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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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本國謀反,自然是要處死的。出使別國的時候謀反,這樣荒唐的事情,簡直聞所未聞。就是處死,宋國這邊也不好再説什麼。
難怪,宋君面陰沉,難怪這些天再沒有收到齊國的信件。
蠢材,蠢材,他派趙存出使時,是想着蠢人好把握,卻不料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他怎麼能蠢到在齊國謀反?
希望齊君殺了他就好了,若是還不行,就送些東西過去。
卻聽趙殷繼續哭訴道:“齊君陳兵渭水,還把女兒綁了,要拿女兒祭旗。女兒拼死才逃回宋國,求父皇救救女兒!”原來不是他想的這麼簡單,齊國是要同宋國開戰了。
聽聞此言,宋君才知道緊張,忙道:“快,快派人去渭水邊看看。”齊國數之間就陳兵渭水,想是齊君怒極,盛怒之下,隨時都會北渡。
要是打起來,宋國的兵力糧草哪裏來得及調動?偏偏這件事情,還是他們宋國理虧。
宋君頓時彎下脊背,看起來頹喪了不少,再問了一遍:“榮寧,真是齊君親自帶兵?”趙殷聲淚俱下:“是,他處置了兄長,即刻就把我綁過來了,兄長的屍首還掛在渭水對面,齊君的營帳前。”宋君往後一靠,倒在椅背上,半晌説不出話。
*渭水將齊宋兩國分開,是天然的國界。
湍洶湧,十來個士兵伏在北岸的草叢中,往南邊窺探。
隱約可以看見,成千上百個齊國士兵正在河岸邊扎木筏,岸邊已經堆了不少的木筏。
而後一個身披銀白盔甲的年輕男人過來巡查,那些士兵都放下手中的活兒,單膝跪下行禮。
看得差不多了,宋國士兵這才回去覆命。
他們趕回宋國皇宮時,已是凌晨。
宋君坐在龍椅上,一未動,殿中的朝臣也陪着站了一天一夜。
他仍懷有一絲希望:“真的是齊君親自帶兵?看到他了嗎?”
“是。”如遭雷擊,宋君眼前一黑,身子歪着就倒了下去。
身邊的太監尖聲喊道:“傳太醫,傳太醫!”半晌,宋君才悠悠轉醒,他推開面前的太醫,氣若游絲,對朝臣道:“誰、誰有辦法……即刻封侯拜相、封侯拜相……”沉默許久,最後一個年近花甲的老翁出列行禮。
“老臣願渡渭水,勸服齊君退兵。”那老翁身形清瘦,鬚髮全白,連行走都不便。
宋君卻彷彿看見了救命稻草,跌跌撞撞地走下台階,握住他的雙手:“公孫先生,我宋國江山就全儀仗先生了。”公孫老先生點點頭,目光堅定,視死如歸:“請陛下備船,齊君不退兵,老臣絕不折返。”*渭水的另一邊,主將營帳裏。
五王爺傅讓癱坐在椅子上,望着映在帳子上,亂晃的趙存屍體的影子,無奈道:“皇兄讓我過來做什麼?自己不來,我又不會打仗?把事情辦砸了怎麼辦?”銀白鋥亮的頭盔被放在案上。原來白裏,窺伺的宋國士兵看見的,本不是傅詢,而是他。
他也本沒有帶兵過來,這兒的士兵,都是渭水本地的駐軍。
事已至此,宋國已經不值得調兵了。
傅讓百無聊賴地彈着堅硬的護腕,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跳到地上,把自己帶來的包袱打開。
他從包袱裏翻出一個小冊子。
這是他臨走時,韓憫給他的。
傅讓翻了翻,頭一句寫着——倘若宋國派人來説,必是公孫論。公孫論其辭,大要有三。
後邊便寫着當如何應答的話。
傅讓疑惑地眨眨眼睛,韓憫怎麼連這也知道?
第96章語氣軟和渭水江面開闊,橫斷南北。
此時距離趙殷回到宋國、宋君收到齊國陳兵渭水的消息,已經過去三,打探消息的士兵可以騎着快馬往返,已經一把年紀的公孫先生卻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宋君御賜的馬車裏墊着數重柔軟的褥子,白髮白鬚的老先生拄着枴杖,端正地坐在車廂裏,眉頭緊鎖。
外邊駕車的士兵也很為難,來的時候,宋君一面説要快點到,省得齊國發兵,一面又説,要顧及老人家的身體,不要把他顛散架了。
公孫先生自己倒不在意,反倒催促他們快走。
夜兼程,直至第三夜間,馬車抵達渭水江畔的一個小鎮。
深秋時節,入夜之後,江上籠罩着一重揮散不去的白霧。
江水看似平靜,實則暗湧動,湍急無比,沒有幾十年行船經驗的老手行船,本無法過江。
來不及休整,公孫先生匆匆換了件素衣,就找了一個同他差不多年歲的老船伕,兩人連夜渡江,不用旁人跟隨。
一葉扁舟行得輕快,很快就消失在彌散的白霧之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扁舟靠岸。
月不明,公孫先生要下船時,腳下一滑,差點跌進冷水裏。
雖然最後拄着枴杖站穩了,但還是浸濕了半幅衣裳。
他輕嘆一聲,將衣裳從水裏撈起來,擰乾了,才繼續向前。
老船伕道:“我就在此處等着先生。”大約是公孫先生正出神,沒有聽見,頭也不回地往前走了。
齊國的營帳是據陣法擺的,有股肅殺的氣息,他再往前走,就被巡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