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24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這幾天的事情,你不在家,所以不知道。今天太晚了,過幾天請你過來。”
“也好。”韓憫朝他揮揮手,“那你快回去吧,早點睡。”温言應了一聲,卻站在原地沒動。
韓憫疑惑地看着他:“怎麼了?”
“分家了。”很簡單的一句話。
温言停了停,然後把話説得更清楚:“我和文淵侯斷絕關係了。”文淵侯就是他的生身父親。
先前韓憫去看他的時候,見過兩回。
文淵侯實在是配不上文淵二字,整喝酒賭錢,於温言不曾有過好言好語,極盡挖苦嘲諷。
但恐怕連温言自己也沒有想到,他父子二人,竟有一能生疏至此。
相應的,這時温言身後的宅院,不是文淵侯府,而是温宅。
此時他二人相對站着,韓憫眸一暗,走上前去,伸出手把温言抱進懷裏,拍拍他的後背。
“什麼時候的事情?怎麼沒告訴我?”温言語氣平靜:“前兩天,從族譜除名之後,就過來了。”韓憫嘆了一聲:“小可憐辨章,正好前兩天我又不在家。”他扭頭看了一眼,温言依舊是那副表情,平平淡淡的。
“前幾天才搬過來,很多事情都還沒安排好。你這麼晚回去,肯定沒有熱水宵夜。走吧,去我們家睡一晚?”温言默了默,對上他含笑的雙眼,最終道:“好。”同温宅僕從説了一聲,韓憫就拉着温言回家去。
中廳裏還亮着燈,韓憫從拐角處探出腦袋,眨巴眨巴眼睛:“讓我看看是誰這麼晚還不睡——”圍坐在桌前的幾位老人家一起轉頭看向他。
“——哇哦,原來是我的親親爺爺,還有我的親親幹爺爺們。”旁的人都説他“貧嘴”,偏偏楊公公十分配合他。
“原來是我的憫憫回來了。”韓憫笑了笑,把温言拉過來:“還有辨章。”温言向幾個老人家作揖,老人家們都點點頭。
“温公子。”這時小劑子搬了兩個圓凳過來,韓憫緊緊地挨着他坐下。
圓桌上燭火搖曳,杯盤狼藉。
韓憫站起身,一伸手,把酒壺拉到自己這邊。打開壺蓋看了一眼,裏邊的酒水只剩下半瓶。
他按住酒壺,對老人家們道:“可以了,不能再喝了。”韓爺爺敲了敲桌面:“拿過來。”韓憫抱着酒壺,堅決搖頭:“不行。”見他這樣,韓爺爺只好懷柔:“爺爺在寫書,沒酒不行。”
“寫書,寫什麼書?讓我看看。”他把酒壺遞給温言,囑咐他拿好。
韓爺爺年老,眼花手抖,提不動筆。這陣子教小劑子識字之後,再要寫東西,就自己口述,小劑子執筆。
曾經韓爺爺也寫了許多的文章。他一躍成為“文官之首”,憑藉的是一本《治安疏》,後來韓家遭難,罪名也是他的一本戲本戲説國史。
那戲本寫的是此時在座的幾位老人家,外加德宗皇帝的事情。後來遺失了,韓憫找了很久,也只找到一張紙。
韓憫以為這回幾個老人聚在一起重寫的,也是這本戲本,結果一看小劑子那裏的書稿,卻不是。
這像是一本字書,解字的書。
韓爺爺道:“這些天教他和老楊識字,我和你老師都覺着,現在的字書文人氣都太重了,剛開始學壓就看不懂。正好我之前也給老楊編過一本,只編了最常用的一百個字,現在得閒,和你老師再重新編一回,把三千個字都編進去。”韓憫再仔細地看了看:“爺爺有心了。”韓爺爺渾濁的眼裏放着光:“德宗早些年就説要開化民智,應當有一本販夫走卒都能學的字書。這才寫了十來個字,你看看有哪裏要改的?”
“既然是給他們看的,不如添上幾個從戲本話本里摘出來的句子。”韓憫把書稿還給小劑子,“不過今天太晚了,爺爺快回去睡覺吧,明天再寫。”他把爺爺的枴杖拿過來,把老人家們一個一個送回房間。
他想問問爺爺還記不記得那冊戲本,又慶幸自己沒有在聽到爺爺寫書的時候,口無遮攔地就問了出來。再也找不回來的戲本,可以用一卷新的字書填補。
戲本寫的是他們幾人,他們幾人再編字書,遺憾自然不成遺憾。
*韓憫房裏還有一張小竹榻,留温言睡一晚也正好。
他頂着濕漉漉的頭髮回房時,温言和統子白貓並排坐在榻上,温言伸着手,小心地幫它捋。聽見韓憫回來的動靜,就收回手。
韓憫從架子上下一條幹淨巾子,一面擦着頭髮,一面道:“你喜歡的話,借你一個晚上。”温言低着頭,應了一聲:“嗯。”他興致不高,韓憫便走上前,把貓抱起來,放在他的腿上:“來吧,摸吧,跟我客氣什麼?”系統咬牙道:“韓憫,我就是你哄人高興的道具是不是?”
“你不是特別喜歡文人嗎?辨章龍章鳳姿,開心點。”韓憫把温言的手按在貓背上,系統甩了甩尾巴。
就這麼坐了一會兒,韓憫斟酌着開口:“辨章,其實……”温言連頭也沒抬,韓憫湊過去看了一眼,想起上回在文淵侯府的情形,心中一驚,連忙攬住他的肩,胳膊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