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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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少時間。好在選出的西北軍士兵個個都是出騎手，半個月的磨合後，這支騎軍已經略有小成。

這羣白原馬原本有一匹頭馬，飛霄烈，與那頭馬搏戰數回，總算佔了上風。頭馬順服，連帶着整一羣白原馬也完全服從飛霄指領。寧元成誇賀蘭碸有本事，賀蘭碸美滋滋地享受誇讚，賀蘭金英涼涼在旁補充一句:“是飛霄的本事，誇錯了。”在僵持的兩個月裏，金羌數次試圖強衝周王坡，無奈沒有足夠的鐵魯達，他們無法突破西北軍的防線。

沒有仗打的遠桑漸覺無聊，又生出逃跑想法。寧元成騎馬到高處遠眺，眉頭越皺越緊。

“起風了。”他説，“接下來會是最難的一仗。”

“起風怎麼了？”遠桑問。

“那可不是一般的風。”寧元成答，“如今三月中，積雪消融，黃風乍起……”他忽然閉上嘴，了嘴邊沾上的沙子。

此時在金羌大營中，雷師之正聽隨從稟報。

昂車的屍體被人在小院外發現時已經凍成了冰。他頸上還掛着弓，那堅韌的弓骨竟被徹底拉彎，絃線如利刃般切入昂車脖子之中，背骨斷裂，可見動手之人力氣極大。白霓和錦兒失蹤了，連同衣裳、乾糧等物，還有昂車的馬兒、佩劍一起，消失得無影無蹤。

隨從小心觀察雷師之表情，雷師之卻像套了一副面具，眉眼全然不動。

“西北軍情況呢？”他忽然轉了個話題。

如今戰況對金羌軍不利，封狐城中探子年初被岑煅等人掃了一批，剩下的幾個晝伏夜出，愈加小心，能打探到的情報少之又少。他們並不知道莽雲騎已經重組，也不知道西北軍多了許多雄壯馬兒。令金羌軍不安的原因有三點，一是從狼鏑上的北戎援軍消息，二是莽雲騎已經重建，且比之前愈發兇猛勇武，三是有了前面這兩個條件的西北軍，實力並不比靳明照在的時候差。

喜將軍分派斥候繞過高山，試圖潛入白雀關或封狐城，但無一例外都在半途被人誅殺。下手之人所用武器十分古怪，有用毒箭暗器，有用破斷骨的長鞭，更有如剪刀般削下斥候腦袋的。雷師之對大瑀江湖人有所耳聞，知道這是遇上了武功厲害的幫手。

他不會向隨從透心中想法，但他知道，這僵持和連連落敗的戰鬥，令軍中之人漸漸對他生出了懷疑。靳明照戰亡的消息同樣震驚金羌，傳言不斷從封狐、大瑀，像風一樣滲入金羌的每一個角落，每一個人都知道靳明照戰亡，有雷師之的功勞，也有軍糧匱乏、北戎協助的原因。

如果當西北軍軍糧充足，如果當沒有北戎探子傳回消息，如果金羌軍和西北軍堂堂正正在白雀關作戰，還會是這個結果嗎？

雷師之從不讓自己深想。

他站在高坡上，風已經越來越大，他能聞到屬於土地和沙塵的腥苦氣味。

“沙暴還有兩就要到了。”隨從低聲道。

***賀蘭碸生於北戎，章漠等人生活在梁京，都從未見過可怖的黃風暴。風暴來臨之前，嶽蓮樓和阮不奇打打鬧鬧躍上刀谷的高峯，抬眼便見到天邊一層重重黑雲。饒是兩人見多識廣，也還是結實嚇了一跳:“那是什麼！”黑雲和沙塵如同一面無法逾越的巨牆，被風推送着飛速近，那混着黃黑之的巨牆中還有隱隱雷光，令人生怖。強大的壓迫有如實質，只看一眼也不汗直豎。嶽蓮樓和阮不奇手持鳳天語和長鞭，對視一眼，心知不妙，齊齊縱身一躍，跳下山峯。

消息立刻在軍中傳開。寧元成早有預計，幾前已經命人在周王坡附近用岩石木頭搭建防護牆。西北軍中的將士和馬兒每年季都要見幾回這樣的沙暴，已然習慣，但高辛馬和白原馬卻從未目睹過這種來勢洶洶的災難。馬兒亂嘶亂叫，將士們紛紛為他們蒙上眼罩。怒山部隊的士兵們無法忍受沙塵困擾，難以上馬作戰。

“金羌一定會趁此機會進攻。”寧元成與賀蘭兄弟、遠桑等人説，“他們善於在風暴中作戰。”不消半，狂風挾帶黃沙，捲過周王坡。眾人用布巾蒙着口鼻，縱使如此，也仍然覺呼困難。風沙打在頭臉上，又疼又麻，賀蘭碸睜眼去看，連在自己身邊的寧元成都只能模糊瞅見一個身影。

在這狂烈的黃沙之中，章漠和嶽蓮樓仍在周王坡上站得筆直。兩人衣角髮帶被狂風吹得胡亂飛揚，嶽蓮樓左右手各一把鳳天語，章漠手持長劍，如同木樁一般在這狂風和亂沙之中，毫不動搖。

刀谷中傳來如雷般的蹄聲。嶽蓮樓把手指伸入口中，吹響了一聲尖長的口哨。

“他們來了。”賀蘭碸當即躍起，跨上飛霄馬背。寧元成在狂沙中揮動長槍，在一面鐵盾牌上重重一擊。糲巨響中，馬兒長吼，西北軍列出巨陣，呼喝着朝周王坡壓去。他們把鐵槍陣從鐵魯達身上拆下，裝配在自己的馬兒身前，以牙還牙，衝向金羌軍！

霎時間，周王坡上風聲、沙塵撞擊聲、吼叫聲、鐵器碰撞聲，紛雜密繁，如這方天穹中爆響了無數驚雷！

風沙阻攔了西北軍的戰士，金羌軍一鼓作氣，以剩餘的鐵魯達開路，瘋狂地湧上了周王坡。西北軍立刻分散為左右兩列，成夾抄之勢。金羌軍後列傳來雄渾號角聲，身披硬甲的金羌戰士在湧上週王坡後化作數個小隊，突破了西北軍的包抄陣法。寧元成回頭看遠桑，遠桑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