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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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兼職掙來的錢給林荷買了個泡腳桶。結果把開門打開,是林荷倒地暈倒的場景。
林荷這一倒,就沒再起來過。
林建明聽到信兒騎個自行車就往醫院趕。
冬天路滑,拐彎的時候被車颳倒摔斷了腿。司跑了,他在昏期間被送到醫院。
那個冬天,所有的壓力都得林景澄去抗。他上午照顧林荷,下午照顧林建明,晚上再回林荷病房守夜。
林荷的術費也不是小數目,林建明和林荷所有積蓄加在一起,還差了十多萬。
宋母和林景澄説:“你離開我兒子,這十萬塊錢我幫你出。”她説這話的時候宋卓也在,就在林荷的病房門口。
林荷聽得一清二楚,那口氣就梗在口,一下都疼。
林景澄在門口看着宋母,眼眶通紅,開口説:“好。”宋卓轉身就走了,林景澄哭着喊他,他頭都沒回一下。
他知道宋卓為什麼會走,也知道宋卓在氣明明會找到解決的辦法,他卻毫不猶豫地伸要錢。
林建明跟林景澄説那錢咱們不能要,便找幾個朋友湊了一下,到林景澄的裏。
結果林荷沒到術那天就走了。
林景澄把錢還給宋母,宋母又指着林景澄的臉説:“別以為你把錢還給我了,你就能繼續和我兒子在一起。小卓已經出國了,你這晦氣的東西這輩子也別想見到他。”林景澄一聲都沒吭,回學校辦理輟學續,跟林建明説想當一名入殮師。
林荷死去的妝容就是林景澄化的,他那時候並不會化,林建明就在旁邊一點點地教。妝容化得一般,但是化完之後林景澄哭了好久,不斷地説自己知道錯了,説自己不該和林荷吵架,不該一氣之下離開家那麼多天。
下午那會兒,林建明像講故事一樣把這些全跟沈鬱生説了。他語氣很累,卻也是對這些遭遇都看開了的語氣:“這麼多年了,景澄一直在責怪自己。他過不去這道坎,把所有的錯攬在身上,也覺得當初不該和宋卓在一起。”林建明最後説:“可那時候他們才十八九歲,哪知道該不該的道理。”沈鬱生枕着臂看着天花板出神,除了心疼林景澄,還想衝宋卓罵一句蛋的東西。
如果他是宋卓,他會抱住林景澄,無論如何都不會選擇出國離開。
怕林景澄夢遊,沈鬱生睜着眼睛直到凌晨都沒敢睡覺。快兩點的時候,隔壁的房門開了。
他下牀走到門口,把門打開,就看到林景澄摸黑往館廳走去的身影。
沈鬱生默默地跟了上去,一路跟到弔唁亭。眼看着林景澄坐在弔唁亭的角落,低頭哭了。
他好像看到當初的自己,在好友辦完追悼會後也坐在這個位置上哭。
揪心,真的像林建明説的那樣太揪心了。
沈鬱生邁向林景澄的步子都輕得微不可聞,等走到林景澄的面前,伸去抹他臉上的淚水。
“別哭了。”沈鬱生像當初被林景澄安那樣,一字不差地安回去。
林景澄還是低着頭,眼淚依舊不斷地説:“媽,我錯了,都是我的錯。”沈鬱生“恩”了一聲,把林景澄拽了起來。他沒像林建明那樣安林景澄説這不是你的錯。
反而順着林景澄的話説,道了一句:“是,這都是你的錯。”沈鬱生把林景澄用力抱住,在他耳邊輕聲説:“其實你犯的錯,你媽不會怪你。但是你這麼折磨自己,她一定會怪你。因為她捨不得你哭,會心疼。”藉着林景澄夢遊的勁兒,沈鬱生看着林景澄的臉,語氣放得很輕很輕:“我和你母親一樣,捨不得你哭,會心疼。所以你行行好,咱們不哭了。”沈鬱生不確定夢遊的林景澄能不能聽見自己説的這些話,但是林景澄比剛剛哭得更兇就是了。
那雙哭得紅腫的雙眼像被擰開的水龍頭一樣淚水不間斷得往下,哭到最後還把頭埋在沈鬱生口,眼淚全擦他衣服上了。
沈鬱生覺得現在的林景澄太脆弱,跟個孩子似的需要哄。他哄了半天,等懷裏的人哭得不兇了,温聲勸他回屋睡覺。
林景澄還在夢遊沒有清醒,雖然被沈鬱生牽着順從地跟他往回走,但真的到房間門口了説什麼都不讓沈鬱生走。
沈鬱生説:“我要是不走,就只能在你房裏過夜了。”林景澄説:“你能不能陪陪我……”聲音真的太軟了,沈鬱生想拒絕都難。他本想守着林景澄坐一宿,結果林景澄往牀的裏側一縮,給沈鬱生騰出來個地兒。
沈鬱生去看林景澄的眼睛,因為夢遊看起來不太清晰的眼神帶着朦朧,讓他不得不開口確認:“你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林景澄去拉沈鬱生的臂,説,“生哥,你陪陪我。”就這麼一句話,沈鬱生雙投降,緩緩躺到林景澄身邊。
不大的單人牀上躺着兩個成年人,又熱又擠。林景澄非但不嫌,還往沈鬱生臂彎裏縮,他説:“我不哭了。”沈鬱生翻身面對林景澄,誇他是個好孩子。
林景澄點了點頭,沒過多久又笑了起來。他抬去摸沈鬱生的喉結,説:“生哥,你的喉結真好看。你每次説話,我都忍不住想要多看幾眼。”沈鬱生眼裏都是笑,他沒想到林景澄夢遊的時候像變了個人似的什麼話都敢説。行為也大膽不少,摸完他的喉結還敢摸他的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