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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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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漫漶,你們想肅清此風氣,絕非一之功,一途之成。”靳岄目專注誠懇,“明,你可知我為何信你?不是因你狀元身份,也不是因你少司寇之職,而是我知道,你曾在靳府門外書寫千百句天昭昭。子望心中對你萬分敬重,知你心有鐵骨,錚錚不動,朝中人只道你迂腐可笑,卻不知是朝堂詭譎難懂,你這樣的人正是一股清。”紀明一張臉紅了又白,訥訥不言。

“也正因我信你們二人,我在此願意坦白説明心中真正想法。”靳岄説,“你想讓盛可亮死,但在我這裏,盛可亮死並非最終目的。盛可亮是梁安崇梁太師的人,死了一個盛可亮,還會有別的盛可亮上任,於事無補。讓盛可亮背後之人生畏,我們才算真正往前踏了一步。”紀明與衞巖與靳岄告辭時,紀明終於鬆口,答應靳岄在名錄上劃去赤金纏絲九龍樽,並讓衞巖把九龍樽送到此處。他與衞巖兩人牽馬離開,仍舊一副心事沉沉的樣子。

“你常説朝中烏煙瘴氣,令人難忍,如今有一個靳岄,怎麼還是高興不起來?”衞巖問。

“他不是朝堂中人。”

“如此算計,又心思細密,只要他想入朝為官,不過是三皇子一句話的事。”衞巖笑道,“此人倒是有趣,年紀輕輕,不僅説起話來頭頭是道,佈局籌謀也毫不遜,身邊更有明夜堂這樣的江湖俠客襄助……”紀明截斷了他的話:“他不會入朝。”衞巖一愣:“你怎麼知道?他可是靳明照的兒子。”紀明:“那他也應該沙場點兵,而不是朝中論政。靳岄其人不適合朝堂,他如此籌謀,與你我二人的目標其實並不一致。他説他心中真正想法是讓梁安崇生畏,梁安崇與靳將軍之死、萍洲盟之簽訂息息相關,他是衝梁安崇而去的。對於朝堂,他絲毫不興趣。”衞巖奇道:“你與他不過幾面之緣,怎麼就這樣瞭解他了?”紀明不臉頰:“他打過我一巴掌。”衞巖沉下臉:“何時,因何事?”紀明説了,衞巖伸手去他面頰:“一巴掌就讓你這樣死心塌地信他?”

“衞巖,靳岄的心機令我不愉快,但我也只能信他。”紀明低聲道,“我真怕。這九龍樽他拿走了,必定是要從盛可亮口中換取什麼的。如此作為,哪裏稱得上光明磊落?”衞巖攬着他肩膀,把繮繩攥在手裏:“別想了,吃酒去!”兩人一路尋酒鋪子,談笑走過玉豐樓。嶽蓮樓正在樓上喝酒,坐在窗邊眺望景,見到紀明和衞巖行蹤,回頭笑道:“這刑部少司寇與常律寺少卿也不知是什麼關係。我今夜無事,去聽聽他倆牆角。”章漠把一枚銀兩放在夥計手中,忍住怒氣:“你出門吃酒作樂,記得帶錢。不要老把我叫來,我事情多得很。”嶽蓮樓一拍腦袋:“對了,風小棧那兒還有一頓酒錢,你一併幫我付了吧。”章漠:“你身上怎麼沒錢了?”嶽蓮樓:“風小棧裏的姑娘特別好看,我一高興,全賞了出去。”他一通胡説,房中夥計小心翼翼提醒:“客官,你朋友已經走了。”嶽蓮樓來不及追趕,乾脆從窗口躍下,寬袍大袖,飄然若仙。落地時章漠正好走到玉豐樓門口,冷冷瞥他一眼。嶽蓮樓這沒作女裝打扮,一身水青衣袍,手裏搖一把丹柄摺扇,風度翩翩,玉樹臨風,引來路上許多人注目。他緊走幾步追上章漠,笑道:“開玩笑的,我見到這個,順手買來給你。”他給章漠遞去一枚扇形玉佩,玉佩巧,中央嵌有一枚瑩潤黃玉,價格不菲。

章漠有些驚疑:“你付錢了?”嶽蓮樓:“付了!好看麼?”章漠:“不必給我,我不用這些東西。”嶽蓮樓:“那你砸了吧。”章漠:“……你錢若是太多,就儘快把欠陳霜和燈爺那幾頓飯錢衣裳錢還上。”嶽蓮樓把玉佩他手中:“你砸吧,砸了我找人補好。我見靳岄那鹿頭玉片也是這樣做,補完之後愈發漂亮巧。”章漠忍着不發脾氣,兩人走到僻靜處,嶽蓮樓見四下無人,迅速把玉佩系在他帶上。章漠輕嘆一聲,任他動作:“近明夜堂幫眾聽到一些傳言,有生面人到梁京來了。”他説的是一位常在南方活動的神秘刀客。

那刀客數年前開始在江湖中出沒,行蹤詭秘,難窺真容。傳説他手持一把半人高的大刀,刀法奇特,似是野獵途中訓練而得,武藝糙但力道驚人。

“此人我也曾有耳聞。”嶽蓮樓説,“燈爺不是還去找過他麼?他常在仙門關附近出沒,但很少出真容。有人説他收錢辦事,什麼人都殺,身上揹着不少江湖人的生死債。”

“燈爺找到了,但那人不肯面。原本燈爺想將他招攬入明夜堂,可那人説自己不願意受束縛,幾句話便又消失了。”

“他來了梁京?”嶽蓮樓問,“來做什麼?”

“不清楚。”嶽蓮樓嘗試去攬他的:“話説回來,我聽陳霜説,靳岄身邊最近確實有些古怪風聲,他和遊君山全都十分警惕。我去探查過,沒見到人,也或許是陳霜與遊君山過分緊張了,最近靳岄身邊事情太多……”

“説話歸説話,你手放哪兒?”章漠問。

嶽蓮樓收手退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