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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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別鶴暗地裏富可敵國,那一批鏢銀自然算不得什麼了。
他們兩個一吹一唱,配合得天衣無縫。既得讓江別鶴賠了銀子,又把小魚兒乾脆利落地推上了江別鶴無法傷及的高地。江別鶴險些氣破肚子,江玉郎乾脆倒打一耙,小魚兒差點笑出聲來。
江別鶴腹背受敵,饒是他縱橫江湖十幾載,也敵不過對他知知底的江玉郎。他只好拱手強笑道:“是麼?那麼多謝這位少俠了,江某不盡。”
“哦?不謝不謝,”小魚兒眉梢一挑,笑嘻嘻道:“江公子果真是青出於藍……先前江湖中人只道江大俠他老人家費盡心思上天入地也尋不着鏢銀,江公子出手,終於找得到了,現在總算可以給段老闆和鐵老爺一個代。”他話語看似平平無奇,而在場心眼通透的人都已辨出了那幾分意味深長——之前江別鶴出動大量人手都沒有找到鏢銀,究竟是無可奈何還是求之不得,這其中是否有些古怪?
江別鶴周身被刺得遍體鱗傷,恨得鋼牙緊咬,接觸到眾人紛紛投來的目光,只能接住這個燙手山芋,扯出微笑:“是極是極,江某總算無愧於二位了……”小魚兒懂得見好就收,他知道江玉郎絕無可能心狠到和父親當場翻臉。因此他一語定風波後悠然住口,只是笑意盈盈地立在江玉郎身側。幫鐵無雙和段合肥撈回名譽和鏢銀,這場戲還是江玉郎唱重頭。
江玉郎暗中冷哼着踩他一腳,轉身對住鐵無雙和段合肥,彬彬有禮地笑道:“二位,我爹畢竟有時會糊塗些,之前遲遲未曾找到鏢銀,我父子還誤會了鐵老爺子……還望二位莫要怪罪。”段合肥聽聞鏢銀居然被“找回”來了,笑得合不攏嘴,怎會不給他一個台階下?鐵無雙和趙香靈更是本不足在意。
在外人眼中江別鶴可謂是雙喜臨門,既找到鏢銀了結懸案,兒子又得以活下來。江別鶴一肚子苦水倒也倒不出,長袖善舞的本事不免也少去幾分。
江玉郎巧舌如簧,將眾人玩股掌之間,難免得意,嘴角微揚的弧度又恰到好處。
小魚兒饒有興趣地看着他,江玉郎開始尚有餘力剮他一眼,然而湧上來賀喜讚美的人很快將他們圍住,他忙於周旋,袖手旁觀的小魚兒便乾脆放開了目光。
少年面若傅粉,修長拔,神采飛揚,不復往時伏低的刻意卑謹,眉宇上陰冷涼薄之收斂得無影無蹤,化為談笑應酬的笑溢圓滑。
合該是,雲岫氤之乍驚鴻,斷腸草之芙蓉。
這樣奪人風采的人本該獨屬他江小魚,此刻卻極是煞風景地與他人虛與委蛇,雖然張合的粉紅薄依舊鮮//誘/人。
小魚兒憶起昨夜那人在自己身下的光景,復又帶了絲勢在必得的笑。
你的玲瓏心腸天下所知,粉赧風情只有我才能一覽無餘。
江玉郎被身旁那道灼灼目光燒得白耳都紅了,連趙香靈叫了他好幾次都未聽見,還是小魚兒忍笑替他圓場後才猛地反應過來,掛着言不由衷的假笑拼了命地試圖恢復常態。
自然,若是他知道一本正經地為他擋話的小魚兒腦海裏是什麼畫面,就不只是紅了耳這麼簡單了。
過了半個時辰,小魚兒和江玉郎最終好不容易揀了個“商議搬挪鏢銀事宜,儘快把銀子物歸原主”的理由散了會,花無缺也轉到了內庭去,只留下江別鶴三人在空曠的大廳裏對峙。
江別鶴瞧着自家兒子和小魚兒眉目傳情,臉從頭至尾綠得徹底,惹得花子都擔心地拍拍他的肩膀道“江兄是不是肚子痛”。此刻終於可以褪下笑臉,道:“你們究竟要怎樣?”江玉郎錯開眼神,抿嘴不言。小魚兒接過話頭,笑道:“江大俠,你是他爹,就算我想對你怎樣,江玉郎也不會容許,是麼?不過是希望你老實些罷了。”江別鶴目光閃動,忽然微笑道:“好。鏢銀我會送回去,我已老了,本就不應該再活躍於江湖之上。你們既然已經知道我和杜家的淵源,又是杜簫給你們下的毒,莫非是想要‘情蠱’解藥?”江別鶴果然是個很聰明的人,小魚兒和江玉郎深以為然。
江別鶴見他們不作聲地默認了,對江玉郎輕笑着道:“好孩子,那情毒若是有解藥,我不就會早讓你服下了麼?”江玉郎對上父親深邃而運籌帷幄的目光,冷笑道:“你利用我的情毒牽制小魚兒,遲遲不給我解藥,你以為我不懂麼?哪怕我真的死了,你也沒有關係罷。”江別鶴目光一凜。
江玉郎微微恍惚,他竟覺出那人眼中陰狠下幾分悲憫的蒼涼。如廣闊無垠的深海,望不到邊際,只是茫茫然一片,悲傷嘲譏的汐。
江別鶴搖頭苦笑道:“玉郎,我本不該教你太多的。”
“可我已經明白了。”江別鶴默然不語。小魚兒安撫地按了按江玉郎雙肩,低頭在他耳畔輕輕道:“我去密室找解藥,你留在這裏。”江玉郎緊繃的臉有所緩解,無言頷首,順便斜斜飛去一個勉強算是謝的眼神。
小魚兒眼珠一轉,突地摟過江玉郎的,在他臉頰上用力親了一口,炫耀般的看了江別鶴一眼,笑嘻嘻道:“江玉郎,你等我。”江玉郎沒料到他會來這一着,駭極道:“你、你……”小魚兒笑着躍出窗子,回頭看了一眼。素來沒羞沒臊的小狐狸咬着嘴,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