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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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傅詢。
但樓裏的姑娘們也懂得看人,傅詢身形高大,不怒自威,不敢上前招惹他。韓憫文弱,看起來就温温和和的,很好説話。
此時傅詢走在前邊,與韓憫之間拉開一段距離,也沒人當他們是在一塊兒的。
於是韓憫才出房間,紅粉絳紗就被圍住了。
他只覺得像花妖施法似的,一陣一陣的香粉往他面前飄。
“公子要走啦?這才什麼時候就急着走?”
“這位公子一看就是讀書人,小女不才,閒時填了兩首曲子,不如去我房裏坐坐吧?”
“小女子會彈琴……”韓憫雙手抱在身前,早知道不讓葛先生先走了,現在他自己走不了了。
“我不是……”他不上話,更不敢動手,實在是沒法子了,只能大喊一聲:“傅詢!”前邊的傅詢知道他沒跟上來,就等他喊自己。
他轉回頭,看見韓憫被一羣人堵在牆邊,走不動半步。天香樓的燈火照着,彷彿還有些眼淚汪汪的,怪可憐的。
韓憫可憐兮兮地看着他。
身邊的侍衞正要喝散她們,傅詢卻親自上前。
原先圍着韓憫的姑娘們,這才知道他二人是一起的,不敢招惹看起來冷冰冰的傅詢,也都退開了。
他牽着韓憫的手,把他從包圍里拉出來。
韓憫被吵得有點陰影,跟在傅詢身側,另一隻手也死死地拽着他的衣袖,跟着他快步向前,只想要快點離開這裏。
傅詢帶着他下了樓,臨走時,低聲問韓憫:“這裏好玩嗎?”韓憫一靈,使勁搖頭:“不好玩,不好玩,我再也不來了。”他推了推傅詢的手,小聲催促:“快走吧。”馬車就等在外邊,傅詢把他往前推了推,讓他先上去。
終於能走了,韓憫提着衣襬,踩上腳凳,才掀開馬車簾子,要爬上去,不經意間,卻看見天香樓對面的松竹館。
松竹館比天香樓風雅一些,沒有姑娘在外邊攬客,裏邊還傳來琴聲。
臨街竹簾被捲上去,坐在窗邊彈琴的是個白衣公子。
韓憫覺着奇怪,就多看了兩眼,而那白衣公子對上他的目光,朝他笑了一下。
傅詢不太高興,擰了一把他的間軟,冷聲道:“男風館沒見過?別看了,進去。”韓憫這才反應過來,臉頰一紅,鑽進馬車去了。
*馬車行得平穩,韓憫捧着茶盞,端端正正地坐着。
傅詢坐在正中,神微冷。
韓憫悄悄覷了他一眼,道:“今之事,多謝陛下。”
“不必客氣。”
“白裏,陛下説晚上要見一個人,想來就是信王爺?”
“是。”
“給陛下添麻煩了。”
“沒有。”再無話説,韓憫就收回目光。
他知道今晚這件事情,他辦得不太妥當。
其實在一開始,約在天香樓見面的時候,他就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對。
可還是梗着脖子過去了,只想着攢夠了銀子,快點把宅子買回來就好。
卻不想遇見的是季恆。
當時季恆出言羞辱,又是在他不悉的地方,他就應該先走再説,不該和季恆嗆話,更不該把茶壺扣在他頭上。
可他當時,就是忍不住。
倘若今傅詢與李恕不來,他可能要栽在天香樓。
韓憫垂了垂眼,再小心地看了一眼傅詢,語氣軟軟的:“我錯了。”傅詢不理他,韓憫藉着馬車速度放緩,滑到他身邊,悄悄伸出手指,撥了撥他的衣袖:“傅弋銛?”弋銛是傅詢的字。從前告訴過韓憫,不過他沒有喊過。
傅詢幾不可見地挑了挑眉,捏住他的下巴,用衣袖把他臉上的香粉擦乾淨。
不多時,車駕停下,傅詢放開他,下了馬車。
韓憫跟着跳下馬車,這才發現他們沒有回宮,而是到了勾陳街的韓家老宅前。
他不確定道:“都這麼晚了……”
“你不是要買宅子嗎?不看看怎麼買?”傅詢扶着他的,往前一推。
木門沒有上鎖,檐下兩盞燈籠也被點亮,燭光在晚風裏輕輕晃動。
他站在石階上,卻忽然往回縮了縮手。
心知推開門也看不見從前的場景。
或許裏邊屋宅頹圮,各處都需要重新修繕。他在方才要推門時,卻忍不住想着會不會有人問他一聲:“回來了?”傅詢走上台階,握住他的手,帶他推開木門。
老宅雖有損壞,卻也沒有韓憫想的那麼嚴重。
檐下也點着燈燭,院中桃樹無人照料,已經枯死。
韓憫使勁了鼻子,低着頭往裏走。
韓家從前並不富裕,老宅也不是很大。
自木門進去,一條石廊,左手邊是院子,一棵桃樹、幾株文竹,還有一口水井;右手邊就是會客的廳堂。
再往裏走,是韓爺爺的房間與書房。
韓憫小時體弱,不能出去玩兒,就跟着爺爺唸書識字,打發時間。
往後就是兄長韓識的房間,還有後宅。
地方不大,韓憫很快就走了一圈,將要重新修整的地方都默默記在心裏。
要修的地方不多,想來是常有人來照管。
仍舊回到院子裏,兩人坐在堂前台階上。
韓憫攏着雙手:“謝謝你。”傅詢坐在他身邊:“不用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