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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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
那股想要將妄圖逃離他掌控的東西全都摧毀的戾氣沖刷他的腦海,牧謫的瞳孔在一瞬間驟然閃成散瞳,宛如之前的疫鬼附身一般。
不過只是一瞬,那浸水似的瞳子立刻恢復如初。
牧謫突然覺身心俱疲,連想要逃開他的沈顧容也不想管了。
“隨他去吧。”牧謫心想,“本就不是我的東西,到最後也不會屬於我。”他微微垂眸,渾身掩飾不住的疲倦。
就在這時,牧謫突然覺手臂上一陣奇怪的觸
。
一抬頭,就看到那小紅糰子正奮力地順着他的手臂往上爬。
牧謫:“……”沈顧容翅膀還是微微發疼,他又是個嬌生慣養的少爺,一動就疼得齜牙咧嘴。
平時他爬去牧謫頭頂待着都是牧謫捧着幫他,而這次牧謫動都不動,他只能用一隻翅膀和兩個短爪子一路撲騰到了牧謫肩頭。
他累得夠嗆,在原地了幾口氣,這才拽着牧謫的頭髮繼續往上爬。
牧謫有些茫然地偏頭看他。
沈顧容終於連滾帶爬到牧謫頭頂,又了一會,才撲扇着一隻翅膀輕輕蹦了兩下。
牧謫:“?”牧謫覺自己頭頂上那微弱又不容忽視的力道,小臉懵了半天,愣是沒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沈顧容見他還是呆呆的,有些着急地又蹦了蹦。
“啾!”來回三四次,沈顧容累得都要吐舌頭了,牧謫才驟然反應過來。
他……這是在安自己嗎?
因為沒有人摸他的頭,所以這個肥糰子就爬到自己頭頂蹦來蹦去,算作……撫摸頭嗎?
牧謫這次是真正地愣了許久,久到沈顧容都累得從他頭頂上滾下來、頭朝下摔在小案上才反應過來。
牧謫後知後覺地接住他,嘴輕輕抿了抿,方才冰冷的眸中閃現一抹柔
。
他沈顧容的小腦袋,小聲説:“疼嗎?”沈顧容沒覺得多疼,朝他軟軟啾了一下,看樣子可乖巧了。
牧謫笑了笑,方才的鬱一掃而空。
沈顧容看到他笑了,突然有個可怕的想法。
牧謫能對着一隻鳥出這種笑容,卻不能和和氣氣喚沈顧容一聲師尊,每回看到沈奉雪都畏懼得跟老鼠見了貓似的。
若是他一直都是鳳凰模樣待在牧謫身邊,不比沈奉雪那個身份更方便嗎?
沈顧容歪着頭,開始胡思亂想,末了還咬咬牙一狠心,心想:如果真的裝一段時間鳳凰就能回家,那他可以考慮繼續啾,還能五花八門的啾。
只要能回家,他什麼都可以接受。
就在這時,畫舫突然開始劇烈搖晃,伴隨着耳畔一陣刺耳之聲,窗外的水瞬間騰起數丈高,彷彿是和什麼東西撞上了。
虞星河尖叫一聲,險些從椅子上跌下去,被離索一把抱住。
離索不知覺到了什麼,將虞星河放到牧謫身邊,神
有些凝重:“牧謫,看好星河。”窗外已經灌進來夾雜着花瓣的河水,直接濺了牧謫一身,他有些驚魂未定,聞言強撐着點頭:“是。”離索説完,伸出兩指從手腕脈門出微微一扯,血痕一帶,竟然從靈脈中硬生生
出一把靈劍來。
虞星河緊緊扒着牧謫,無意中看到幾乎嚇到失聲:“師兄!你血了!”離索的臉
一直都是病態的蒼白,他摸了摸手腕,傷痕瞬間消失。
他朝兩糰子笑了笑:“小事。”説完,他掀開竹簾,快步從飛廬的木梯翻了下去。
虞星河嚇得瑟瑟發抖,牧謫拍了拍他的頭,偏頭朝着窗外看去。
畫舫外已經亂成了一團,整個雪夜河中彷彿巨龍入海,有龐大的巨物在河中翻騰,濺起數丈的滔天巨,有些遊玩的小船都被直接打翻了。
那小廝説得倒不錯,這畫舫當真有離人峯的辟符,外面都亂成這樣了,畫舫卻沒多少損傷,巨
席捲而來,轉瞬被一道透明結界阻擋回去。
沈顧容被晃得幾乎要吐,掃到外面的場景,炸着一直在那啾啾啾。
牧謫神凝重,以為他是害怕,輕輕撫了撫他,説:“別怕。”沈顧容:“啾啾——嘰!”混亂間,一個糕點直直砸在了沈顧容腦袋上,把他未完的啾硬生生砸了回去。
牧謫看到外面的驚濤駭,沉默着運起體內靈力,想要用為數不多的靈力凝出一道結界護住兩人兩鳥,以防萬一。
靈力在靈脈中緩緩匯聚成潺潺小溪,擯除掉周圍的嘈雜聲,一個極其有辨識的聲音驟然闖入他的耳畔,將他撞得整個人都懵了。
沈顧容在那啞着聲音叫着。
「有水鬼,會吃人的水鬼啊啊啊!」
「不是説水鬼會誘騙活人拉其下水,以此來擺輪迴嗎?我今
同他對視了,他……他會不會是來抓我做替死鬼的?!」
「掌教師兄!師兄救命!」牧謫:“……”牧謫稚的小臉上有一瞬間的空白,他不可置信地瞪着趴在桌案上的小紅鳥,覺得自己應當是在一場荒唐大夢中。
他呆怔了許久,外面的波濤洶湧已經完全停止,河邊安靜如幽潭,原本花毯似的花瓣被悉數刮到了岸邊,連百姓放的花燈也一隻不見。
整個雪夜河前所未有的平靜。
離索拎着劍從木梯走了上來,看到兩人無事,這才鬆了一口氣。
虞星河看到他立刻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