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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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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賀蘭金英問他發生了什麼事,賀蘭碸不肯説,直到後來朱夜悄悄地問了一遍又一遍,他才透那支箭的事情。

賀蘭金英起初只以為,賀蘭碸回頭是為了道別,但他沒想到自己耿直莽撞的弟弟會衝靳岄箭。朱夜向他轉述此事的時候他便明白,賀蘭碸此生此世永遠不可能從他的月亮中身了。

那枚箭傷了靳岄,也將死死地、永生永世紮在賀蘭碸心上。除了靳岄,無人能夠拔除。

賀蘭碸喝完酒,又給自己倒上。

“你不是不願意見到我和他在一塊兒麼,怎麼現在又勸我去大瑀。”

“連卓卓都知道你不高興,大哥怎會看不出來?”賀蘭金英説,“你我今生是人,下一世是鷹,再下一世是魚。做人的快活和苦楚,也只有這一世能嚐到。是我錯了,我不該攔你,也不該説那些話。”沉默許久,賀蘭碸終於低聲開口:“我怕。”

“……你怕什麼?”賀蘭金英問,“難道你們見了面,你還要再往他一箭?”賀蘭碸盯着酒碗不出聲。

“還是……你怕他恨你?”一場悶酒喝到最後,賀蘭金英把賀蘭碸拖出住帳,狠狠摔在地面。頭頂月亮缺了一片,賀蘭碸渾渾噩噩從地上爬起,他聽見大哥在耳邊説話,嗡嗡的,是責備和斥罵,還有道歉與懺悔。賀蘭碸一點兒不怪賀蘭金英,那箭是從自己手裏出去的,靳岄是應該恨他。

“我會去大瑀。”賀蘭碸説,“我去找遠桑,去找……”他翻身騎上飛霄,雙腿一夾,策馬飛奔。怒山部落周圍草原寬敞平坦,夏季牧場豐盈,水聲潺潺,長風吹起他的頭髮,令他眼睛生出無窮無盡的疼痛。

賀蘭碸心裏有兩個聲音,一個説不是靳岄,你知道不可能是靳岄説的,你只是太憤,大哥身受重傷令你慌亂,沒有人比你更清楚靳岄是怎樣的人,他在你面前通透乾淨,他不會害你。

然而另一個聲音也在重複地提醒他:靳岄騙過他許多次。每一次欺騙都為了最終的目的——靳岄要回大瑀。如果不是靳岄,誰會知道兄弟倆要從英龍山道的密道經過?

賀蘭金英和賀蘭碸已經布好了陣。他們留下許多確鑿訊息和痕跡,足以讓雲洲王相信,兩人逃離碧山城之後,會先經桑丹、後往萍洲,穿過江北十二城返回馳望原。

但云洲王卻把虎將軍安排在英龍山道上。這絕不是一個隨隨便便的安排,燁台的虎將軍,看着他們長大的虎將軍,雲洲王特意讓他阻攔——正是因為雲洲王篤定兄弟倆必定會從英龍山脈離開。

兄弟二人和阿苦剌都認為是靳岄了訊息,唯有朱夜始終不信。

“靳岄不僅知道你們從英龍山道離開,甚至知道英龍山道里那條只有高辛遺族才曉得的密道,密道的位置還是我給他畫出來的。”朱夜問過他們,“如果是他,他為何不乾脆説出密道的位置?虎將軍若在密道把守,甚至可以將高辛遺族一網打盡,如果他要用這個消息向雲洲王換取自由,這才是更合理的做法。”他們彼此之間無法説服。這成了賀蘭碸心頭的一刺。

他勒停馬兒,飛霄停在了山崖上。持弓搭箭,賀蘭碸舉着高辛箭直指半圓的月亮。

萬籟寂靜,唯有風聲和月光擊打雪山之巔的脆響。賀蘭碸仰頭才發現是下雨,一片薄雲帶着稀雨從頭頂飄過。雨水清涼,打濕他的頭髮、眉和眼睛。他中萬般情緒翻湧,張口大喊:“靳岄——————”高辛箭破空而出,呼嘯如風。細雨中羣山回唱,遠遠近近,複誦他心上之人的名字。

***大瑀朝堂正經歷一次劇烈動盪。

楊松兒一案牽出以張令、王百林為首的梁京私貸案,又牽出行錢盛可光。盛可光、李氏和盛鴻放貸,全經張、王二人之手。其中王百林負責商鋪與官府之人借貸來往,朝中許多大臣的家人或私產都與王百林有過來往。不少人甚至被王百林坑過錢銀和鋪子。

兜兜轉轉,這事情竟然與同朝的盛可亮相關——這可讓許多平時尊重盛可亮、與他關係尚可的將臣又氣又怒。

這小案牽出大案,甚至牽連朝廷重臣,那份只有常律寺少卿與刑部少司寇銘章的證紙,同案卷一起放在了仁正帝案頭。

仁正帝確實大發雷霆:大瑀朝有官家放貸,因而嚴控民間私貸,如今盛可亮家人竟然全部牽連在內。

梁安崇對證據和案卷提出異議,稱常律寺少卿與刑部少司寇接證紙,沒有三章四審,不合程序,不應相信。他提議,先治兩位少職之罪,再將案卷打回梁京府,從梁京府開始一層層走三章四審之過程,重新核審各種證據證言,以防冤枉了好人。

仁正帝正是暴怒之際,大筆一揮,先是免了衞巖與紀明罪責,又命御史台重核案卷,並將衞巖、紀明列入查案刑官之列,一同查辦盛可亮與盛可光授受來往之證據。

一時間,朝堂內風雲暗湧,原本站在盛可亮及梁太師身邊的不少官員,也漸漸居家簡出。岑融府門前倒是門庭喧嚷,來往賓客極多。

靳岄與岑融自從上次吵過一架後,沒再見過面。偶爾的,紀明會和衞巖來府宅這兒找他説話,談談案子的進展。

這一明又與衞巖同來,兩人落座後,紀明在桌上攤開了一份摺子。

摺子上記錄的是兩人抄查盛可光府宅、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