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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小被教導要尊重長輩,爭辯也許對我是家常便飯,但我這輩子從來沒有對任何一個人罵過髒字,這次卻毫不猶豫地嘶嘶喊道:「王八蛋。」
「你可小心點兒,小姑娘!」朗叔瞪我一眼,然後後退,做了個手勢讓他的約會對象上車。不像對我那麼暴,相反,他伸出手,輕輕扶女伴坐進車裏。
我怒火中燒,雙臂叉在前,氣鼓鼓盯着擋風玻璃外的一棵柱子。
朗叔越過我的身子給我綁好安全帶,同時對約會對象道:「抱歉,下次吧?」
「嗯?你不打算讓她先下車?」這女人關切地問道,好像我沒坐在他們中間似的。
朗叔解釋道:「我得回去和女兒談談。」
「我們已經成人,國家規定十八歲就有民事行為能力!」我喊了一句,提醒他倆我的存在。
朗叔低頭瞪着我,吼道:「你們兩個今天都不像成年人。」然後又把目光轉到約會對象,語氣又變得温柔體貼,「等我和香香談完後,還得去和這個小姑娘的父母談。」
「什麼?」我提高聲音,這樣顯得非常幼稚,但我太生氣了,抗議道:「我爸媽?你要把這事兒和我爸媽告狀?我簡直不敢相信,好像你十八歲沒喝過酒一樣!」我這輩子從來沒有跟朗叔犟過嘴,連音量都沒提高過,但在今天早上他來跟我要車鑰匙後,我覺得我有權利這樣做。就像我説的,他又不是我爸,對我可不能來訓斥干涉那一套。當然,也有可能我確實喝醉了,頭腦神志不清,所以很無畏也很愚蠢。
朗叔無視我的抗議,開車上路。
「那麼明天怎麼樣?」他的約會對象追問。
這女人未免表現的太過熱心,我已經受不了她了,稍稍撇頭翻了個白眼。
我不知道她是否能看到我這樣做,但朗叔肯定看到了,因為他用大腿推了我一下,警告道:「老實點兒,小霞。」我又照樣兒朝他白了一眼,不再理這兩個人。朗叔開車來到一片陌生的住宅區,我估計旁邊那女人就住在這裏。當我勢利眼好了,不過他這約會對象的家和我們的比可差遠了。
朗叔把車停好,再次繞到一邊扶着約會對象下車,在砰地關上門之前,對着坐在車裏的我低吼道:「坐好,別動!」
「我又不是狗!」我咕噥着做了個鬼臉,拿出手機給香香發了條微信,讓她跟嚴卓給陸爾越説一聲,把他一個人在酒吧很抱歉,但她彪悍的老爸把我也拖出來,沒辦法。
香香估計正好也在刷手機,立刻給我一個‘點頭’的動圖。
我問她覺如何,看到她爸和另一個女人在一起。她母親就要和另外一個男人重組家庭,現在又輪到她父親。儘管他現在單身,有權和任何女人約會,可仍然是件很難接受的事。
她馬上回了消息:可不是麼,我不舒服,噁心、生氣、尷尬,而且想嘔吐。
我明白你的受。
嘔吐是因為啤酒和黑牌。
我呵呵笑起來,快速回複道:好吧,我們馬上就回來。所以,如果嚴卓在你家,可要小心。
我們沒在家,他現在怎麼樣?
我放下手機,看着朗叔和那女的已經走到樓門口。那女人走近了些,把手放在他的前,釋放出一個非常明顯的信號邀請他上樓。朗叔可能顧忌旁邊有個‘小姑娘’在觀看,把那女人的手從他身上拿開,但又一直握着沒鬆手。那女人又靠前了些,這是在索吻?我去,我認識朗叔一輩子,現在要眼睜睜看他去吻一個不是香香媽媽的女人麼?
一股嫉妒的情緒在我的身體裏滋生,我探身到方向盤,使勁摁了下喇叭,不管是不是大半夜,更不管會不會吵到周圍鄰居。巨大的鳴笛聲把他倆嚇了一跳,朗叔對我怒目而視。我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你破壞我的,我也破壞你的,很公平!
朗叔又和那女的説了幾句話才告別,當他回到駕座時,我迅速低下頭,和香香匆匆説了再見把手機放回兜兒裏。
我忘了一件事兒,剛才朗叔命令我坐着別動時,並不是説真的一動不能動。那女人下車後,我就應該解開安全帶挪到她的位置上。現在朗叔回來,我再這麼做就有點兒蓋彌彰,好像我坐在他旁邊很不舒服似的。不過,坐在他旁邊確實不舒服。現在車裏只有兩個人,更不舒服了!
「你不必按喇叭,我不會親她。」朗叔忽然道。
他以為我在嫉妒?傲慢的混蛋。我不屑地説道:「你親不親我都不在乎,我只想早點回家。」朗叔懷疑地看着我,我把雙臂叉在前。除非他會讀心,不然我説什麼他就得信什麼。
他默默啓動車子往家開,車裏安靜地快要讓我窒息。我終究還是沉不住氣,問道:「你為什麼帶我離開?」他沒説話。
「我父母相信我,他們知道我不會胡來。」他還是沒説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