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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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堆前,反正無人,靳岄允許自己再把這美夢細細地做一遍。
***林子與野狼谷尚有一段距離,賀蘭碸十分謹慎,一路藉着微弱晨光察看獸痕。樹上沒有狼羣或熊圈地的爪痕,路上也看不到狼的腳印,兔子倒是出來了,灰撲撲的一團,總是豎着謹慎的長耳朵。雪地裏偶爾還能看到花瓣形狀的印子,是覓食的小鹿留下的。
賀蘭碸箭囊裏裝着屬於他的一支狼鏑和一支高辛箭,他捨不得用,只用隨身木箭,接連了兩隻兔子。兔子經過一冬長熬,瘦得能摸到骨頭,他彎撿起時,心頭忽然一動。
不遠處枯槁的灌木叢中,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是瑩綠的、野獸的眼睛。
賀蘭碸立刻後撤。他面對灌木疾退幾步,搭弓在手。距離太近了,弓箭不便,他幾乎屏住了呼:自己已經十分警惕,竟完全沒聽到任何獸類的聲音。
僵持片刻,灌木叢中果真慢慢踱出一頭狼。
那狼年紀已經很大了,皮枯槁蒼白,雙目陰狠,面上數道抓痕還未癒合,血淋淋地翻在外頭。它的後足是跛的,尾巴禿了一半,但賀蘭碸心中愈發緊張:這是一匹狡猾的老狼,一直潛伏在灌木叢中,無聲無息,只等賀蘭碸靠近。
賀蘭碸又退了幾步,始終面向那狼。狼沒有攻擊他的意思,只是狠狠瞪他。但它顯然餓了許久,腹皮幾乎貼着肋骨。
太近了。賀蘭碸微微拉弓——但這種距離他完全不會失手,只要一擊即中,他便安全了。
身後忽然傳來低,兩聲踏破枯枝的脆響。
賀蘭碸仍盯着那神情安然的老狼,稍微側身又退一步,心中驀地一沉:身後還有另外兩頭狼。
一樣的蒼老,一樣的無聲無息,都是狩獵的好手。三頭狼呈品字,已將他包圍。
此時林外道旁,一小隊行商路過此處,正跟靳岄打招呼。
“這林子有狼,你怎麼一個人坐在這兒?”行商見他一副大瑀人裝扮,身材瘦弱,便提醒,“你要去哪兒?和我們一塊兒走吧。”靳岄卻反問:“這兒有狼?這裏還未到野狼谷。”
“野狼谷的狼都往南方去啦。”行商之人紛紛説,“但老狼還在。”原來上個月野狼谷的頭狼易位,原本的老狼與黑狼一番烈打鬥,傷得很重。新頭狼把羣落中十餘條老狼趕出野狼谷,帶着狼羣離開食物減少的宿地,前往南方覓食。
“老狼可不怕死,特別狠。它們特別狡猾,我們成在這兒來往才知道,換了旁人不一定曉得,走吧孩子,跟我們一起。”行商隊伍中有大瑀人也有北戎人,紛紛招呼。
靳岄匆忙作揖道謝,抄起身旁的劍,飛快跨上飛霄,雙腿一夾,便往林子奔去。
他姿勢利落漂亮,引得行商們一陣吃驚讚嘆:“看不出來還是個練家子。”但靳岄攥劍的手心已經全是冷汗。他衝入林中,揚聲大喊:“賀蘭碸!”喊聲與奔馬衝突之聲震落樹頂簌簌積雪。靳岄忽然聽見了響聲,就在不遠處。
賀蘭碸與三狼對峙,他不敢動彈,也不敢出聲,雖然已經聽見了靳岄的呼喚。只要他稍稍一動,三頭狼必定同時撲來,他難以招架。
於是他拉滿了弓,直指天空。老狼一時不知這是什麼架勢,竟齊齊退了半步。箭矢呼嘯飛出,擊中樹頂,積雪瞬間墜落。三狼吃驚一瞬,果真同時起勢攻擊。但積雪下落阻礙了老狼的視線,賀蘭碸一腳踏上身邊樹木,在樹幹上飛速奔跑幾步,旋身下落,突離包圍圈,朝着靳岄的方向狂奔。
一聲爆喝!
“賀蘭碸!!!”靳岄策馬狂奔,飛霄如同黑的利劍直刺而來。賀蘭碸只來得及看到靳岄左手握劍持繮,右手朝自己伸出。
他抓住靳岄右手,飛身上馬,穩穩落在靳岄身後。
一頭狼已經躍起,朝飛霄馬頭襲來。飛霄前足高舉,狠狠一踏——但那原來是障眼法,另一頭潛行的狼已從左側襲來,張嘴咬向靳岄的腳。
靳岄左手腕一擰,持劍毫不留情揮向狼頭。
一潑熱血飛濺,那老狼竟生生被靳岄削下了腦袋!
作者有話要説:會好好甜幾章。
銀杏就是白果,是可以烤的,烤之前記得把殼子敲破。烤好的銀杏會呈現一種很漂亮的琥珀,半透明,當零嘴一樣吃就行(but我比較喜歡做菜煮湯的時候吃)。
唐宋年間街頭很多買炒貨烤貨的攤子,這種乾果非常受歡。
第39章野狼(2)一擊得中,靳岄左手被震得隱隱發疼。那狼身首分離,四爪仍在地上兀自搐。
餘下兩頭狼都顯出了畏懼之,賀蘭碸大吼一聲,終於嚇得二狼慌忙後退逃跑,很快消失在幽深的叢林之中。
靳岄還在氣,手上濺了狼血,是熱乎乎的。賀蘭碸幫他擦去,正要問他為何知道自己遇險,頭頂忽然傳來瑟瑟響聲。
那頭跛足的老狼原來並未逃走!它竄上矮樹,竟從密密叢叢的枝杈中一躍而起,張開血盆大口,朝靳岄襲來!
賀蘭碸立刻舉起手中弓箭,瞬間出。
老狼臨敵經驗豐富,在險之又險的境地裏竟然還能偏轉腦袋,利箭刺破它的耳朵,它咬下靳岄肩上一叢狐。
靳岄心臟劇跳,冷汗直冒,雙手不敢放開繮繩,只得奮力驅策馬兒往前跑。眼看叢林邊緣就在前頭,賀蘭碸回頭便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