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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你不説,不代表我不知道。」我遞過去紙巾,示意她擦掉眼淚,這種無用的體,是無法兑換我的憐憫和不捨。

「對不起…」白穎又説了廢話。沒用的廢話。

「我一直想不通,你要這兩個月做什麼,就算給你再多的時間也一樣,沒意義。」我似於心不忍,「好吧,給你一個考題,如果你能找到答案,我們就重新開始。」白穎聞言,望着我。

「你點的這杯拿鐵,端過來的時候,裏面有塊冰塊,你能把這塊冰塊找出來,就算你挑戰成功。」她二話不説,起小勺扒拉起來,只希望這塊冰還沒有完全化完,結果一無所獲。

看到她幼稚的動作,我就知道她始終不明白,不明白錯在哪裏。

冰已經在我們的談話間,徹底融化了。就算她真能扒拉出冰渣,冰渣也不是原先那塊冰,它變了。冰變小,是量變,冰化水,是質變,從最初的改變,直到變質,白穎豈非也是這樣,曾經的美好也如這冰一樣化了,融在郝家這杯咖啡裏,再也找不出來它原有的樣子。

她不自知的攪動,正如她隱瞞的那些事,不管她怎麼想怎麼做,這咖啡只會越攪越渾,喝起來一樣苦澀。這不是笑話,而是悲劇,左家的悲劇,白家的悲劇,還有她的悲劇,而我才真正活成一個笑話。

我想起吳彤説的那個天鵝掉進雞窩的故事,天鵝哪裏會記得她是雞窩裏的異類,同樣掉進雞窩裏,醜小鴨卻記得自已是鴨子,她也還在堅持…或許,最終會失敗,但,在沒放棄前她等到了那個丟失天鵝而手握復仇之刃的男人,誰能説這不是醜小鴨等待的結果,而握刀的男人,眼睜睜看着那隻染污的天鵝,明明一飛就能離開,她卻不明白該怎麼做。

白穎反覆攪了很多遍,她越攪就越不可能找到,甚至連冰存在過的痕跡也找不到。這個考題,她找不到答案。同為北大的校友,她連小孩子都知道是事情也想不明白,沒有答案本身就是一種答案,無解也是一種解。

小孩子遇到不會做的題目,會詢問老師、家長或者是同學,然後知道該怎麼做。為什麼人一旦長大,就不知道該怎麼做了呢,即便到現在,白穎也依然不肯坦白,哪怕我已經給她開卷考,她依然做不到坦誠,還是想着靠隱瞞、矇混過關,也許她有所謂的把柄或苦衷,但她沒有向她的父親、向她的母親、向她的丈夫説明以及尋求幫助,如果有,哪怕只是一次,那麼也不會步步陷入污泥,難以回頭。

白穎擱下小勺,挑戰以失敗告終。她只剩最後一個機會,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她真的能想明白?消磨最後的時光,對白家我也有代。

臨近傍晚前,何曉月給我打了電話,説是郝傑過來辦理退房,順道想請我和白穎吃飯。

白穎也接到電話,雖然有些詫異,但郝傑同時邀請夫倆,她沒有理由拒絕。

十分鐘後,化了一個淡妝,我們在碰頭後一起下去,這時郝傑也辦理好事情,約在餐廳見面。

「退房了?」我明知顧問。

「嗯。」郝傑應了一聲,打郝江化前他還沒退房,這事就耽誤下來。

「她找到了麼?」白穎搭話道。

郝傑搖了搖頭:「不找了,找也沒用。」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一面觀察郝傑,一面不,「就這麼放棄?」

「她説分手,好,反正我也快走了。」郝傑出苦淡的神情。

「走?是去外地麼。散散心也好。」郝傑將酒打開,給我們倒上,然後也將自已的酒杯滿上:「走之前,我想跟京哥還有嫂子告個別。」

「以前,年輕不懂事,冒犯京哥和嫂子,這一杯算我賠罪,希望你們大人不計小人過。」話音一落,便是一口乾完,白臉很快漲紅,看得出這個文藝青年不太懂喝酒。

「慢點喝,不會喝這麼急。」白穎勸了一句。

「嫂子,我要向你道個歉,我不是東西,癩蛤蟆想吃天鵝,沒顧忌京哥和你,對不起。」郝傑又倒了一杯,接着喝下去。

「你這麼喝,會醉的。」

「讓他喝吧。」我勸住白穎,「他心裏不痛快。」白穎聞言,也就不勸了,的確,女朋友跑了,自已被抓了,放出來妹妹又被糟踐了,這心裏肯定不痛快。

「京哥,這第三杯,我代表我和燕子向你道歉,對你不住,請你見諒。」我聽了,陪他乾了這一杯:「你什麼時候走?跟家裏人説過了麼?」

「明天吧,等我辦完事情,我就要走了。」郝傑沉頓道,「哥,嫂子…燕子這事吧,她是被我害了,我要是走了。可以的話,你們能不能拉她一把,她得從這件事走出來。」

「有時間我們會去看她,我幫忙聯繫專家,給燕子好好檢查一下。」白穎道。

「那謝謝嫂子,這一杯我替燕子敬你們。」説着,他又幹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