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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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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誕和悲哀摻雜的痛苦裏淚。陳霜靜靜陪着他,直到靳岄恢復平靜。

兩人繼續往玉豐樓走去,一路上越來越擁堵。宮中的燃火金鳳已經飛出,點燃了玉豐樓頂樓的燈閣。路面全是熙攘的人,有孩子舉着龍燈大喊:“這是北都燈節的龍!我爹爹見過,他給我做的!它還會飛!”靳岄只能當做聽不見。燈節上所有事情都要把他拉回一年前,拉回他同賀蘭碸曾有過的回憶裏。他匆匆穿過人羣,踏入玉豐樓門口,面又是一陣接一陣的聲

那玉豐樓的夥計認不得他,大掌櫃二掌櫃卻記得極牢。二掌櫃面上一喜,揚聲高喊:“靳將軍府,靳岄——來嘞!”實在是過去的十幾年裏,每年都要這樣喜滋滋地喊一遍,這已經成了他的習慣。靳明照從不到這種地方來,但靳岄或是被家人帶着,或是被岑融等人拎着,在燈節首夜幾乎每年都到玉豐樓來賞燈。他自小長得機靈可愛,格又文靜乖巧,兩位掌櫃可以説是看着他一年年長大,如今自然也一眼了出來,那招呼通報的聲音裏滿是喜悦。

但話音剛落,大掌櫃便狠狠踩了二掌櫃一腳。玉豐樓霎時間靜得可怕,一樓的人紛紛轉頭看向門口,二三樓忽然一陣騷亂,人們全都跑到欄杆邊兒往下看,所有目光全聚焦到靳岄身上。

靳岄幾乎瞬間覺到,身邊的陳霜繃緊了背脊。

他衝大掌櫃和二掌櫃温和一笑:“兩位掌櫃,好久不見。”兩人連忙與靳岄見禮,幾分好奇、幾分尷尬、幾分緊張,打量他之後又有幾分寬。馬管家此時已從樓上跑下來,賠笑道:“小將軍您可來了,三皇子已等候多時,就差你了。”靳岄:“……”就差我了。他心頭一動,看來今這燈宴不是岑融與他單獨進行,席上還有其他人。他身披狐裘,隨馬管家穩步走上樓梯,陳霜跟在他身後,靳岄回頭看他,發現他竟低着頭。

“抬起頭,陳霜。”靳岄説,“你可是明夜堂鼎鼎有名的大俠,怕什麼?”

“從沒被這麼多人直勾勾瞅過,有些嚇人。”陳霜低聲道,“我不是嶽蓮樓,我做事情,最怕被人盯着。”靳岄微微一笑,他沒那麼緊張了。

玉豐樓最佳觀景位置在頂樓燈閣之下,尋常絕不開放。往年這都是梁太師的位置,但今夜卻被三皇子拿下了。沿着迴轉的樓梯走上燈閣,進門便看見一個巨大的八角形房間,四面開敞,都是大窗。室內燃着温暖的火炭與薰香,菜餚熱香勾起人腹內饞蟲。兩位樂師持琴藏匿屏風之後,悠悠彈奏,岑融坐於首座,興高采烈向靳岄打招呼:“過來過來!坐我身邊!”他似是喝得半醉,靳岄卻知道他酒量極好。在岑融身邊留空的矮桌坐下,岑融為他介紹房內眾人,諸如尚書兒子,侍郎兒子,知事兒子,等等等等。靳岄一一記住了,抬手作揖。

眾人毫不掩飾好奇,紛紛看他。夥計給靳岄端來酒菜,窗外傳來震耳聾的歡呼聲,是遊行的隊伍正在行進。

燈節首例行活動是宮燈與遊行,仁正帝會短暫面,靳岄一掐時間,估計皇帝已經回宮了,才有岑融率眾人在玉豐樓飲酒作樂。眾人雖對靳岄滿懷好奇,但誰都沒有先開口搭話,岑融一直跟靳岄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問他酒菜可否合口味,又問那府宅住得合不合心意。

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被岑融帶回來的,靳岄也不掩飾,大方道謝。

此時終於有人開口:“靳岄,你可瘦太多了,是北戎沒吃,還是做活兒太累了?”席間立刻有幾個人低笑。靳岄瞅那人一眼,發問之人名為盛鴻,是刑部尚書的兒子。他知道席上人應當都曉得自己曾在北戎為奴,便不發一言,只低頭喝酒。

令他難堪,便是令岑融難堪。靳岄心中好奇,在梁京時就聽説盛鴻言行無端,是官宦人家中少見的混家子,只不知其人是真蠢還是假蠢。

得不到靳岄回答,盛鴻臉上掛不住,訕訕一笑。

只是靳岄一杯酒還沒喝完,便聽見身邊笑聲不絕。幾個人拍桌拍凳,前仰後合,盛鴻端着一杯酒,不知怎的潑到了自己臉上。

“失儀了、失儀了!”盛鴻滿臉做作的驚愕,大聲説,“這可怎麼對得起我恭謹一生的父親!”他身邊幾位青年登時爆發出愈發瘋狂的大笑。

岑融奇道:“盛鴻,這又是怎麼了?”靳岄心中冷笑。燈宴請的都是年紀相仿的子弟,但並非人人與岑融齊心。盛鴻之後又嘲了靳岄幾次,如學馬兒嘶叫,問靳岄這聲音它是否悉,又問靳岄北戎的皮袍穿起來什麼覺,那是奴隸才會穿的衣服。

靳岄無意在此處與這種潑人計較。他喝了兩杯酒就向岑融告辭。走到玉豐樓下,大掌櫃追出來,往靳岄手裏了個隱約有熱氣的盒子。

“小將軍,我記得你中意吃咱們玉豐樓的山海羹,特給你準備了一份。”靳岄訝異:“山海羹這樣的尋常菜餚,玉豐樓不是已經不做了麼?”大掌櫃:“小將軍想吃,玉豐樓就做,什麼尋常不尋常的。”靳岄收下致謝,把盒子到陳霜手上才與掌櫃弓告別。陳霜附耳問:“方才那盛鴻這樣羞辱你,要不我去殺了他?”靳岄:“……這倒不必。”陳霜:“絕不會被人察覺,一場意外便能令他神不知鬼不覺地消失。”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