也泛起睏意,打個招呼,回房去午睡。
餘下我和王詩芸,我有疑問,看得出她也藏着話。她將我領到小房間,以免談話影響到家人。
「她給我放一個月假,一方面不想郝江化再碰我,另一方面也擔心郝家會出事。」王詩芸解釋她回來的原因,「白穎這次回來,斷然不會再跟郝江化攪合,也正因為這樣,她覺得再留我,反而會起郝江化的發
慾望,甚至因為我的存在會起反向作用;而且郝家的近況很不好,所以讓我回來避風頭。」
「只是避風頭?」面一凝,「風頭過了,再回去?」王詩芸搖搖頭:「她説,除非她死了,我可以去見她最後一面。」
「她料到郝家會完,不全是你的報復,而是郝江化這個人。郝家早已糜爛,毀滅也是必然,你的所謂報復,只是加速郝家的衰亡…」説話間,仰面抬眸,「你知道她為什麼只放我一個月假?」
「一個月後,就是你爸的忌。如果你要報仇,應該不會拖過那一天。」李萱詩判斷得沒錯,確實不會再拖一個多月,但和父親的忌
無關,這是我的仇恨。
「從郝小天到郝龍郝虎,再到郝傑,也包括何曉月和她的孩子…如果這些都是你的手筆,那麼你的報復很成功;這麼快就剪除了枝節,只剩下收拾主幹。郝江化…輸定了。」王詩芸望着我,「我只有一個問題,大少爺,你打算怎麼對付她?」沒有回答,一個月內,答案就會分曉。復仇的硬幣已經拋起,落下時,會是心裏的渴望麼?
起身離,「等等」,王詩芸叫住我,很快人出去,一會兒又進來,將一串項鍊遞過來:「還你。」她亮出脖頸上的項鍊,那是黃俊儒送她的鉑金項鍊,她肯重新戴上,黃俊儒高興,不是沒有原因,儘管我覺得有些荒誕。
「郝家的東西,我一樣也沒帶回來,你這條項鍊…現在還給你,我想你不喜歡把東西留在郝家。」
「想起楚了?」
「想清楚了,還是鉑金項鍊更適合我,戴起來舒服。」
「這項鍊你留着吧,送出去的東西,我不習慣回收。」我沒有收回項鍊,「留下作紀念,對你,或許也是個警示。」
「不是每次你都有選擇的機會,也不是每個男人都可以像俊儒一樣大度,但願你能珍惜。」
「我知道。」王詩芸近前,面有難:「那晚…在山莊…我和你…那個…」我知道她在指什麼。她曾經接受郝江化的委派,用身體做誘餌,誘我上套,結果被我帶到浴室裏,小小的凌辱,一泡
算是澆醒她。
「我已經忘了…在山莊,有發生什麼?至於某些言蜚語,我是不會跟俊儒多説的。」發^.^新^.^地^.^址5www.91ks.online「那就好。」王詩芸鬆了口氣。
「説實話,你的運氣,比白穎好得多…通常,我不會這麼仁慈。」離開前,不忘忠告:「你有一個好丈夫,好女兒,這也是你的幸運。」
「謝謝。」王詩芸聽懂我的話。
是的,我選擇放過王詩芸,不是憐惜她。而是顧念到黃家父女,既然他們能原諒,那麼我這個外人又何必指摘。至於她和白穎的命運,於郝家的亂裏,誰襯托誰,作為影子這方,受害和害人,很難孤立地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