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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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州雪第四七七章有所發現宋楠從朱長平的話語中聽出了些許隱情來,所謂絕後之憂要麼是面對慶王府勢力的毫無勝算,要麼是確確實實受到了某些人身的威脅,這才導致朱長平吐吐的不願正面應對。
宋楠長嘆一口氣道:“罷了,你這樣的人竟然連復仇都置若罔聞,你叫我説什麼好?虧你還是讀聖賢書之人,竟也和禽獸無異。令尊也是白生了你這麼個兒子,他的兒子為了自己保命居然連父親的冤屈也不敢去探究,你父在泉下也必是羞愧難當,永遠也難瞑目了。”王勇冷笑道:“大人咱們走吧,這種人我們犯不着幫他,讓他自生自滅,慶王府為了隱瞞此事也絕不會留下他這個人在世上,我錦衣衞一離開,第一個死的就是他,這種人死了也沒人可惜。”宋楠點頭起身道:“説的是,他會死的很難看,這種人還想考取功名麼?回頭我去京裏打個招呼,此人便是文章如錦繡下筆如雲也不能錄取功名,我大明朝要的是道德高尚守孝義之人,可不是要這種不孝不義的廢物。”朱長平聽得臉上變,明知這兩人是一唱一和的怒自己,但字字如刺直戳內心,臉上一片灰敗之,見宋楠和王勇起身要離去,朱長平忽然大叫道:“兩位大人請留步。”宋楠回頭道:“你還有什麼話説麼?”朱長平道:“你們又是從何而知我父之死有冤情在內?”宋楠冷笑道:“我等是錦衣衞,眼線遍佈朝野,便是慶王府中也有我們的人,你父朱真之死有頗多疑點,故而我們才來查勘此事。但你身為他的兒子都不在乎父仇,我錦衣衞倒也樂得清閒,何必去趟這趟渾水。”朱長平低頭想了想,抬頭咬牙道:“罷了,大人責罵的對,我乃讀聖賢書之人,身為人子卻不能伸父之冤,苟活於世上與豬狗何異?我雖不知其中的詳細情形,但我卻也知道,爹爹絕非胡作非為之人。他在慶王府中從雜役做起,一輩子兢兢業業勤勤懇懇,辦事穩重、謹慎可靠、深受老王爺的器重,否則也不會將偌大一個王府的內務予我父掌管。我爹爹絕不可能做那些有損王府聲譽之事,什麼購入軍屯之事我雖不太懂,但不是我爹爹的行事作風。”宋楠回身點頭道:“這才像句人話,外人都説你爹爹死的冤,難不成你這個當兒子的卻不知你父的冤屈,那可不是笑話麼?你老實告訴我,你父身死前後可曾有何異樣?王府有沒有人來找過你?”朱長平吁了口氣,快步在前後門的門縫處張望一番,回身道:“你們怎麼來的?有人跟蹤你們麼?”宋楠道:“你放心,無人知曉我們來此,除非你自己説出去。”朱長平點頭不語,來到西廂房草簾前掀開簾子道:“兩位大人隨我來。”宋楠和王勇隨着他進入西廂房,西廂房中一樣的簡陋,只有一張架子牀和一張書桌,書桌旁一個滿是書籍的書架。朱長平來到書架前快速的從一堆古書中翻找出一本書來,翻閲幾頁從夾層中取出一封信來。
“這是前年九月我爹爹寫給我的一封家書,當時我並沒在意,但爹爹死後我忽然明白了這封書信上所説之事,還好這封信隨我在靈州官學中,因為我父死後的當晚,草料場的宅子裏便遭了賊,老宅中父親與人的通信信箋以及一些遺物都離奇失蹤。起先我以為是父親納的那兩個無恥婦人所為,後來才想明白,她們只會搜刮財物,怎會對書信之類的物事興趣。”宋楠伸手接過書信出信箋來,上面的筆字寫的歪歪扭扭,而且還有不少是錯字。
“爹爹大小沒念過書,這些字還是他在王府中跟着老王爺學的,老王爺要爹爹識字,更好的替他管理慶王府。”朱長平略帶羞愧的道。
宋楠心中嘆,每個人都有他各自的故事,這位素未謀面的朱真的人生經歷也是一本勵志小説,他從王府雜役做起,一步步到達管家的位置,學寫字,學管理,學用人,宋楠的眼前甚至能浮現出一個貧窮小子勵圖治向上攀登的身影來。只可惜,一切就在數前戛然而止,身死之後家財被瓜分殆盡,宅邸被王府收回,自己唯一的兒子也落魄的住在這家徒四壁冷冰冰的屋子裏。
信上的事很説的很簡單,大量的字句都是犢之言,對朱長平也極盡關心和問候,像每一個嘮叨的父親一樣事無鉅細的問候叮囑,在信末談及自己的情形的時候,才出現了宋楠想要的關鍵語句。
“……自安化郡王入住王府之後,衞學一干人等頻繁出入其中,鬼祟密商謀事。……為父和安化王爺之間的關係也每況愈下,近來郡王爺令為父所行之事,為父均覺不妥,有違老王爺在世時定下之規,但為父出言規勸又被安化王爺嚴詞斥責。為父本想告老辭去管家之職,但念及王爺臨終之託,又希望能伺候小王爺幾年,更是不願看着慶王府的聲譽被糟蹋,故而仍留任管家之職,也是希望能夠盡力維持下去,不負老王爺所託罷了……”短短數言,從中出的無奈和憤慨卻一覽無餘,從中可見朱真也很矛盾,想一走了之眼不見為淨,卻又以為在王府供職一輩子,受老王爺恩惠,不忍視而不見。但因地位低下,每建議卻遭安化王無情呵斥,故而心灰意冷心情鬱悶,在寫給兒子的信中不免。
算一算時間,這封信是前年九月所寫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