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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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藏。”
“通天崖蘅教主落敗,又整整一年不曾面,江湖上不知傳成了什麼樣子。殿下難道要他嚥下這口氣,跟你裏調油沒羞沒臊過小子?”重九辯不過他,糾結半天,底氣不足地道:“那好歹也過個幾年,等師尊傷好了再説也不遲啊……”
“北山氏一族,身負神力,生而無涯。他自是有十年、百年去恢復武功,可殿下又有多少年等得呢?”林幽幽地説着,語氣唏噓。
重九望着他的鬢角,隱約能看到點點星白。想到那鬱駟與師尊少年相識,如今鬱王爺年近半百,而師尊依舊貌若及冠。百年之後,自己早已化作黃土,可他的師尊還是如今模樣……
握着筷子的手驟然失了力道,打翻面前那隻瓷碟,圓潤飽滿的花生米骨碌碌灑了一桌。
“早一處理完此事,就能早一從江湖身,就能多陪你一,多護你一。殿下還是太年輕。”林伸手將花生米攏在一起,倒回盤中。
重九攥緊了筷子,視線轉向窗外,隔着層層樓院凝望燕王府的方向。過了許久,他將目光收回來,定定地看着林。
“若是師尊執意要去,”重九忽地咧開嘴,笑出一口白牙,“有事弟子服其勞。”林頗有些意外,不過轉念一想,又在情理之中,便笑:“殿下這子不似燕王,倒是更像聖上些,果然還是帝王之血一脈相承。”重九有些好奇地盯着他。
林卻踢開椅子站起來,不動聲地岔開話題:“殿下慢吃,我下樓去買壇酒。”他摸摸間錢袋子,匆匆離去。重九扭頭目送着他的背影一直消失在樓梯轉角,這才將視線收回來,卻見原本林坐的位置上坐着一玄衣男人,面上覆着二指寬的布條。
重九嚇了一跳,驀然覺得這人似在哪裏見過,定神細想,才記起當繹川帶來了一張海捕文書,其上便繪着這人的模樣。
這是從皇宮中盜走光策的那人。
重九心中巨震,面上卻不敢表現出來,只沉聲問:“閣下是何人?”那人沒説話,從懷裏摸出來一串佛珠,放在桌上,推到重九面前。待重九拿起佛珠,那人便站起身,就要離去。
“等一下。”重九連忙將人叫住,“這是何意?”那人背對着他,頓了頓,開口,聲音有幾分耳:“去楞嚴山的時候,帶着這個,找無量法師。”重九垂眸打量手裏的佛珠,再要説話時,那黑衣人早已消失在了酒樓之中。坐在原地呆愣片刻,他想起了這聲音屬於誰。
是繹川。
也是從三年前,就開始盜取各方光策的人。
事情的真相浮於水面,繹川與師尊之間跨着一條裂隙,難以逾越,再無可能。但是這個認知一點兒也沒能讓他高興,反而平白生出一種無力。
他的師尊大他百歲。
他掙不到過去百年裏的頭一個,早有人伴他秋霜,為他赴湯蹈火。
而他的生命又太短。
他不能陪他一直到餘生的盡頭,百年過後他歸於塵土,猶有新人在側。
原來他們之間的,才是這世上最深的鴻溝。
一隻冰涼的手搭上了他的肩。
“想什麼呢?”獨屬於那個人身上的蓮花冷香縈繞在側,玉白指尖撫上他的頭,抓了抓那頭亂髮。
重九回過神來,忙道:“師尊怎麼出來了?”
“説了去吃的,結果等到肚子都叫喚了,還見不到個人影,原來是跑到外頭跟人買醉。”北山蘅在他臉上捏了一把,輕聲罵道:“小孽障,想餓死我就直説。”仙人修習辟穀,又怎麼會餓?重九知道他是哄自己開心,換上一張笑臉湊過去,貼着耳朵道:“昨晚上弟子還沒把師尊餵飽嗎?”不出意外,圓潤的耳尖上霎時泛起粉白,北山蘅惱道:“沒一句正經的。”重九抿着笑起來。
“師尊嚐嚐這個醬豬蹄,好吃呢。”他墊着油紙去碟子裏捏了一塊,用筷子扯下來上面的,夾到北山蘅嘴裏。
北山蘅蹙眉吃下去,總覺得有些像被人投餵的寵物,心裏彆扭。只吃了一塊,便搖搖頭拒絕:“不吃了,油。”
“那喝口茶順順。”重九把茶杯給他。
北山蘅接了,道:“我方才在樓下碰見林先生了,你同他一道來的?”重九點頭。
“想必是為了去楞嚴山的事吧?”見他點頭,北山蘅接着説:“我方才想了想,從帝都到瀛東快馬也要一個多月,皇帝又催得緊,我打算明就啓程。”重九一點沒有猶豫,乖巧道:“好。”他這樣快,北山蘅倒是有些驚訝,原本以為他會攔着的……只聽得重九又續道:“不過弟子想隨師尊同去。”
“你去做什麼?”北山蘅皺眉。
“師尊要同法藏一決高下,弟子怕您力有不逮……”重九攀着他的胳膊,軟軟地説:“貼身跟隨,侍奉,助師尊恢復武功。”北山蘅臉紅了個透底,眸中寫着害怕,“就算了吧。”重九蹭蹭他的臉,笑得猾。
作者有話要説:謝觀閲。
sorry又來晚了w第61章禪房深距離上一次造訪瀛東,已經過去了兩年有餘。
仲夏末,海邊的木棉花盡數落了,洋洋灑灑的紅鋪陳在江上,追逐風的腳步遊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