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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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手:“無事,你也不必當真。那高辛女王我也曉得的,是認識的女孩。”紀明不曉得什麼高辛狼,見靳岄和陳霜笑了也稀裏糊塗一起笑。於是院中四人,唯有岑融雲裏霧裏,被這三人的融洽氣氛隔絕在外。
他又有幾分不悦。
“好罷,既然你都不將賀蘭碸放在心上,便算我多事。”靳岄心想,你是知道這消息會壞我心情,特地趕來告訴我的。他明白岑融心裏想法,有幾分可憐他,笑着説:“當故事聽吧。多謝三皇子告訴我這件事,想來應該是北戎新天君傳出的假消息。若是六月,賀蘭碸那時候並不在北戎。”岑融吃驚不小。他怎麼都不會想到賀蘭碸和靳岄曾在仙門城擦肩而過,以為是明夜堂探聽的消息:“是章漠告訴你的?”靳岄模糊應了,岑融沉默片刻後,沒再繼續糾纏這個問題,話鋒一轉:“聽説你在仙門城與問天宗來往頗多。你去仙門不是為了探聽夏侯信那邊的消息麼?當見你和夏侯信一起來找我,我實在很吃驚。”靳岄眨了眨眼睛,裝作回憶:“確有其事。”他心中此時又亮堂了一分:岑融問起夏侯信是很正常的,他送自己去仙門,也是為了從夏侯信那裏打探更多昌良城哄搶軍糧的真相。但岑融怎麼會知道問天宗?
當時在自己身邊,又曉得問天宗內情的,想來想去也只有遊君山了。
遊君山明明跟在自己身邊,回到梁京後被岑融叫走,緊接着岑融便知道了自己在仙門的行蹤。靳岄心頭掠過一絲黯然,又有幾分隱隱的憤怒:從岑融這兒確定遊君山和自己不是一條心,他始終是難過的。
此時此刻,他唯一慶幸的便是,遊君山並不知道問天宗宗主畫像上的人是岑煅。
他不打算把這件事告訴岑融。
他告訴岑融問天宗與梁太師有關聯,而且問天宗的勢力目前幾乎遍佈整個大瑀,但藏得隱蔽,就連梁京也有不少問天宗的信客。岑融心事重重,靳岄讓他留下來吃飯,他搖頭拒絕了。和靳岄、紀明又説了些朝廷上的閒話,岑融起身告辭。
靳岄把他送到門外,見到遊君山等候在旁。遊君山走上前問候:“小將軍。”靳岄看着他,微微笑道:“遊大哥。”遊君山等着他下一句話,靳岄袖着手,低聲道:“望你保重。”遊君山十分茫然,送岑融回府的路上一直思索靳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一時擔心靳岄知道了什麼,一時又寬自己:靳岄回大瑀之後便截斷了與封狐、金羌的聯絡往來,明夜堂的人查不到西北軍軍務之事,他本無需擔心。
和靳岄這邊的事情相比,他更牽掛已經許久不與他聯絡的喜將軍和喜將軍身邊的白霓。
眼看着中秋將近,今年中秋有瓊周、赤燕等屬國大王朝拜,仁正帝讓岑融負責安排諸般事宜。岑融忙忙碌碌,連帶遊君山也不得歇息。這一他帶着將士巡查梁京內城的防務,經過潘樓時,忽然察覺身後有凌厲視線,立刻回頭望去。
中秋是個隆重的子,城裏的店鋪裏幾乎都擺上了酒,“醉仙”字樣的旗子幌子高高低低地挑在樓外,秋風裏簌簌舞動。潘樓門面更是重新裝扮,彩絡新結,畫竿頂花,十分熱鬧。遊君山看了幾眼,捕捉不到視線,繼續驅馬前行。
潘樓旁的一條小巷,賀蘭碸拉着靳雲英匆匆離開。
“大姐,別魯莽。”賀蘭碸回頭叮囑,“如今情勢,你保護自己為上,不必與他起正面衝突。”他攥着靳雲英的手,察覺那雙虛軟無力的手正拼盡全力反握。靳雲英在他身後顫聲説:“多謝,我懂的。”她雙手手筋被切斷,平時其實做不了什麼活計。岑煅當時見她悽慘可憐,收留她在廚房幫忙,不過是擇菜、擦桌之類的簡單工作。想到此處,賀蘭碸口有一種沉悶的裂痛:他聽靳岄説過許多姐姐的事情,她騎馬風姿卓然,梁京城的公子哥兒沒有人不傾慕蟄伏,她會箭、會舞槍,靳明照説若她願意,上陣殺敵也不是難事。
在賀蘭碸心裏,他一直認為姐姐是朱夜那樣的人物,肆意、自由、強韌。
人有一雙腳,一匹馬兒,就能抵達世上的任何地方——他漸漸明白為什麼靳明照和大哥都要強調這件事。實在是因為,這並非天經地義:人世厄運本就叢叢密佈,避無可避。
把靳雲英帶到落腳處,賀蘭碸扶她進屋歇息。這是寧元成的家,岑煅安排了幾個人看守保護,主要是寧元成和賀蘭碸輪班守衞。可靳雲英實在機靈聰,即便這樣也能輕易逃。
“我只是想回家。”靳雲英對賀蘭碸説,“説不定子望就在清蘇里,他在家中等着我。”
“姐姐,你聽我説。”賀蘭碸給她倒了一杯水,讓左右的人都退下,自己坐在靳雲英面前,“清蘇里我去過,靳家門口貼着封條。聽人説裏面沒有人住,靳岄也不在裏頭。”靳雲英頓時急了:“那他在哪裏?”賀蘭碸:“姐姐,你就在這裏好好地休息,我會去找他。哪怕走遍整座梁京城,我也會找到靳岄。我會把他帶到你面前。你不要擔心,我就是你的眼睛。”他説得認真誠懇,不像安人,倒像是許下什麼珍貴的承諾。
“……誰説你是高辛狼?”靳雲英撥開賀蘭碸散落的額髮,看着他那混雜了漢人與高辛人特徵的臉龐,“你有這麼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