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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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座淹沒於大水中的城池都震動着百姓山呼“萬歲”之聲,波一樣迴盪,久久不絕。
船隊卸下部分糧食後繼續往下游行進,岑融的一個親信倒是下了船,專程來找靳岄。
“小將軍請啓程隨我去遊隸,三皇子將同小將軍一起回梁京。”那親信道,“中元將至,官家思念忠昭將軍,想請小將軍進宮説説話。”作者有話要説:不知道大家還記不記得,在北戎時,嶽蓮樓得知靳岄手上有奴隸印記之後安過靳岄,有人跟他説即便有這個傷疤,你仍是你自己。這個“有人”當然是堂主啦!(25章)----附贈一個故事之外的故事:章漠和嶽蓮樓一邊划船不用槳,一邊聊到沈燈。
嶽蓮樓:話説回來,燈爺很久沒罵過我了。
章漠:哦?
嶽蓮樓:怎麼説呢,竟有些想念。
後來嶽蓮樓回到梁京,去明夜堂找章漠玩兒的時候,一進門就看見沈燈。
沈燈:聽堂主説,你想我?
嶽蓮樓:Σ(△|||)︴沈燈:來,坐。
嶽蓮樓:……(動坐下)這,整個明夜堂都知道嶽蓮樓被沈燈罵到涕泗橫。
哭完表示:下次還敢。
第89章回京七月,瀋水。
船隊破北行,大水已經漸漸退去,沿岸仍能看到洪災肆留下的痕跡。只是此時船隊過遊隸去梁京,瀋水下游的諸般慘狀都被遠遠拋在後頭。
靳岄在窗前看書,手中一卷《俠義事錄》,是明夜堂沈燈所著,江湖上極受歡。靳岄記得在楊河、梁京和仙門的攤子裏也時有見到。《俠義事錄》總長十七卷,仍在不斷增寫,記錄的盡是大瑀江湖人與江湖事,十分有趣。
陳霜坐在矮桌另一端,正認真仔細地沏茶。房中寧靜,偶爾能聽見遊君山在甲板上與水手聊天。岑融在另一個艙裏,昨夜喝得大醉,估計現在宿醉未醒。
離開仙門已將近十,靳岄仍記得與夏侯信最後一面説的每一句話。
得知岑融要帶自己進宮,説不動是不可能的。靳岄一直在等待這樣一個機會,他想面對面地問一問仁正帝,是否真的認為靳明照有錯。
因暑氣蒸騰,仙門城內屍體開始散發臭氣。夏侯信着人去焚燒,無奈城中百姓大多是七宗九教的信徒,不肯毀壞屍體,最後又是明夜堂出面。嶽蓮樓不得不每天都去看焚燒情況,他酷愛潔淨,又善於打扮,結果現在每天一身惡臭,什麼香花香粉都蓋不過去,脾氣變得越來越壞。
與夏侯信辭別時,夏侯信剛從山上下來,褲腿高高挽起,雙足泥濘。得知靳岄要回梁京,他十分吃驚,很快作出慶幸表情恭喜靳岄。
靳岄無心和他客套,摒退了左右眾人,在僅剩自己和夏侯信的情況下直接問夏侯信:“夏侯大人,如今可否把昌良城軍糧之事的來龍去脈告訴我?”夏侯信反問:“小將軍知道了什麼?”靳岄心中暗罵夏侯信狡,無論如何就是不肯從自己口中説出梁太師所作所為。靳岄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一一道出:梁安崇扣壓賑災糧、指使夏侯信利用災民搶奪軍糧,是為了給西北軍拖後腿。西北軍戰敗之後,他才有理由奏本彈劾靳明照,扶女婿張越上位,並逐步奪走西北軍軍權。
但梁安崇沒料到靳明照會因此戰亡。靳明照的死讓梁安崇在仁正帝面前瞬間變得極為被動,也讓大瑀瞬間陷入北方邊境、西北方邊境同時受難的困境。梁安崇為了降低軍糧之事的影響,先倒打一耙,把靳明照戰敗説成畏戰而逃、領兵不力,並利用朝中羣臣迫使仁正帝下旨,令靳明照背上冤屈罵名,靳家滿門放。
夏侯信輕聲點撥:“當時朝廷風起雲湧,我恩師雖然是梁太師,但直到那時我才曉得,朝中竟有如此多大臣支持他的做法。”靳岄:“他早布好了所有的局。如果我父親沒有戰亡,羣臣譴責,也足以令我父親身敗名裂。梁太師對西北軍軍權是志在必得。”夏侯信不置一語,只微微一笑。
靳岄:“夏侯大人也是獲利之人。”夏侯信:“不敢當。”梁安崇保住了夏侯信,並最終調遣夏侯信到仙門城。張越從北軍調到西北軍,最終成為西北軍統領。但讓梁安崇沒想到的,是碧山盟簽訂前岑融橫一腳,也要去碧山城商議訂盟之事。仁正帝對梁安崇彼時也正懷着不滿,自然應允。
更令梁安崇意外的是靳岄給岑融的訊息。梁安崇至今不知封狐城北端廢城的事情,它成為埋在碧山盟之中的一枚火彈,隨時可能引爆。岑融主持簽訂的碧山盟獲得了仁正帝的肯定,梁安崇在碧山盟之中作用不大,他愈發到緊張。
再之後,得到仁正帝信賴的岑融開始試圖從梁安崇手中奪權,刑部尚書盛可亮是他的第一個目標。
“西北軍軍糧這件事,堪稱梁太師的絕頂妙計。可惜金羌人過分冒進,我爹爹殞命白雀關,壞了梁太師的好事。”靳岄低聲道,“靳岄以上所説,可有紕漏?”夏侯信微微頷首:“不愧是忠昭將軍之後。”他説話始終滴水不漏,沒有半句指責梁太師之言。
他這句話讓靳岄肯定,自己推測得完全正確。
靳岄又問:“若來我與梁太師、夏侯大人同列官家身前,詳陳此事來龍去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