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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楞嚴山不復羣英會時熱鬧,順着山道上去時,只見得廟宇前寥寥數個弟子,正穿着僧袍低頭掃落葉。山林間蟬鳴聲聲,自是一片安寧祥和。
接待二人的依舊是淨空。
“教主先用些齋飯,已有弟子去向住持稟明此事,想來不多時便會有回覆。”淨空將碗筷在桌上擺開。
“有勞。”北山蘅頷首。
“今天
有些晚,用過飯教主可以在院中走走,方外之人沒什麼忌諱,只是那金鐘牢是我佛門聖地,教主莫要再讓貧僧難做。”
“好。”北山蘅打量着他,冷不防問道:“楞嚴山為天下佛門之首,這樣大的一座廟宇,怎麼不曾見到方丈呢?”淨空佈菜的動作一頓,旋即淡笑:“住持參悟佛法,一代宗師,又何缺方丈這一個名頭?”
“這麼説來,楞嚴山是不設方丈一職了。”北山蘅垂眸慢道。
“從前自然是有的,只是如今有住持在,任誰做了這方丈,怕是都有忝居高位、坐立不安之。”淨空將茶水倒好,擺在二人面前,“教主慢用。”北山蘅沒做多問,點點頭,淨空便帶上門退出去。
重九聽着人走遠了,問道:“師尊是覺得,那無量法師是楞嚴山的方丈嗎?”
“無量既然被稱作法師,定非尋常佛門弟子。這些年楞嚴山對外皆是法藏一人打點,從未聽過這位無量法師的尊號,此事恐有蹊蹺。”北山蘅探手入懷,摸了摸繹川給的那串佛珠,面上神變幻。
“等下吃過飯,弟子去外頭問問吧……”重九道,“既然是高僧,楞嚴山也不可能沒人認得。”
“好。”北山蘅將思緒從這件事上出來,望着湯碗裏兩枚白
滑軟的豆腐,拾起筷子戳了戳,道:“看着還
好吃,嚐嚐。”重九聞言動筷子,無奈手上力道把握不好,剛從碗裏夾起來便碎成兩半,他轉而去夾左邊那一半,豆腐又再空中裂開,“啪嘰”一聲掉回湯水裏。方方正正一塊豆腐很快被戳成了碎末。
“呆子。”北山蘅從他手裏拿走筷子,將自己那碗推過去,使巧勁夾了一塊往他嘴裏送,“笨死了。”重九隻赧然地笑,吃了那快豆腐還不夠,叼着筷子不肯鬆口。
“撒開。”北山蘅虎着臉道。
重九這才鬆開口,手指向碗裏:“青菜,也來一。”
“使喚我上癮了是吧?”北山蘅眯眼看他,雖然嘴裏嫌棄着,卻還是用筷子挑起那片菜葉餵過去。
重九彎了彎眼睛,心裏樂開了花。
喝了兩口湯,北山蘅放下碗,道:“出去轉轉吧。”
“好。”重九乖乖地站起來,看外頭山風漸起,從行囊裏取了披風出來搭在他肩上,“師尊當心着涼。”北山蘅將手背貼到他臉上,眼底帶着一絲戲謔,“哪個涼?”重九方才想起來,他如今武功漸漸恢復,是不怕冷了。只是披風已經繫上,再又麻煩,便捉了人的手放進掌心裏,道:“那我給師尊捂捂手。”北山蘅失笑,抬眼瞥了一圈四周,低聲説:“佛門淨地,你收斂着點,這樣成何體統。”
“弟子不但要拉手,晚上還要鑽被窩。”重九膩在他耳邊説葷話,“若是那些僧人來聽壁腳,正好給他們開開眼界。”
“滾。”北山蘅瞪他,“你跟誰學的這些?”重九但笑不語。
順着山道行了不多時,北山蘅又看到了那塊石碑,下面就是曾經關着重九的金鐘牢。他遲疑了片刻,猶豫要不要過去。
“不去了……”重九摽着他的胳膊,對那地方仍心有餘悸。
“好。”北山蘅將腿收了回來,摸摸他的頭,聲音裏帶着令人安定的力量,“我們回去,別害怕。”折過身,卻見路對面遙遙行來兩個灰袍僧人,一人手裏提着掃帚,邊走邊清掃石階,一人臂上跨着竹籃,籃子裏裝滿枯葉落花。北山蘅拉着重九往旁邊避讓,四人錯身而過。
僧人漸行漸遠,風卻將他二人的低語送至山道:“再掃一些花就給無量師父送去吧,前頭是金鐘牢,住持不讓去的。”
“好。”北山蘅與重九對視一眼,重九揚聲道:“二位師父,請留步。”僧人聞聲駐足回首,面帶疑惑,“施主是説貧僧嗎?”重九微微頷首,拱手一禮,問道:“在下冒昧,想請問師父口中的這位無量大師今在何處?”僧人道:“哪裏有什麼無量大師?施主想是聽岔了。”
“無量法師避世而居,不管法藏做的那些腌臢事也就罷了,難道故人相見,也辭作不知嗎?”北山蘅從袖中取出那串佛珠遞給重九,由他轉給兩位僧人。
僧人捧着佛珠仔細端詳,倏然大驚,忙問道:“二位施主是何人?怎會識得家師?”北山蘅微微眯眼,“無須問我是誰,只管引見便是。”僧人將佛珠雙手奉還,看一眼同伴,恭聲道:“施主恕罪,家師如今……身染沉痾,怕是不便見客。若是施主要見,恐怕得等入了夜,山中無人走動時貧僧再來相請。”
“生了病,白天見不得,晚上倒能見了?”北山蘅挑了挑眉,“無量法師住在何處?”僧人遲疑地伸出手去,隔着層林指向廟宇深處,“師父住在藏經閣後的禪房,只是住持吩咐了人看着,不讓旁人去……”話音未落,北山蘅對重九使了個眼,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