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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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岑融向諸位保證，此案定必重啓、重查、重審、重判。有冤洗冤，有苦訴苦，常律寺也好，梁京府也好，全都不得懈怠，定必查個水落石出！”遠處，陳霜又問:“三皇子這戲如何？”靳岄低笑:“比你和嶽蓮樓還要好。”常律寺門口，劉大勇率先喊出“三皇子英明”，很快眾人隨之呼喊，聲音震天。衞巖臉難堪，似笑非笑。

“一切均在小將軍預料之中。”陳霜問，“接下來便看盛鴻與盛可亮那頭如何反應了。”岑融在常律寺亮相併允諾重查楊松兒一案很快傳遍朝堂。這是公然地落常律寺與盛可亮的面子，朝廷中人紛紛看戲，但盛可亮這邊的人，無不然大怒。

“此案常律寺已經查明封卷，刑部和御史台定案無誤，如今橫生枝節，這不是扇我們耳光麼？”刑部文書急惱，“他説重查就重查，這不是亂來麼！”

“手也伸得忒長了。”有人低聲道。

刑部會堂中都是盛可亮的人，只有侍郎紀明出言反駁。

“既然有冤情，重查才是正事。”他説，“三皇子出面，事情便更加方便。”盛可亮冷冷一瞥，問道:“聽聞你那在常律寺？”

“我與衞巖是好友，去尋他喝酒來着。”紀明道，“喝得正酣，便聽見常律寺外頭鼓聲震天……”

“那你為何不將此事壓下！”盛可亮沉聲怒斥，“刑部、常律寺，向來與三皇子無關。楊松兒這一案，是給了他手常律寺事務的機會！常律寺卿空懸，若是讓三皇子的人進來，對我們刑部是有害無益！”紀明:“何出此言？”盛可亮一時語。

紀明又説:“為國為民，忠君職守，坦蕩磊落，管他什麼人當上常律寺卿，與我們刑部又有何關係？”盛可亮長長一嘆，跌坐在椅中。

紀明又道:“大司寇方才説什麼，三皇子的人進來？刑部與常律寺均為法司，井水不犯河水，各司其職便相安無事。進來？進什麼來？常律寺什麼時候歸屬刑部？大司寇此言不妥，萬萬不妥，你是刑部和常律寺的官兒，可刑部和常律寺可不是你的東西……”盛可亮聽不下去，拂袖站起。

紀明仍不放過他，追着走出去:“大司寇，楊松兒此案與你又沒有牽連，是梁京府查案不力，常律寺複審不準。不過話説回來，你如今代行常律寺卿之職，此事確實與你有關。但也僅與你有關。大司寇説話需謹慎小心，被人誤會了，便……”

“閉嘴！此事與我當然沒有牽連！”盛可亮罕見地發怒了，“蠢貨！”紀明怔怔站着，目送盛可亮離開，半晌才撿着他話頭重複:“……蠢貨。”盛可亮從刑部歸家，一腔鬱氣仍未消散，才進家門便聽見李氏與盛鴻在拉扯爭執，隱約聽見“這回是三皇子手……完了”之類的話。盛可亮大步走進廳堂，母子二人都住了口。

“又是什麼事？”盛可亮不悦。

李氏笑道:“清明祭掃，我正跟修文商量回孃家的事情。”盛可亮皺眉:“商量便商量，不要吵了。我今很累，你們用膳吧，我去書房。”他轉身要走，身後盛鴻卻咚一聲跪下。李氏驚得臉白，不住地拉扯盛鴻，又對盛可亮賠笑，急急催促:“修文！別！”盛鴻嘴顫抖，説不出話來。盛可亮忽然間手腳冰涼，心頭不住地發抖，死死瞪着自己兒子。

“爹爹救我！”盛鴻撲地大哭。

作者有話要説:紀明終於出場啦！前兩章有讀者做了筆記，哈哈對的，他是重要人物。

第68章纏鬥（1）轉眼便是清明。墓田祭掃，各處紛然。遊君山與陳霜陪靳岄去掃墓，掃的是靳家的舊墓。靳明照葬在封狐城，梁京沒有他的墳冢，靳岄去到墓地才知，百姓竟為靳明照立了個衣冠冢。

見他在靳家舊墓面前呆站，有人過來詢問。得知他便是靳岄後，接二連三地有布衣百姓走來，與他談上三兩句話，説些安的言語，再把一支香在靳明照衣冠冢前的爐子裏。

靳岄心頭有百種滋味。遊君山燒了一疊又一疊的紙，沉默着不説話。陳霜在靳明照墓前跪拜，口中喃喃有詞。

三人在山上一直呆到晌午才離開。山道蜿蜒曲折，道旁種滿了杏樹，滿頭滿枝的花。在山處他們尋了個茶攤子坐下歇息，周圍盡是梁京口音，人們掃完了墓，孩子便渾似踏一般快樂，捉蟲撲蝶，笑聲融融。茶攤上的新茶杏餅風味獨特，靳岄吃了幾個，聽見周圍人漸漸議論起常律寺冤鬼告狀一事。

“可憐楊松兒，那賣燈的生意好不容易有了起，就遭了這樣一難。”有人嘆道，“反正我是不信什麼碳氣燻死……一家七口人，又不是同住一個屋子，怎麼都死一塊兒去了！”更有人壓低聲音:“那天鬧得可厲害，我去看過，絕不是燻死的。楊松兒媳婦和孩子脖上那勒痕，可是深得很。”立刻有人問他詳情。那人聽聞附近死了人，端着飯碗去湊熱鬧，誰料死的竟是認識的楊松兒。楊松兒一家七口，包括夫二人、楊松兒父母及三個兒女，竟全都死在楊松兒房中。這人沒法進院子，只看到梁京府的官差一個接一個地從屋裏頭搬運屍首。楊松兒媳婦手腳扭曲，面目猙獰，周圍人都看到了她脖子上那道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