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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阿葵倚着的小樹問:“哎？苦兒你什麼時候新種了棵樹在院子裏？喲，真是巧了，看着也是梅樹呀。”第66章桂花蛋（一）五月初八，宜嫁娶。

五月初九，阿竹作了人婦打扮。

幾個丫鬟閒時湊在一塊兒笑鬧。小曲對阿竹很是歆羨，看模樣恨不得明嫁的便是她，李苦兒不懂，她這樣跳的子，卻原來是如此嚮往為人婦來為人母的生活。如今幾人之中，只阿繚和李苦兒尚未定下親事，阿繚倒是有來説親的，只一直不曾作出回應，而李苦兒，大家都説像她這般柔軟的子，極是適合賢良淑德，若雙親健在，該是早早覓得良人了。她只笑，不説話，心裏卻實在不敢苟同，若是一年前，她還在為渺茫的將來勤儉持家，終想着給自己攢一份得體的嫁妝，奉予那未曾幻想過相貌的夫郎，然而如今，心境已是另一番天翻地覆的變化，通透了，也無畏了，誰説女人得嫁個男人才算有了家？

幾人聊完散了，各忙各的去。李苦兒回了灶房，何未染正熬着老湯，或是非凡的耳力聽見了她們的對話，取笑説:“你這樣倔強的姑娘，她們竟説你子柔軟，分明相處，卻不懂你呢。”李苦兒捂着嘴笑:“何姐姐怎麼就覺出我倔強來了，我分明對你言聽計從，乖巧得很。”

“哦？當真？”何未染抬起頭:“那我與你説個事，你倒是考慮考慮，叫我瞧瞧你是聽我不聽。”李苦兒疑惑地揚起眉，她繼續道:“前幾有人與我念叨，説我雖從未收你為徒，所作所為卻的確算得了半個師父，你呢，無依無靠孤苦伶仃這許多年，如今年歲也不小了，我作為這半個師父，該為你張羅門親事來着。”李苦兒不出不甘願的神情，問:“那何姐姐你是如何打算，想讓我如何聽從？”

“若我説替你物了一名好兒郎，你可願去見上一見？”李苦兒掛了嘴角，立即表態:“不要，我不想嫁人。”

“呵呵呵。剛還説對我言聽計從的，才多久，就把話吃回去了。”李苦兒垂着頭，喪氣道:“我以為你永遠不會對我説這些的……”何未染卻笑得揚起了下巴:“幸而我方才是胡説的。這鎮子上啊，哪有男人配得上我的苦兒？”

“我就知道！”李苦兒咬着下仍掩不住笑意，欣喜地跑到何未染身後抱着她的晃啊晃:“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何未染覆着間的手寵溺地笑道:“瞧你，知道了半天究竟是知道什麼？也不説。”李苦兒趕緊答她:“想當初也是你告訴我女子不是非要嫁人不可的，我還奇怪呢，現在怎麼心起這俗事了呢？果然是玩笑話。”

“是啊……”何未染話語裏透出一絲的惆悵:“我怎麼捨得親手把苦兒推進這俗世間的俗事裏去呢？”一個玩笑，讓李苦兒的心緒大落又大起，索，它只是個玩笑。在府裏吃過了簡單的晚飯，李苦兒回家，夏裏，這個時辰，天還沒黑透，到家時，梅花正陪着阿葵坐在房門前玩小沙包。

對了，梅花就是那梅樹，也不知為什麼，何未染要將她變成現在的樣子，如今她看上去，比阿葵大不了多少，十歲的孩子相貌，給人的覺卻與原來一般，冷冷淡淡的，但少了些哀怨的氣息。隔壁劉嬸兒時常也會見梅花現身，有時還與阿葵一塊兒去她家蹭飯，編造説倆人是玩伴兒。劉嬸兒也沒太多疑心，高興壞了，有時還找李苦兒商量，這阿葵與梅花呀，哪個做兒媳婦好？

哪個都甭想了……這話在李苦兒腦袋裏轉了一萬遍，卻終究沒能説出口。

“呀，苦兒你回來了？”正想着呢，隔壁劉嬸兒來找她了。

“誒！在了。”李苦兒隔着牆往劉嬸兒家看，她正在井邊洗碗。

“正好，我有個事要跟你説。今天我去量米，遇上了宋媒婆兒，就順道將你八字給她了，叫她給你物物。”

“啊？！”李苦兒心裏叫苦不迭，白天才被何未染那個玩笑嚇了一跳，晚上家裏竟還有個真的等着。

“這事兒你就別心了吧，我還不急……”那邊劉嬸兒當他姑娘家害臊，笑呵呵地説:“這事兒啊，姑娘家都是要經歷的，回頭宋媒婆給你找到合適的就會上門來，你聽聽，覺着好呢，這紅線也就牽成了，不好呢，推了就是，沒大礙的。”

“這……好吧，也只能這樣了。”李苦兒嘆氣，不知道自己後得應付幾回這種事兒，雖然結果都是推了，但一次次的拒絕，時一久，總是得罪人的。

“對了，我今天給八字的時候才想起來，再過幾便是你生辰了吧。五月十三，沒錯吧？到時來嬸兒家吃，嬸兒給你好好過過生辰。畢竟啊，明年你若是嫁出去了，可再沒這機會了。”

“不必了不必了！”李苦兒連忙搖手拒絕:“十六歲的小生辰，往年都不過的，今年也不必麻煩。再説了，我府裏還有活呢，回來可早不了。”

“你這孩子真是死心眼兒，這事兒還客氣。罷了，到那天，來嬸兒這頭吃碗長壽麪再走。”

“好。”劉嬸兒洗完碗進屋了，李苦兒也打算進灶房燒鍋水好沐浴。阿葵丟了沙包湊上來，問她:“苦兒姐姐，五月十三是你生辰？”

“是啊，怎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