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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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城就沒有你我的事情了。”大夫笑道。
此時已是開,列星江汛兇猛,上游冰稜被水推着,如同奔馬大軍轟轟滾下。船隻難行,眾人只得先在楊河逗留。
歇了數,賀蘭碸一身高熱好不容易退去,因吃不下飯食,背上尚未癒合的傷口又開始隱隱發燙。
這一夜他蜷在車中,因渾身難受無法入眠,渾渾噩噩中,聽見有人輕叩囚籠。他睜開眼,眼前站着阮不奇。
“死了?”阮不奇拿着燈籠照他的眼睛,“……還沒。”她扮作個紅衣喇嘛的模樣,手裏拿着刀刃生齒的重刀,卻從發中掏出一細針撬開囚籠鐵鎖。賀蘭碸認出她,忽然生出力氣,一把抓住她手:“靳岄呢?”阮不奇從囚籠中把他拖出,賀蘭碸疼得不住氣打顫。原來他手腳都被鐵環扣着系在囚籠上,鐵環內生倒刺,賀蘭碸手腳皮膚已經血模糊。饒是阮不奇見多識廣,也嚇得心生涼氣:“怎麼這麼毒?萬一你手筋腳筋傷了可咋辦?”鐵環難以撬開,阮不奇乾脆砍斷鐵索,直接把賀蘭碸扛在肩上,越窗便走。賀蘭碸眼角餘光瞥見梁安崇在囚籠中昏睡,門外的官兵橫七豎八倒成一片,夜裏站着同樣身穿紅僧服的沈燈。沈燈把形狀古怪的刀劍在柱子上,裝作一場鏖戰,又扔了幾顆刻成骷髏的佛珠。
“靳岄……”沈燈不理賀蘭碸的問話,在他後頸一捏,看人暈過去了便負着他越牆而去。
賀蘭碸最終在楊河城明夜堂分堂的卧房中醒來。
房中瀰漫着鮮明刺鼻的藥草氣味,賀蘭碸了鼻子,他的嗅覺回來了,甚至覺到幾分飢餓。阮不奇聽見動靜立刻從窗外溜進來,看了他半晌才揚聲喊:“燈爺!活過來了!”賀蘭碸現在還不得翻身,只能趴在牀褥上。他背上赤,糊滿冰涼的草藥,手腳捆得結實,身上傷口又疼又癢。閉目緩緩呼,他聽見窗外傳來鳥兒稠鳴,抬頭看見外頭一蓬鵝黃的。意竟然已經濃到了如此地步。
賀蘭碸不知現在是何年何月,看到任何人都只問一句:靳岄呢?
在他昏睡期間,梁安崇已經乘船去了北戎。聽聞那艘船在列星江上翻覆,活下來的船工説,有無數手臂從水中伸出,硬生生將老頭拉入水底,再也沒浮上來。
楊河城宵了好幾,官差幾乎把城池翻過來都沒能找到賀蘭碸。沈燈告訴他,明夜堂想藏的人,誰都不可能找出來。
這些消息像風吹過地面一樣,沒留下任何痕跡。賀蘭碸不覺得高興,也不覺得快活,他只想知道靳岄現在在哪裏,是否安全,岑融是不是又要對他動壞心眼。
等賀蘭碸神再好一些,沈燈便把靳岄的情況仔細告訴了他。此時距離賀蘭碸離開梁京已有兩個月。廣仁王帶着靳岄和軍隊,過遊隸、仙門,穿過瀋水下游,已經往南境去了。宋懷章的人把靳岄看得極牢,陳霜無法靠近,最後一次傳來書信是半個月前,他們進入了南方邊防軍的營地。陳霜居高遠眺,發現數後營地中分出另一支隊伍,廣仁王帶着靳岄與幾位貼身隨將進了赤燕。
www.91ks.online“再往前便不是明夜堂隨意能去的地方了。嶽蓮樓入了赤燕,至今未能傳回任何消息。”沈燈一聲長嘆,“我叮囑陳霜不要莽撞,確定能全身而退再進赤燕。但他肯定不會聽我的。”賀蘭碸坐在牀上看沈燈為自己敷藥。他手腕傷得嚴重,沈燈用了極名貴的藥材雙手才得以保住,但現在還不能擅動。他抬起頭,狼瞳非常平靜:“我也去赤燕。”
“現在不能去。”沈燈早已料到他會這樣説,立刻駁回,“你現在走出分堂,不到三天便死在楊河城外。到時候江湖人會笑我明夜堂和沈燈,醫術不行,連恩人囑託都不能做好。”他看着賀蘭碸認真道:“靳岄願意跟廣仁王去赤燕,裏面究竟有什麼打算我們並不清楚。他不是莽撞的人,這樣順從一定有他的原因。你好好保重自己,把身體調養好了,再去找他不遲。”賀蘭碸沒有聽。數後阮不奇渡江從碧山回楊河,進門便見沈燈怒氣衝衝:“賀蘭碸跑了。”賀蘭碸身上有傷,本不可能跑遠。阮不奇門都沒進轉身便出去找,在街口看見正與馬販買馬的賀蘭碸,二話不説打暈帶回。
把人醒後,阮不奇滿臉嚴肅:“有一件事我必須告訴你。”金羌因封狐北廢城之事終於與北戎起了爭執。天君阿瓦調遣蠻軍在南部集結,恰逢怒山與高辛人的軍隊衝擊部落邊境。左支右拙之中,狼面將軍同遠桑驅馬前往北都,於城牆上出捆着火彈的高辛箭,炸了允天監塔頂的長明火。
殺老天君哲翁的高辛狼賀蘭金英原來並沒有死,新天君扯了一個天大的謊言!霎時間言四起,連大巫也無力壓制。大部分蠻軍在列星江邊集結,那時的阿瓦無法應對怒山軍隊引發的騷亂和北都內的憤怒民情。
“我回來那正好有消息傳到碧山。”阮不奇説,“天君阿瓦將怒山部落剔出北戎,從此怒山可自立為王,一應事務均與北戎無關。”賀蘭碸閉了閉眼睛:“好。”阮不奇:“所以,你是不是更應該保重自己?你的大哥、嫂子和卓卓都平安了,你從大瑀找回遠桑,讓軍隊集結,完成了他們對高辛王的祈望。你再沒有後顧之憂。你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