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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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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案,三天兩頭往常律寺跑,從常律寺少卿衞巖手中搶案卷來看。

有常律寺出手,沒有幾天便查到了放貸給楊松兒的,是城中混子張令。

楊松兒借了一兩銀,三分息,約定半年為期,先按月還息,半年後一次還完本金與最後一月利息。這錢對楊松兒一家確實是不小的負擔,他不僅夜晚賣燈,還與父親支了餛飩攤子,子則幫人洗衣做飯,只剩家中年長的孩子領着一雙弟弟妹妹在家裏照顧,幫做家事。

但一個月後楊松兒去找張令還息,發覺三分息竟變成了五分息。他雖不識字,張令拿出字據,楊松兒一眼便看出“三”被改作了“五”。爭論中他被狠狠揍了一頓,張令告訴他,沒有錢便用房契來還,否則將對他三個兒女下手。

據城中百姓所説,這是張令那撥兒放貸人的常用伎倆,他們要的不是平頭百姓的銅板銀子,而是房子土地。

但常律寺官差卻怎麼都找不到張令。他就像在梁京城消失了一眼,自從冤鬼告閻王狀之事傳出,便銷聲匿跡。

***梁安崇家中書房,盛可亮已經在房中跪了半個時辰。他頭也不敢抬,骨膝蓋又酸又疼,渾身是汗。

鐵核桃在梁安崇手裏打轉,聲音駭人,像用盡了力氣去磨牙。

“盛可亮,你這一家人,可真是好啊,好啊……”梁安崇嘿地一笑,“外邊都説你盛可亮治家有方,你還真是給我掙臉了。”盛可亮滿頭冷汗,重複道:“太師,太師……我確實不知情。可光做生意我從來不過問,拙荊身有一些小錢,説要投到可光的玉器古玩鋪子裏,我真不知道這倆人在騙我。盛鴻……盛鴻也是被他倆拉下水的,盛鴻他……”鐵核桃狠狠砸在桌上,順着力勢滾下來,恰好砸在盛可亮手背。梁安崇怒道:“不知情你也有罪!!!”盛可亮忍着劇痛:“請太師救我……”梁安崇罵夠了,問他常律寺將此案查得怎樣。

張令下落不明,岑融隔三差五便差人來問。盛可亮身為常律寺卿,不願意搭理那職級低微的校尉,打發少卿衞巖去應付。衞巖與岑融的校尉打馬虎眼,只是敷衍,從不給案子進展。

“你不必慌。此事雖然麻煩,但並非毫無迴轉。”梁安崇説,“常律寺和刑部都是你的人,你怕什麼?這案子還能通了天去?御史台想管那也管不來。”

“可岑融……”

“岑融説他盯着這案子,要給梁京城百姓一個待。”梁安崇冷笑,“那就讓他去待吧。十天半月查不出,一年半載查不出,梁京百姓如何看待咱這三皇子,我倒真想知道。”盛可亮低聲道:“張令其人,我已經着人去料理了。”梁安崇“嗯”了一聲。

“岑融也有把柄在我手中,我會讓他知道,此事彼此各退一步,都有好處。”兩人又説了些話,盛可亮心中稍安。梁安崇忽然問:“你上回説找了個人去處理靳岄,如何?”

“已經找到了。”盛可亮回答,“此人多在仙門關附近出沒,尋了頗長一段時間,他已經應承,不即抵達梁京。”

“既是江湖人,只怕明夜堂也會有所察覺。”

“不會的,絕對不會。”盛可亮此時臉上才終於浮現一絲笑容,“他是北戎人,與大瑀江湖毫無粘連。”***清明過後,風輕水軟,子一天天暖和。燕子溪邊上海棠開得正盛,連綿不絕。從玉豐樓三樓望出去,梁京內外兩城盡收眼底,天氣晴好,城內各處花繁盛,鳥鳴與水聲錯雜,遠山含碧,亂紅穿巷。

盛鴻拿着雞腿,啃着啃着望向靳岄。靳岄正聽雅間內琴師奏樂,神態怡然自得。

“三皇子沒給你安排什麼差事?”盛鴻問。

靳岄好不容易才將盛鴻約出來,偏偏盛鴻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如今酒喝了一半,菜吃得半光,才等到他問第一個問題。

“沒有我中意的差事。”靳岄答,“罷了,不做也罷。”

“那多可惜。”盛鴻又説,“你又不似我,我有那麼一個爹,這輩子是不憂不愁了。你爹沒了,你現在依傍着岑融,以後怎辦?你……你跟三皇子,該不會是……是那什麼吧?”靳岄看他,黑眼珠裏無情無緒,盛鴻驚了一跳。

“是哪什麼?”靳岄冷冷問。

盛鴻壓下將要説出的話。紈絝子弟們玩夠了女人,也會去蜂巢玩玩男子,酒酣耳熱時説些葷素不忌的閒話,便提到靳岄。盛鴻不敢跟靳岄説這些事情,他實際是有些畏懼靳岄的。

“三皇子最近也沒什麼事情待你去做麼?”盛鴻又問,説來説去都在岑融身上打轉。

靳岄主動給了他想要的答案:“他最近忙得很,常律寺楊松兒一案,焦頭爛額。”盛鴻登時來了神:“有何進展?”

“沒有進展。”靳岄打了個呵欠,看向窗外飛過的兩隻雛燕,“説是有個放貸之人怎麼都找不到,正心急呢。”盛鴻連連點頭:“那就好。”靳岄:“嗯?”盛鴻忙擺手:“至少曉得放貸之人是誰,總能找到的。你知道那人叫什麼嗎?”

“不知道。”靳岄笑道,“姓什麼叫什麼,找得到找不到,與我無關。”此時梁京外城的一條巷子裏,陳霜正帶着兩位明夜堂隨從在巷中穿梭。巷子狹窄,堆滿雜物,陳霜輕功了得,也難免磕磕碰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