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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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
大雨澆不滅葛藤油的大火,遍地炸開的火硝球起硝煙肆,目之所及全是紅的白的火焰,高温烤得人汗浹背。
“這玩意兒不是一沾水就啞嗎!怎麼現在炸這麼歡!”週一辛手舉着鐵盾,一邊貓往前跑,連綿不絕的火硝球砸在盾上發出令人耳鳴的聲音。
常鋒蹲在盾牆後頭,望了望雨勢,“配方完善過,比之前的殘次品威力大了許多。”常鋒一刀劈開一隻落在跟前的火球,撿起半隻看了看,驚道:“他們哪來這麼多硝石?”與上次他們見到的完全不同,這裏頭的火硝粉末純度高得驚人,白內心裏幾乎看不到一點雜質。就算是知兵甲火器製造的常鋒也沒把握提出這麼純的火硝粉。
常鋒扒開盾牆,從縫裏往柔然軍陣看過去,目光落到投石車裝硝石的匣子上,“得想辦法把車炸了。”
“雨這麼大,火點起來就得滅。”週一辛瞪着被雨水糊住的眼,“視野這麼差,重弩都不好使,要怎麼把火送過去。”
“不是有葛藤油嗎。”常鋒抄起地上的劍,“我去找林將軍。”————林悦靠一把神臂弓報廢了柔然人五輛投石車,數以百計的火硝球炸在孤狼軍自己的軍陣。
鐵鑄一般的孤狼重騎被爆炸的氣掀翻,猶如狂風過境的麥田,頓時人仰馬翻。
此舉終於怒了伽來吙。
林悦將神臂弓往副將身上一甩,舉劍示意:“殺——!”戰鼓重重擂響。
另一頭的李宴陽聽着赤羽軍振奮的喊殺聲,驀然抬頭,赤羽軍像洪的水一樣衝向柔然軍,他不由心裏一沉,怒吼道:“誰讓他們貿然衝上去的!”副將解釋道:“孤狼軍軍陣亂了,林將軍想趁機對沖打過去。”
“開什麼玩笑!”李宴陽毫不猶豫調轉馬頭,“從側翼圍過去,快!”青州軍先一步殺至。至此,僵持了四個時辰的軍陣戰終於變成了兩軍大混戰。
李宴陽一把拉住林悦的繮繩,劈頭蓋臉罵道:“你瘋了!輕騎和重騎對沖,你有幾條命!有多少好運氣!”林悦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拖時間能拖到幾時,伽來吙就是想耗光我們的兵甲。”他頓了頓,“你別忘了木扎央在我們手裏。”李宴陽鬆了手,看着他雙顫了顫。
林悦繼續説:“到時候被換俘的不是我,就是你。”他從李宴陽手裏出繮繩,垂頭道:“讓我做俘虜不如讓我去死。”李宴陽閉眼狠了口氣。
李宴陽炙熱的鼻息打在林悦被雨水浸涼的額頭上,突然讓他鼻頭一酸。
“青州軍擅山林作戰,能打也能跑。”越是這種時候林悦反而越沉靜,甚至連語調都是平和的:“我拖住伽來吙,你撤吧。”李宴陽處變不驚的臉再一次為林悦破功了,他眼瞼赤紅,一字一句説:“你想都別想。”林悦不理會,自顧自説:“全速行軍不出兩個時辰才能走出小佛山,我拖不了兩個時辰,不能保證你們會不會被伽來吙追上,所以怎麼自救還得靠你自己,運氣好的話你還能帶來援軍。以第三輪戰鼓為號,帶着你的人撤。”李宴陽不為所動,打心裏就沒同意他的話,轉身駕馬要走。
林悦突然拔高音調:“這是軍令,李將軍!”李宴陽身形一僵,握槍的手青筋爆出,腔像是要炸開。
林悦盯着他背影看了一瞬,強忍喉頭的酸澀,説:“你好好的。”他看着林悦淹沒在烏黑的玄甲之中,理智上説服自己這是最好的辦法,至少還能保全青州軍。
總好過全軍覆沒,主將為俘。
李宴陽不敢想這一走會發生什麼,僅僅是他拋下林悦這一件事就令他痛不生。林悦從來都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連道別都看不出半分慎重。
李宴陽在滑落至的雨水裏嚐到一絲鹹澀,再抬頭的時候已經找不見林悦的身影了。他看着腥風血雨的戰場,刀兵和鮮血暉印,倒下的人每一個都像他。
很快,第三輪戰鼓在山澗裏擂響。
————喻旻趕至半路正巧遇見帶兵出城的楊雲。
楊雲將前因後果一講,加之林悦至今未歸,立刻就猜到他們遇上伽來吙了。
他千算萬算,沒有算到伽來吙會為了木扎央傾巢而出。他從來都不放過任何機會,知道毒障是他們最好的助攻,加之赤羽軍不擅山林戰,這幾乎是送至門前的契機。
喻旻來不及回營披甲冑,只將身上蓑衣一扯,出一身勁裝錦衣來。
衞思寧把劍遞給他,憂心地問了一句,“你可以嗎?”早上被喻旻突然毒發嚇得仍有餘悸,於私他現在就想把喻旻按到曲昀跟前去。
這句話問得多餘得很,可不可以都得去,行與不行都要上,這是落在喻旻肩上的責任,是喻旻自己樂意走的路。
他能做的無非就是站在他身後,看他走遠。
喻旻接過劍,朝他點了點頭,朝餘飛吩咐道:“護送殿下回營。”衞思寧立刻搖頭:“我就在這等你。這裏離營地近,又有餘飛在,不會有危險。”作者有話説:謝觀閲啾咪!
第94章戰林悦喝令一聲,赤羽軍前赴後繼地撲上去,用血為青州軍填出一線生機。
伽來吙眼皮一掀,摩挲着刀柄,淡然道:“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