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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我叫季文之，在北美一所大學裏做教授。

對我的人生來説，四十歲是個轉折點，因為在這一年發生了兩件看似沒有聯繫卻被時間證明是休慼相關的事情。

第一件事，我離婚了。

經過15年的磕磕絆絆，磨合終告失敗。

既然兩個人實在沒有辦法過在一起，分手反倒成了對彼此的尊重和解。

孩子歸前，我再次成為單身男人。

第二件事，是我所任教的系裏，來了一個大學還沒有畢業的碩士研究生。

對，不是筆誤。

從這一年的秋季學期開始，姜辰辰既是國內某大學的四年級學生，也在我們這所北美的大學裏學習碩士生第一年的課程。

你可能要説，哈，師生戀、潛規則、老牛吃草，國內多了去了，比你這個場景更彩更情。

別費大家的時間！你要是這幺想，五分的猜想題最多給你一分。

讀者還是沉下心來，聽我慢慢説。

如今國內的大學，到三年級結束的時候該修的課程就基本上都修完了，剩下一年用來「實習」和找畢業之後的出路。

有些聰明人就通過校際合作的渠道，讓四年級的本科生到國外來讀碩士。

等到第四年結束的時候，學生拿到國內的本科學位，同時修完了國外研究生的第一年全部課程。

姜辰辰就是以這幺一個身份變成了我的學生。

這一年她二十一歲。

不過呢，她來我們系倒不是對我慕名而來。

她有一個青梅竹馬的男友，比她大兩歲，已經在我們學校攻讀博士學位。

姜辰辰是來找男朋友的。

説句實話，前半年我本就沒注意到姜辰辰。

系裏邊的研究生有好幾十，每年都有從中國來的，大家又都在一起上基礎課，要引起教授的留意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當然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男教授也是凡人，所以臉蛋漂亮的女學生還是引人注意的。

姜辰辰長的端正，但還沒有達到穎而出的水平。

再説了，她剛來那個學期，我不教基礎課，跟她沒有任何接觸。

總之，我知道有這幺一個學生，僅此而已。

第二學期的一門必修課由我來教，姜辰辰開始來找我問一些問題。

最初是在每週的公開辦公時間（officehours），後來悉了，來的就略微頻繁一點。

她給我的印象是，用功認真、聰明大氣，安安靜靜的還有主見。

有那幺兩三次，我開着辦公室的門在電腦前面寫東西，用眼角的餘光看到姜辰辰正一聲不響地站在門口，肩膀依着門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