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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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太深。可他緊接着便開箭連發,那血怎麼都止不住,嶽蓮樓撕了乾淨衣裳才堵住血口。
軍部的大夫也驚了,口罵了一句,立刻命人燒起火鉗,準備烈酒。兩壺烈酒衝傷口淋下,沖洗嵌在裏的砂子等污物,賀蘭碸半昏半醒,被那酒一刺,整個人幾乎彈了起來。
他疼得喊也喊不出聲,扭頭看見靳岄守在一旁,連那傷口也顧不上了,牽着靳岄的手:“我……我為你報仇了。”靳岄眼睛都紅了,吼道:“躺下!”賀蘭碸乖乖躺下,這時才覺得疼痛難忍,眼裏不冒出眼淚,狠狠瞪着那大夫。大夫被他狼瞳看得心裏發,扭頭對靳岄道:“小將軍,你跟他説説話,別讓他看我。”靳岄萬分心疼,只恨不能以身代之。
“報什麼仇?”他問。
“……幫你殺雷師之,給你和你爹爹報仇。”賀蘭碸疼得呲牙咧嘴,説話含糊不清,“我答應過你的,高辛人不撒謊,説到就要做到。”他緊緊握着靳岄的手,因為疼也因為動,滿頭是汗,黑綠雙混雜的眼睛裏如同燃起火光:“但我……我不知道他是否真的死了……我中了他,可後來金羌撤兵,嶽蓮樓和阮不奇把我帶走……”靳岄自己都已經忘了這回事,難為賀蘭碸還一直記掛在心上。他握着賀蘭碸另一隻手,賀蘭碸忽然發現他手上有咬痕,登時怒目:“誰咬的你?”大夫嘆氣:“除了你還有誰。你從周王坡回來,顛簸了快兩,衣裳堵死了血口子,和皮長在一起,我不得撕開它?你那時候還沒醒,小將軍怕你咬傷舌頭,用自己胳膊填了你的嘴巴。哦呦,那血得,真是嚇人。”賀蘭碸有些悻悻。此時傷口清洗完畢,大夫舉着燒熱的火鉗,預備燙那傷口止血。靳岄捧着賀蘭碸的臉:“看着我,看着我就行。我知道你疼,你乖乖的,忍不住了就喊出來。”燒焦的氣味從肩上冒出來,大夫一邊忙碌一邊説話:“好在沒傷到筋骨,靜養一兩個月也就長好了,別動啊別動別動……”賀蘭碸以前倒不覺得自己是這樣脆弱的人,但不知為何,靳岄在面前,他便連一點兒疼也忍不了了,喉中嗚嗚作聲。靳岄把他抱在懷中,像對待孩子一樣,輕撫他纏滿沙子的長髮。
此時的封狐城西門戒備森嚴。風暴已經過去,蒼天湛藍,雄鷹低飛。守城的士兵忽見前方有一匹馬緩緩行來。
將士們大吃一驚,紛紛舉起手中武器。封狐城外便是白雀關,但寧元成守定了白雀關,鳥雀難飛,怎麼會有一身布衣的尋常百姓經過?待那人走近,愈發看得清楚:竟是一個風塵僕僕的女人。
女人懷中抱着一個娃娃,以布覆面,只出兩隻眼睛。她背上負着弓箭,上一把金羌軍的劍,一手握繮繩,一手拎着個髒污的小包袱。
“來者何人!”士兵吼道,“停下!否則放箭了!”女人摘下面巾,左右一看,無人認出她的來歷。她輕輕一笑,將手中小包袱扔在馬前。包袱散開,包裹之物一路滾到城門士兵腳下。
士兵驚得往後一跳:那竟是一顆傷痕累累的人頭!
“我是莽雲騎舊將白霓。”馬上女子朗聲道,“西北軍統領現在是誰?我要見他。”作者有話要説:好像大家都沒發現的亞子,尷尬撓頭。那個小墳包,就是靳將軍的墓。
---明天例行休息,下週大家會看到一個神憎鬼厭(這句話是嶽蓮樓説的)的賀蘭碸。
“比我還會撒嬌!好惡心!”——這句話也是嶽蓮樓説的。
第140章回歸軍醫下手毫不留情,賀蘭碸疼完了,眼淚也完了,躺在牀上睡了一覺。他醒來時發現房間裏竟然空無一人,連本該在身邊的靳岄也無影無蹤。
賀蘭碸心頭先是一驚,隨即聽見外頭隱隱傳來歡呼和笑聲。他頓生幾分不悦,心道莫非是軍部已經開始慶祝勝利?連靳岄也被外頭熱鬧引,竟然不顧自己傷勢?他看着屋頂生了片刻悶氣,肩膀自然是疼的,而且不知為何,似乎比之前受傷那次更疼。他必須要在靳岄面前多多説明這種痛楚,好讓靳岄理解,及關懷自己。
強撐起身,賀蘭碸小心翼翼地看着包裹傷口的布條。不妙的是布條上很快洇出血跡,他心頭一突,立刻聽見有人大罵一聲:“混帳!”大夫拎着一壺熱水從外頭風風火火走進來,見他起身,破口大罵,甚至疾衝到牀邊,把他又按回了牀上。
大夫知道他身份緊要,又是玹王朋友、小將軍重視之人,自然不敢怠慢。如今見他不愛惜自己身體,焦急化作怒氣,進門後便噼裏啪啦地責備他。賀蘭碸乖乖躺着,曉得自己身家命都在大夫手上,不敢造次。
好不容易等大夫罵完,他才尋到空隙問一句:“靳岄呢?”大夫頭也不抬:“白霓將軍回來了!小將軍自然要去接她的。……你認識白霓將軍麼?她還帶來了那喜將軍的腦袋……”説着他回頭一看,登時又豎起眉:“躺下!!!”賀蘭碸坐在牀上,眼睛瞪得滾圓:“白霓回來了?!”***白霓拎回來的腦袋着實令西北軍又驚又喜。金羌軍打仗帶一股子野氣,當靳明照戰亡,莽雲騎全軍覆沒,西北軍倖存之人便心驚膽戰,生怕金羌軍會在陣前亮出靳明照的屍首或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