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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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停在原地,我驚魂方定,這才有空察看究竟。
邊上,一名披頭散髮的婦女已經緊緊地摟住了剛剛從我馬蹄下逃生的幼童,嘴裏寶兒寶兒地喚個不停,在他們母子邊上則氣定神閒地峙立着一條大漢,大漢想是知到了我的眼神,忽然回頭向我望來,我一看之下,赫然便是剛才端坐八抬大橋之上的雄壯大漢。
一股由衷的佩服之情從我心底油然而生,我忍不住下馬向大漢舉起雙手作揖。
「壯士好身手!在下不盡。」雄壯大漢衝我微微一笑,亦抱拳回應道:「公子好馬術!在下舉手之勞,何足掛齒。」我老臉一紅,以為大漢在譏諷我剛才騎術不佳,以致差些傷了人命,一時有些下不來台,半晌始才訕然笑道:「在下西門慶,多謝壯士援手,來必當重謝。」
「在下武松。」雄壯大漢臉上卻不似那等揪人小辮子的淺薄之徒,郎一笑道,「西門公子何需如此客氣,就此別過了。」正好有獵户催促武松重新上橋,武松便向我再一作揖顧自去了。
望着武松坐在八抬大橋上逐漸遠去,我心裏卻像是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開始忐忑不安起來,陰差陽錯地與武松相識了,卻不知是福是禍?我們終究會因為潘金蓮而相互敵視並最終不死不休嗎?
「老大!你沒事吧?」應伯爵和謝希大氣吁吁地從後面跑了上來,他們有我的教訓在前,自然不敢再縱馬橫行鬧市,棄了坐騎,跑步擠過人羣湊到了我面前,別看謝希大身矮體胖,可他的動作明顯比應伯爵要輕捷許多,擠到我面前亦是氣定神閒,不若應伯爵早已經是氣吁吁了。
「我沒事。」我悵然若失地望着武松消失的方向,腦子裏空落落的,這樣一條雄壯的大漢,如果能夠結識為兄弟,方不枉來北宋走一遭啊!可惜潘金蓮亦是我朝死夢想之絕代尤物,一旦與之相會,我卻不知是否還有勇氣割捨?
第六章花子虛謝希大一面練地接過我手裏的馬繮,一面疑惑地望着我道:「我説大哥,你什麼時候學會這這麼俊的騎術?我們做兄弟的居然一點不知?真是奇哉怪也。」應伯爵也是雙目一亮,望着我道:「讓希大這麼一説,還真是這麼回事!我説老大,你什麼時候偷偷練就了這麼俊的騎術了?不行,以我看,你都可以上南山賽馬場了,就是那號稱馬場天驕的鐵面人恐怕亦非你敵手呀。」我卻是懶得答理這兩個傢伙,心裏只惦記着梅,巴不得早些回去和梅再温夢如何還肯和這兩個陋的傢伙處在一起?想到這裏,我便有些不耐煩起來,呼了口氣道:「我也不知道,剛剛我還怕得要死,糊里糊塗卻便控住了馬兒,你説稀奇不稀奇?」應伯爵和謝希大聽了我的回答明顯一呆,然後是應伯爵反應過來,猛地拍了一下謝希大的肩膀,大聲道:「奇蹟!一定是奇蹟!有道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想來便是老天對老大受苦受難的補償了,哈哈,讓你憑空獲得一身過人的騎術,揚威南山,呵呵。」謝希大被應伯爵突然一拍嚇了一跳,黑着臉吼道:「應伯爵,我最後一次警告你,最好別碰我,不然我剁了你的狗爪子。」
「的。」應伯爵翻了翻白眼,「你又不是娘們,碰一下不得?」
「就是不得。」謝希大抬着衝着應伯爵,揚起了他鐵缽似的拳頭。
眼看着兩人又要再起爭執,我搖了搖頭,奪路而逃,擠過人羣的時候,不小心一頭撞倒了面向我擠過來的某人。
那人發一聲慘叫,被我撞得倒在了地下,我卻沒事人似的。
「是哪個王八蛋,走路不長眼?居然敢撞你家爺爺!?」極不客氣的罵聲從地下傳來,被我撞倒的傢伙翻身從地下爬了起來,卻是一面黃肌瘦、滿臉病容的瘦漢,估計全身瘦得沒幾兩了,一身綾羅綢緞穿在身上就像是一副巨大的空殼,看起來怪讓人難受的。
瘦子翻身爬起,正接着破口大罵,甚至還想捲起衣袖動,但突然間他的動作僵在了那裏,便是吐到一半的罵人的話亦像被人拿刀硬生生砍斷般嘎然而止——「這——這不是西門二哥麼?原來是你啊,咳咳,我不知道是你——咳咳——」出乎我的預料,不想這瘦子居然還認識我。
我有些鬧不清這瘦子的虛實,倒也不好過於唐突,只好謙讓道:「實在是不好意思,都怪我走路太急,沒看見兄台過來,所以——」
「哎呀,別別別——」瘦子一連別了三個別字,連搖着雙手道,「二官人這就太見外了,咱們是鄰居,再説平裏二官人你待我花子虛那真是沒得説,剛才罵你是我的不是,你若是再向我賠不是,那真是折煞我了。」花子虛!?
我聽得眼前一亮,心頭一動,似有嫋嫋婷婷的倩影在我面前冉冉升起,花了虛,西門慶的鄰居,他可不就是李瓶兒的丈夫麼?
在古典情小説《金瓶梅》裏,西門慶可是經常在院灌醉了花子虛,然後趁機潛回花府和李瓶兒幽會,並且最終氣死了花子虛娶了李瓶兒還有花家的萬貫家財,不知我這個西門慶,最終卻會如何?
我的到來已經改變了北宋的歷史,自然也肯定改變了金瓶梅故里描述的情節!
那麼,我最終仍會和李瓶兒甚至潘金蓮發生香豔的故事嗎?
諸般念頭在我腦海裏一閃即逝,我在臉上堆起笑意,向花子虛道:「也是,我和子虛兄如此絡,也就不客氣了!不過撞了子虛兄卻是小弟不該,理當向兄長賠罪,不如這樣,咱們兄弟兩人找個地方喝酒,權當小弟向你賠不是了。」我注意到,花子虛渾濁的雙眼在聽到酒字的時候忽然間亮了一下,懶洋洋的身軀也忽然間有了神,連聲道:「那敢情好,走,去喝酒。」應伯爵和謝希大從後面追了上來,聞聽有酒喝連聲嚷道:「喝酒,豈能少了我們,大夥一塊去。」隨着花子虛三人,我們一塊來到了醉花樓,在小二的前呼後擁下昂然進了酒樓最豪華的包廂,三五名俏麗的小婢早已經恭恭敬敬地將乾淨的濕巾遞到了我們每人的手裏,我隨便接過巾擦了擦手,順便捏了捏俏麗小婢的臉,小婢白的臉立時便紅了,又羞又喜的模樣勾人心癢癢。
我似乎很自然地便融入了宋朝的生活,亦很好地融入了我這全新的身份,彷彿我本就是生活在宋朝似的,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我明明是從二十一切紀來的,但事實就是這樣,我對這裏的每一樣東西,都到如此悉而又自然,彷彿我的生來就是為了有一天回到北宋來似的。
酒過三巡,大家便漸漸有些放形骸起來,應伯爵一面將負責服侍他的小婢抱到自己的膝蓋之上,在小婢的嬌軀上下其手,一面滋溜一聲乾了小婢送到嘴邊的半杯殘酒,紅光滿面地提議道:「今天有花有酒,大家高興,不如行酒令?
輸了的便罰酒三杯,如何?」花子虛鼓掌而笑,連聲附和。
我雖然唸書未過高中,但挾二千年的詩詞而來,豈會懼了他們?自然也滿口應允,獨有謝希大面有難!他本就是一介武大,舞刀在行,讓他詩作賦就有些勉為其難了。
應伯爵便鴨子一樣尖笑起來,譏諷道:「怎麼?希大可是怕了?怕了的話先喝三杯罰酒,一邊待著去。」謝希大的脖子梗得通紅,聲氣地頂道:「誰説我怕了!咱爹説要文武雙修,正想和你討教討教文采呢,來就來,誰怕誰是孫子。」
「好!」應伯爵興奮地一擊掌,重重地在懷裏俏婢的隆上拍了一巴掌,朗聲道,「今天你我兄弟相聚,坐擁佳人,享用佳釀,實乃生平美事,就以花酒二字為令,每人即興賦詩詞一首,照古人詩詞也可以,但需應景應情!既然是我提議,理應由我先來。」
「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應伯爵裝模作樣地閉目沉思片刻,驀然睜開眼將鼻子湊到懷中俏婢的酥上一陣亂嗅,然後張口頌起來,「好酒應伴兄弟飲,一人喝酒太冷清。」我差點沒將嘴裏的酒一口噴到花子虛的臉上,應伯爵這也叫詩詞?虧他還自詡文士,我看也是草包一個,除了前面兩名是照抄古人文章,後面純粹就是狗。
第二個輪到的是花子虛,花子虛將應伯爵的詩默唸了一遍,點點頭道:「伯爵兄所賦新詩倒也應景應情,其中也有花酒二字,不錯!那現在輪到在下獻醜了。
葡萄美酒佳人陪,嬌聲聲懷裏催。醉卧花叢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聽到這裏我再也忍耐不住,猛地張嘴將滿口酒水噴了花子虛一頭一臉。
這個花子虛,娶了一房美嬌,想必旦旦而伐現在落得是面黃肌瘦,看來離「醉卧花叢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的境界亦不遠了。
應伯爵亦在一邊大笑不止,跟着起鬨道:「子虛兄這詩就不太應景了,如要應景怕是還少些東西罷?」花子虛不悦地瞪了應伯爵一眼,回應道:「伯爵兄如何便説在下新詩不太應景?以在下看來,委實應情應景。」應伯爵哈哈一笑,指着花子虛懷裏的俏婢道:「子虛兄詩裏有徵戰二字,可子虛兄與她明明衣衫整齊,何來征戰之説?罰酒三杯,哈哈——」
「且慢!」花子虛伸手阻制應伯爵道,「伯爵兄如何便知在下沒有在征戰?
你可問問我懷中佳人!」花子虛説完便重重地了身軀,跨坐在他腿上的俏婢便嬌媚地呻一聲,扭動了一下嬌軀,臉紅耳赤地向着應伯爵點了點頭。
應伯爵看得雙目發直,幾乎就想鑽到桌子底下看個究竟。看他眼裏盡是將信將疑之,似乎在問:這樣也行?
但花子虛的酒令總算是撇了過去。
現在輪到我了,看到應伯爵奚落的眼神我在心裏淡然一笑,憑這就想難倒我,那也真是太小瞧我們華夏民族二千年文化的積累了!
「今宵酒醒何處,醉歸樓眠花宿柳。」我此詩一出口,應伯爵和花子虛便有些發呆,尤其是應伯爵,望着我的眼神裏便很有些異樣,甚至讓我周身直起雞皮疙瘩!唯有謝希大,焦急地坐在我下首抓耳撓腮,急得不可開,渾沒心思品我的詩詞,不過話説回來,以他大字不識一筐的底子,便是品亦品不出個子醜寅卯來。
「謝希大,現在輪到你了。」應伯爵終於回過神來,轉頭望着急得不行的謝希大。
謝希大啊了一聲,驚得猛地從座位上彈了起來,一張黑臉已經憋得通紅。
第七章縱馬南山這謝希大被應伯爵一聲喊驚得站起身來,急得像猴子一樣愣是放不出半個來!這也是難為他了,打小就不喜唸書識字的他如何詩賦詞?
「快唸啊!」應伯爵自然不會放過每一個令謝希大出醜的機會,這廝我雖是接觸不久,但他的習似乎最喜別人出醜短,逮住機會那還不窮追猛打?
「酒——這酒——」謝希大急得幾乎將自已的耳朵扯下來,忽然間雙眼一亮道,「這酒真他的好喝!」我們盡皆愕然,這樣也行!?
謝希大卻是心下一鬆,越説越發來勁,接着搖頭晃腦地道:「這花,這花真他爺爺的香。」謝希大説完,還不忘探出狗鼻在懷裏女人身上一通亂嗅。
應伯爵和花子虛兩人已經笑得眼淚都幾乎掉下來,便是他們懷裏的女人亦是笑得花枝亂顫,卻是使勁地捂着自已的小嘴不敢笑出聲來。應伯爵更是誇張地向謝希大連連作揖道:「希大,好詩!好詩啊,真乃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千古絕唱也。」謝希大全然不知應伯爵在損他,兀自志得意滿地假意謙虛道:「哪裏,不過偶然得之,獻醜。」年輕人大抵都是這樣,喝了點酒便會渾身發輕,去做些一些平裏不敢做或者不願做的事情來,也就是俗謂的酒能壯膽。
這應伯爵看看窗外天尚早,便起身提議道:「各位,今天你我兄弟相聚,委實快活,不過就這樣枯坐陋室喝這花酒太也無趣,以區區之見不如外出尋找樂子,如何?」謝希大最喜歡湊熱鬧,聞言附和道:「好啊,不知伯爵兄想出什麼樂子沒有?
若是尋花問柳,去勾欄家,那就免了,這裏也是一樣,我還懶得走那閒步。」應伯爵切聲道:「你一個人懂什麼?大丈夫存世,當提三尺劍立蓋世功!
戀勾欄豈是我熱血男兒所當為!?今天,我提議大家縱馬南山、傲嘯雲煙,騎縱樂、豈不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