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

分卷閲讀184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字道,“……既然不想見我,為何要救我?”嶽蓮樓見他搖搖晃晃,疾走幾步張開手臂,接住了從馬上滑落的靳岄。他聽見靳岄的聲音,斷斷續續的:“他救了我……他救了……他不恨我了。”嶽蓮樓心中發疼。是誰説過賀蘭碸恨靳岄?他只記得岑融曾這樣提過。在岑融説破之前,他從沒想過靳岄心裏也是這樣想的。必定是發生了什麼他們並不知曉的事情,否則不會有那枚擊穿鹿頭的箭。

“他怎麼會恨你?”嶽蓮樓低聲道,“你是他的月亮。”靳岄從他懷中掙扎站起,不再騎馬,隻身往前走。踉踉蹌蹌,地面濕滑,滂沱雨水淌過腳面,他像是踏入深淵,心中隱隱發悚,忽然踟躕不前。若尋遍仙門城也找不到賀蘭碸,一切實則是幻覺,那又該如何是好?

他下意識去摸間鹿頭。鹿頭光潤冰涼,但小刀不見了。

***瀋水石橋邊,賀蘭碸和巴隆格爾等到了遠桑。

兩人對遠桑今夜行動完全摸不着頭腦,但如今遠桑説什麼,他們就跟着做什麼,不敢違抗否定。遠桑已經甩身後追兵,催促兩人過橋。

風助雨勢,瀋水水面漲高,石橋完全被淹沒在水之下,十分難行。賀蘭碸和巴隆格爾牽着馬,幾乎是硬拽着馬兒走過。三人過橋後回頭,河上水滾滾,愈發兇險。

遠桑帶路,三人穿過林子與峽谷,抵達遠桑的家。

她住在一處僻靜的幽谷之中,房舍低矮,點亮燭火才看見這兒有石壁遮雨擋風,倒是乾。房子是空置的,遠桑在這兒落腳後發現裏頭有兩具早已成了枯骨的屍體。她清掃乾淨後便一直在此長住。此處罕有人至,出入困難,是絕佳的藏身處。

三人點火取暖,外頭風雨如磐,此處漸漸温暖。

巴隆格爾單刀直入:“遠桑,現在事情辦完了,你跟不跟我們回去?”

“沒辦完。”遠桑説,“要殺的兩個人都沒殺成。”巴隆格爾氣急:“那怎麼樣你才肯回去?”

“我也沒説過要回去,只是給你們一個機會説説怒山的事情而已。”她換了個姿勢坐着,“懂得説怒山話嗎?講兩句,我聽聽。”賀蘭碸學會了幾句問候的話,開口便道:“帳裏暖麼?”這是怒山人在冬天常用於打招呼的問候,遠桑怔了怔,笑着回了一串,可惜賀蘭碸和巴隆格爾都聽不懂。遠桑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道:“我這次要殺的人也懂得説怒山話。”

“怒山人?還是北戎人?”賀蘭碸問。

“大瑀人。”遠桑道,“和你年紀差不多。不知是什麼身份,但想殺他的人不止我一個。”説到這兒,她想起自己隨手撿的東西,便從懷中掏出那柄小刀:“這是那人隨身攜帶的,常系在他上晃盪。此類小刀,不是高辛人愛用的麼?”熊皮小刀在火光中晃悠,刀柄上細細的金珠閃動光芒。

賀蘭碸幾乎連呼都頓住了。世上沒有人會比他更悉這把刀,這是他的父親留給他的東西,高辛人隨身攜帶的小刀。他把它到靳岄手上,靳岄用它來殺過熊。

他抓過那柄刀。刀子濺上了泥水,有些髒污,但顯然它被人細心地保管着,時時擦拭,光亮如新。他忽覺手心發燙,隨即連口也熱燙起來,怦怦亂跳。

“除了這刀,還有一塊玉佩,也是在他身上繫着的。”遠桑説。

遠桑跟蹤過靳岄。她跟着他去瑤二姐的店鋪,看到他珍而重之地保管那鹿頭,又因為鹿頭與岑融起爭執。

“吵得厲害,我不靠近都能聽見。”遠桑説,“玉佩碎過,他找人補好了,誰都不讓碰。”

“吵的什麼?”賀蘭碸抬頭問。火光凝在他黑瞳仁中,映亮了綠的熒膜,彷彿眼內生起兩簇沸騰小火。

賀蘭碸的反應讓遠桑誤以為他對這個話題有興趣。或許是許久不見故鄉的客人,這個雨夜裏她談興很濃。

“記不清了,什麼死不死的。”她轉而説起自己觀察到的,和靳岄有關的許多事情。

靳岄年紀不大,心事卻很重。和他差不多年歲的梁京青年一個個花天酒地,或是勤懇學問,總之總有幾個同路人。他卻幾乎沒有朋友,身邊有幾個武藝高強的人保護着,不是呆在宅子裏,就是在街上晃盪。

他常去燕子溪,也常去清蘇里的靳府,一呆就是一個時辰,悶不吭聲。吃東西看戲的時候他倒是會高興一點兒,街上幾個賣櫻桃煎的店子他都去遍了,但都不滿意。可不滿意,他也常常去吃。他這時候才顯得快樂一些,有點兒活氣。

巴隆格爾只覺得無趣。此時遠桑説:“對了,就是方才你在修心堂後院救下的那人。這小刀應該是從他身上掉下來的。”巴隆格爾打了個呵欠:“到底是誰啊?叫什麼?”話音剛落,賀蘭碸已經起身。

“靳岄。”他代替遠桑回答,“他是靳岄。”巴隆格爾驚呆了,他眼看着賀蘭碸從自己身邊奔出去,跨上飛霄,瞬間消失在大雨和密林之中。

遠桑從火裏扒拉出烤土豆,罕見地笑了:“怎麼?是認識的人?”巴隆格爾抓抓腦袋坐下:“不止吶。”賀蘭碸騎着飛霄在林中狂奔。他不知靳岄在此,更不知靳岄竟然是這樣在梁京生活。為何有人要殺他?他費盡心思回到梁京,不是應該被岑融好好保護起來麼?如果過的是這樣的子,他為什麼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