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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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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夜堂雞飛狗跳幾天,嶽蓮樓灰頭土臉跟貝夫人道了歉,不敢再亂説話。

家裏發生的事情與以往實在沒半分差異,陳霜行走不便,每不是在明夜堂裏活動,便是走到對面靳岄家中待著。

他受傷那疼得太厲害,早不記得自己胡亂喊了些什麼,只知道自己被岑靜書抱着,最後暈了過去。此後再見到岑靜書,他便愈發不好意思起來。岑靜書對他很是親切,平裏少不得要罵靳岄幾句,但對着陳霜,從來都是和顏悦

這一,因餵雞時把雞攆到路上結果丟了一隻的靳岄又被岑靜書數落。他坐在陳霜身邊便砸核桃便嘀咕。陳霜側頭去聽,靳岄把核桃仁放進他手裏,順口問:“今兒腿疼麼?”陳霜起先十分忌諱別人問他這些事情,無奈嶽蓮樓與阮不奇兩人臉皮極厚,每早起和就寢時,只要人在明夜堂,就要溜進陳霜房間裏,摸着他腿眼淚漣漣地問一句:疼麼?

問的次數太多,陳霜已然麻木。

他若説疼,嶽蓮樓便抓起他袖角擦眼淚鼻涕,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堆宮畫兒贈給他:“多看看,心裏會高興些。”他若説不疼,阮不奇就拿着辮子梢兒在他膝蓋包裹着繃帶的地方撓來撓去:“貝夫人説不疼就該癢了,癢麼現在?”那枚利箭刺穿了骨頭,但好在它足夠鋭利,司徒歌膂力又極為強勁,他膝蓋中碎骨清理之後膝骨仍舊完整,只是中間一處空無法再生。就算皮痊癒,那骨頭也長不回來,陳霜嘗試過靠自己站起,但不扶什麼,實在做不到。

應付明夜堂的人已經消耗他一天大部分的力氣,他實在沒有太多時間去憂愁、悲傷和憤怒。他也不知道該對誰憤怒。他真的喊過“娘”麼?他讓那個女人救救她?陳霜只覺得骨悚然。不可能,他不會的。他從不惦念她,只是偶爾的,會在想起來的時候恨她而已。

“不疼。”陳霜説,“你問第三遍了。”靳岄砸得累了,把核桃放進陳霜手裏。陳霜給他一個個捏碎,靳岄驚訝道:“化六變內力還可以做這個?”陳霜笑道:“厲害得緊,佩服我麼?”靳岄:“佩服死了。”陳霜問:“賀蘭碸什麼時候回來?”靳岄想都沒想:“這幾天就到。”宮變之後不久,賀蘭碸便回了封狐城,把寧元成升任西北軍統領的消息帶了回去。他過年時回了幾天,元宵之後又啓程北去。岑煅不知有什麼籌謀,上月一紙軍令把賀蘭碸和白霓都叫回梁京。

陳霜看他:“你猜到是什麼事兒麼?”靳岄不敢猜,搖了搖頭。

第二一早,靳岄就被岑煅叫進了宮裏。岑煅稱帝后本想給他一官半職,但靳岄堅決不受。岑煅無可奈何,只能三不五時把他叫進宮裏,説説話,吃吃酒。

陳霜拄着枴杖來找靳岄,不見人影,回頭時看見紀明拎着一罐子酒站在身後,伸手要來攙他。

“不必不必。”陳霜謝絕他的好意,“找我還是靳岄?”

“當然是你。”紀明與他一同往明夜堂裏走,後院一棵杏花樹開得極為囂張熱鬧,紀明十分中意,隔三差五就拎酒來跟陳霜説話。他臉皮薄,幾杯酒下去就浮起紅,陳霜不知道他為什麼這樣執着,好像之前自己對他説的那些讓人傷心的話,紀明已經全都忘了似的。

章漠、阮不奇與嶽蓮樓分別出門辦事去了,明夜堂裏只剩沈燈一人安排事務。他得知紀明來了,火速趕到後院杏樹下,叮囑紀明:“陳霜現在可喝不得許多酒,你若灌醉他,我跟你沒完。”紀明連連擺手:“不敢不敢不敢……”兩人又説又笑,直到夜降臨,紀明才依依不捨離去。陳霜送他到後院門口,目送他遠去,忽然聽見路面另一邊傳來馬蹄聲。陳霜耳尖:“飛霄!”抬頭再看,撞破夜霧,如天神般來到他面前的,正是賀蘭碸。

賀蘭碸風塵僕僕,把飛霄安置在明夜堂的馬廄裏,扭頭上上下下打量陳霜:“你能走了?”陳霜:“勉強吧。靳岄去宮裏同岑煅喝酒了,還未回來。你要不在我這邊坐坐?”

“不了,我回去等他。”賀蘭碸解了兜帽,陳霜發覺他神情緊張。但賀蘭碸不多説,他也不便多問。賀蘭碸拎着弓箭走進家門,岑靜書和靳雲英剛剛吃了晚飯,又驚又喜,忙把飯菜又熱了起來。

靳岄回到家已是二更時分。他進門便看見房中透出燭光,立有所,院門還沒關好便急急忙忙跑過去。賀蘭碸恰好打開房門,他撞進賀蘭碸懷中,緊緊抱住。

賀蘭碸把一身寒氣的靳岄抱進屋裏,解開披風,又親又,狠狠了他一陣。靳岄興致卻不高,賀蘭碸放過他,洗了熱帕子給他擦臉。靳岄直勾勾地盯着他,言又止。

賀蘭碸對他情緒的變化極為鋭,了把他的頭髮:“喝的什麼絕世美酒,居然喝了一天。”

“白霓呢?”靳岄問。

“去軍部報到後,軍部安排了地方讓她住下。我想你,所以回家了。”賀蘭碸問,“軍令上沒説清楚讓我和白霓回來為了什麼,你知道嗎?”

“原本不知道,但今曉得了。”靳岄抓住他的手,“我不是去喝酒的,建良英將軍、御史台和軍部尚書都在。”賀蘭碸反握住靳岄手掌。靳岄的手心在細細顫抖,指尖還帶着幾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