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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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袋封好的新鮮葡萄,不嘖嘖稱奇。
“王大人,你真不考慮來我府裏當管家?”王啓年笑得滿臉褶子:“二殿下看得起我,只要院長吩咐一聲,屬下還不是隨時待命。”
“範閒!”知道該找誰了,這事不就好辦了,李承澤喊,範閒正跟雪犬蹲在一塊兒情,聽他這一嗓子,雪犬的尾巴都嚇得炸起來了,範閒摸了摸領頭的那隻,轉身走回來。
“能別嚷嚷嗎?省點力氣和熱量。”
“跟你討個人。”
“嗯?”範閒吱聲,“誰都行,王啓年別想。”笑容陪着雪花凝固在嘴角,李承澤不樂意了。
“給個理由?”範閒推他一把,讓他別站雪地上,上雪橇去,就算是皮靴,在這種天裏也會濕,寒氣由腳入,是最折損人身體的。他説:“我給你當管家行了吧。”李承澤一想,也行,還划算,決定放王大人一馬。
趁着雪不大,範閒讓王啓年生了火,把帶來的乾條烤了吃,王啓年一邊刷着,一邊彙報外邊的情況。
慶帝回了京都,時間算起來和苦荷回北齊差不離多少,四顧劍也回了劍廬,葉雲下了大東山直接在儋州港乘船出了海,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裏。
慶帝受了很重的傷,回宮裏以後不讓太醫院問診,直接召了三處,但費介在陳萍萍卸任以後也辭去了三處處長的職務不知所蹤,三處現在代理的處長去看了,不太會治,在他的認知裏,所有經脈俱斷,五臟六腑錯位,怎麼能夠繼續呼,實在超出了他的認識範圍,除了加大力度調養,實在不知該如何治。
太子和秦恆被收監在大理寺,擇問斬,秦業老爺子死於這場叛亂,葉重以及鑑查院鎮壓亂臣賊子有功,都被重賞,淑貴妃護太后有功,但太后經此一役身子骨不行了,卧病在牀,等着歸天了,如今後宮無人,慶帝下旨讓淑妃暫時負責主管後宮諸事,寧才人也在這場叛亂中不知所蹤,生死未卜。
“老三還好?”
“三殿下一切安好,就是受了驚,瘦了許多。”王啓年答道,又問,“大人啊,這回去如何向陛下待?你們失蹤這麼長一段時間。”
“待什麼?運氣好,外出遊玩,躲過了宮變,有什麼不合理的嗎。”範閒這是打算不要臉到底了。
“那鑑查院…?”
“只要我還是院長,鑑查院難道還能改姓言嗎。”範閒笑笑,“借他好用的腦子使使罷了。”王啓年點點頭,院裏的人其實都在等着小范大人的命令,陳萍萍離京前待過,鑑查院從此只對院長負責。
吃飽喝足,李承澤拿了一些乾去喂那些雪犬,雪犬是雪狼的後代,只有那些能夠忍受酷寒的北地蠻人,才能夠將它們馴化,成為人類的好幫手。
他將手指伸到間打了個唿哨,上一秒還趴在雪地上休息,下一秒身周十二隻雪犬就耳朵靈動地豎了起來,神十足地甩了甩頭,抖落了身上的冰雪,探爪四足站立在冰冷的雪中,似乎本毫不畏寒,吐着長長紅紅的舌頭,身後的尾巴掃來掃去,等待着主人的下一個指令。
他把乾撕成一條一條的,在二十四隻隱隱泛着綠光的眼睛注視下,大力地將乾拋向遠處,雪犬羣立馬調轉了方向,賽跑似的往一處蜂擁。等它們跑到那處,卻發覺空無一物,東張西望鼻子嗅嗅,腦袋追着尾巴轉。
李承澤在原地捧着肚子笑得很開心。
王啓年惴惴的:“連狗都捉二殿下還真是格惡劣啊…”範閒也看過去,李承澤又吹了個哨,雪犬羣原路折返圍向他,釣魚似的,一隻一隻跳起來去叼他手上的乾。範閒撐着下巴,火光印在他側臉,給高的鼻翼打上一層陰影,他望着那邊,説:“嗯……但可愛的不是嗎?”王啓年瘋狂捶起口,差點沒給噎死。
把物資和消息帶到,王啓年沒繼續跟他們上路,範閒讓他去十家村,看看老爹有什麼需要幫忙佈置的,陳萍萍目前還在皇帝的密切注視下,一時半會兒估計都不能幫上手。
此時風雪又大了起來,李承澤的聲音透過那層皮傳到外面,顯得有些嗡嗡的。
“好像越來越冷了,我的錯覺?”即便他們湊在一處靠得很近,範閒依然辨認了一會兒口型才聽清楚他在説什麼。
“讓你練一練天一道的心法你不練,現在知道冷了。”他數落道,真氣可以禦寒,他就沒有多少覺。
他隔着厚實的皮襖,去擁了擁身邊的人,像兩隻笨拙的企鵝着圓滾滾的軀體互相取暖。李承澤半靠半躺,他們把帳篷搭在了雪橇上,簾子一拉,冰天雪地也隔絕在外。他問:“變冷了,是不是快要到了?”
“早着呢。”範閒循着記憶想了想,出了天關剛剛七,沒有繞路,是要比之前快些,但兩個月的路程,再快也至少需要一個半月才能走完。
“過了這片雪原,還有一座雪山,進入雪山,經過狹長的隧道,出了隧道,又是一座雪山,翻過那座雪山,有一片沙漠,越過沙漠,那是一片凍土,極夜過後就是極晝,神廟為了補給光的能量,所以總是出現在極夜之後。”雪橇在平整的雪原上快速滑行着,四面八方傳來雪犬們的急促呼聲和簌簌的風雪聲,還有範閒平穩的娓娓道來,在這樣的聲音陪伴下,李承澤似乎快要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