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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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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誰,凡是不擁護、不參加、不響應的人,就會被扣上「右派分子」的帽子。

然後被有組織的進行批鬥、遊大街,定為反革命分子受到管制,被施行無產階級專政。

廣大人民羣眾的勞動熱情,愛國熱情空前高漲。滿懷情戰鬥在大鍊鋼鐵第一線。他們用革命的大無畏神,戰天鬥地奪高產,煉好鐵出好鋼,夜夜鍊鐵忙。人們在廣播、口號、標語的鼓舞下、在紅旗如海歌如的推動下,自覺的把上級的各項指示化為自己的行動。紛紛把自家祖上傳下來的破銅爛鐵、舊鍋、鐵車部件、鐵鍬鐵鎬、三齒鈎子、二齒耙子、破鐵通、舊水筲等,凡是與鐵、鋼能沾上邊的東西,全都無償捐獻出來。由各種各樣的小高爐進行鍊鐵。

與此同時,秋翻地的高也同步進行。這就是「大躍進」的年代的步伐、數度。當時的口號是:「跨黃河,過長江,趕美國超英國!」全民的秋翻地,口號是「深挖一鍬土,一畝頂二畝!」那年代,最時興的就是喊口號、貼標語、紅旗。不知是哪個文人,他的腦袋瓜子就是好使,不管啥時候、啥運動,他都會整出若干條的口號、標語來,這些個東西,把人們的個個像吃了神鴉片似的,渾身上下有使不出來的力量,爆發力十足。上級怎麼説,下面的人就會毫不打折扣的去做、去執行、去完成。現實的情景真的體現了人民公社好的無限生機和力量。勞動之餘,田間地頭乃至出工、收工的路上,青年男女社員都會情不自的唱出:公社是個常青藤,社員都是藤上的瓜,瓜兒連着藤兒啊,藤兒牽着那個瓜啦,藤兒越壯,瓜兒越大,藤兒越肥瓜越甜——。

這人人都朗朗上口的時髦歌聲。在當時,人們的唯一希望就是集體富裕,以社為家。在那一片片秋收後的農田裏,紅旗似海,歌兒如。各種樣式的標語牌林立,各的彩旗風飄舞,各地不同口音的口號聲發自肺腑的噴發出來,廣播喇叭一個勁的播發着表揚稿件;什麼張老三連續挖地一上午不歇着;——李老四舍小家為大家,把家裏的兩把鐵鍬全部捐出來給了挖地大軍使用;——王二麻子挖地累的掉了褲子;——高老五小隊長累的嘴起泡、腿打摽、、睡不着覺、半夜起炕嗷嗷叫——。盡其鼓動優勢,給參戰的羣眾以神食糧、打氣、充電,發揮了較大的作用。

在沒有機械化的年代,人們用最原始的勞動工具——鍬、鎬,一米遠一個人,排着長長的一字隊形,人牆似的一鍬一鍬將土翻下去,將生土翻上來。官方稱;這就是換土。好處是秋翻地能使病蟲害凍死;二是鬆一下土,能增加糧食產量的幅度。當時,有一個老農説,這麼翻得土地,生土翻上來了,地發涼,莊稼肯定減產。結果他被打成了現行反革命分子,在批鬥中羣情憤,不知被誰將其肋巴骨給打折了三。多年後的科學論斷和實踐證明,這老農的説法是對的。然而,給他平反是不可能的,為啥?你明白。像這種事,時有發生,很是平常。最常喊的口號是,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

這場秋翻地運動,規模廣泛、聲勢之大,在全縣歷史上罕見。縣直機關各單位、各社、鎮、各生產大隊、生產小隊,公社直屬機關各部門,停產停工和停課。

無論男女老少,上到柱的、下到懂事兒的,能參戰的去前線、不能參戰的搞宣傳。做到人人出力,個個受教育。見面説話離不開「秋翻地」、吃飯睡覺想着「秋翻地」,一切為了「秋翻地」。一直折騰了十五天才息鼓收兵。在運動中,各羣團組織為了顯示自己的存在,和應有的作用,婦女聯合會為配合x的中心工作,成立了「半邊天戰鬥隊」、鎮團委成立了「青年突擊隊」、武裝部組織基幹民兵成立了「敢死隊」、鎮教委組織中小學文藝骨幹,成立了演出隊為「一煉一挖」運動大軍開展戰地匯演,衞生院的醫護人員組織了「戰地救護隊」服務在第一線。人們的思想、行動空前的高度統一。

肖書記的這種帶有軍事彩的地方活動,深受同是軍人出身的縣委文書記高調肯定和推廣。全縣現場會在這裏隆重召開,肖書記説:「大鍊鋼鐵、大搞秋翻地這兩項運動,上級明確要求,必需深入發動廣大的人民羣眾積極參加。充分調動他們的主觀能動,發揮他們的巨大能量和潛力,全民齊上陣人人爭先鋒,為奪取這兩項運動的最後勝利,南屯鎮做出了很大的貢獻,取得了相當大的成績。

肖文禮同志,組織能力、領導能力、協調能力是不可否認的。他工作認真負責,敢於創新,落實縣委決議、號召,態度堅決、行動果斷、碩果輝煌!是值得全縣各級幹部認真學習的。

緊接着,上級又下來新的指示,要大搞一次幹部與羣眾「魚水關係」的再教育活動。各級政府的幹部要深入農村,與廣大的貧下中農羣眾實行「同吃、同住、同勞動」三同活動。響應偉大領袖xxx的號召:「——人民羣眾才是真正的英雄,而我們自己則往往是幼稚可笑的——;——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創造世界歷史的動力——。」。肖書記、項鎮長經過一番研究,將全鎮分成四大片(按地理方位),一般幹部包生產隊、副職領導包生產大隊、x委成員的副職領導包片。

規定,每個幹部每月駐村二十天以上,特殊業務、會議情況除外。要求下鄉幹部一律自帶被褥、洗漱用品、簡單換洗衣服、藥品等。一律吃派飯,每人每頓四兩糧票一角錢人民幣。

正式的國家幹部吃的是「皇糧」,憑着糧食供應簿到糧店就可以支取糧票。

而那些「亦工亦農」半產的幹部,麻煩事就太多了。為了換取糧票,先從家裏把皮糧拉倒十幾裏外的糧庫去檢斤、驗等級、化驗水分、開票、皮糧換算細糧、最後才可以拿到地方糧票。還得在機關財會處預支當月的工資,再到供銷社櫃枱兑換零錢。

4全鎮機關幹部、鎮直屬機關幹部合計129名,編制內的95人,以農代幹34人。肖書記以前期的「神食糧」為動力,調80%的幹部投放到一線生產大隊、小隊去「三同」。這樣,全鎮每個小隊基本都有一名鎮幹部在同人民羣眾搞「三同」。鎮機關只留秘書、財會兩人守攤、接聽電話、處理業務。鎮直機關也只留一人看家,應付業務。這樣做,既可以給他們壓擔子、又可以出工作效率,也鍛鍊了幹部們的工作能力。更突出的落實了上級提出的「多快好省」的建設社會主義的總方針。

肖書記經過半個多月的工作實踐,經過與生產隊社員座談,廣大社員一致叫好,反映強烈。這更加起了他的信心,他深當初的抉擇是對頭的、及時的、正確的,更是完全必要的。他決定總結一下這段工作,寫個材料,報縣委。可苦於自己文化水平有限,只能求助包村幹部、婦女主任姜小蘭。可是,姜小蘭聽説後表示:「肖書記呀,雖然我是中專畢業生,可是我學的是醫學護理的呀,哪會寫啥材料。要不這樣吧,跟中學聯繫一下,借調一位語文老師來寫,啥事都解決了不是!」她眉飛舞的看着肖書記。「哈哈——,我這腦袋,真臭啊,我咋就沒有想到這個方面上吶!」肖文禮説。

二十二歲的姜小蘭,從縣人事局分配到鎮機關工作已有一年時間了。她中專畢業、未婚,長相普通不超羣,父母都在鄉下務農。她這次下鄉包隊,是由項鎮長統一分配的與肖書記倆人包龍灘大隊。因肖書記常去縣、或回鎮開會多,所以,基本上都是姜小蘭一人在頂崗包點。她年輕、格外向,有朝氣又很隨和,當地的貧下中農都很喜歡她。

鎮中學的語文組老師有三個。是東北師大還有四平師院的畢業生,都是參加工作五年以上的教師骨幹。校長接到電話後,不敢慢待,想到這是鎮委書記的欽差,又是學校的臉面大事。便把仨人中最優秀的東師大畢業生、語文組長李文友派到了肖書記包村的龍灘大隊。經一番自我介紹後,肖書記提出了幾個方面的要求,並在時間上要求兩天內寫完材料,做到能一次上報到縣委。又囑咐大隊書記給李老師安排最好的食宿、召開各階層的不同類型會議、座談、走訪等,凡是李老師需要的事,一律開綠燈,提供全方位的服務。

説起這個大隊書記武安陽,的確算得上南屯鎮的一個人物。論家庭出身、個人成分,他比貧下中農還苦、還低人一等——僱農出身。貧下中農只算是半無產者,黃金無假,他武安陽是個十足成的無產階級。歷次運動,怎麼審查「五服三代」,他連父母都沒有出處。他不知何年何月從何處,又被何人把他到了這南屯鎮。更不用查他的爺爺、爺爺的爹了。很自然的就沒有三叔二大伯、七大姑、八大姨了。他的政治歷史清白、社會關係不復雜,真乃是「小葱拌豆腐,一青二白。」在當時,那是最香的香餑餑,可靠的可以上天、可以出國。可惜的是;駕飛機他沒有文化、出國他又不認識洋文,聽不懂外語,連國語説的還磕磕巴巴。

他常常悔恨自己命不好,出生在舊社會,從小就蹲破廟、住祠堂長大。土地改革那年,才二十多歲的他,在南屯鎮北山的寺廟裏打鑼,已近五年多的時間了。他在寺廟裏打雜、跑腿學舌、燒茶倒水、掃院子、打柴護院等。每天看着長老們的臉行事,頗為苦心費力。當然也少不了挨些莫名其妙的冷巴掌,遭遇一些突如其來的明拳暗腳,受些皮之苦。他在翻身農民訴苦大會上,聲淚具下的控訴:「嚼的是淚水飯、喝的是苦膽湯、腦殼被人家當做木魚敲、脖頸給人家當做板凳坐,窮的十七,八歲時,破褲子還出半個股蛋子,想上吊都找不到一繩子。

當年,武安陽被工作隊定為了「土改積極分子」。本來,依據他的條件,完全可以出息成一個穿制服、口袋上金筆的「同志'的。但是,這個剛從人下人翻身做了人上人的武安陽,沒有經受住考驗,在階級立場這塊光潔瓦亮、照的能見人影的大理石台面上跌了一跤。土改工作隊派他到本鎮一户逃亡地主家,去看守浮財,他卻失足落水,一頭栽進了象牙牀,與逃亡地主遺棄的小姨太如魚得水。

彷彿這才嚐到了」翻身「的滋味,先前,對小姨太這人兒正眼都從來不敢看一眼,如今卻被自己佔有、取樂、盡興兒。他的這種」翻身「觀,當然是不被人民政府的政策所允許的,工作隊的紀律更是止的,是絕對不能容忍的。那個姨太太因為向」土改積極分子「使」美人計「,受到了應有的懲罰。武安陽的」土改積極分子「也失去了升格為」同志「的美好前程。否則,武安陽今天可就不是大隊書記了,起碼也是個坐吉普車、管幾十萬人口的縣團級了呢。

武安陽在工作隊面前痛哭淚,自己掌嘴巴子,打的兩邊嘴角都出了血。

工作隊念及他苦大仇深,悔過懇切,才保住了他的僱農成分、「土改積極分子」的身份。「勝利果實」還是給他分得了相同的份額。他分得了四季的衣褲、全套的被褥、兩畝旱田地、一畝水田地,還分得了鎮街正面的兩間紅磚瓦房。他唯獨忘記了,要求也應當分給他些農具和耕牛。當時,他是樂癲癇了,腦子被驢踢了!

分得了這些勝利果實,武安陽高興的幾天幾夜都閉不上嘴,合不上眼。他以為是在做夢,做着毫無邊際的富貴夢。接着又眼花繚亂暈了頭,竟生出一種最不景氣、最無出息的想法;他姓武的如今得着了這些浮產,就是睡着吃現成的、餐餐都有葷腥、頓頓喝上二兩,把這房子一賣,也夠活上十年八年的了。如今xxx領導有方,人民政府神通廣大,新社會前程無量,按照工作隊同志大力宣傳的文件、材料來判斷推算,過上個十年八年,就建設成了社會主義、進入共產主義了呢!到那時,吃公家的、穿公家的、住公家的、要公家的何樂而不為呢!連自己這百十斤的瘦型的身子,指不定也是公家的了。他每當想到新社會有如此這般的美妙,就高興的手足舞蹈,樂不可支。

常言道:「攢錢好比金挑土,花錢好比淘沙。」

「坐吃山空」。幾年子混下來,武安山媳婦沒討上一個,分得的果實被他變賣的所剩無幾。又現出土改翻身前窮酸破落相來,每當他看到另一些跟他一樣當「土改積極分子」的翻身户,幾年裏都出息大了。他們買了耕牛、家產、蓋了新房、娶了新娘、生了兒女。全家老少穿戴刷刷新、子過得紅紅火火,使他格外眼紅。他天天盼着有朝一,又來一次新的土地改革,又可分到一次新的勝利果實。「媽啦的,要是一旦老子掌了權,當了政,就他媽個的一年劃一回成分;一年搞一回土改,一年分一回浮產。還必須首先把李先旺家的二姑娘家來睡了,生米給她做成飯——。

躺在破席片上的他,雙手託着頭、美滋滋的想着誰該劃為地主、誰該劃為富農、誰又該劃為貧下中農。自己呢?當然是」農會主席「!除了老子勝任,媽的,誰還夠這個資格!」當然,他自己也知道,這是窮開心,鬧着玩唄!

想當年成立互助組、合作社時,大家都知道武安陽好吃懶做,不會幹農活,因此,誰都不願收留他。直到有了高級合作社,他才有了社員的資格。農業社有主任、副主任、委員等,下屬有不少的生產隊。指不定啥時間就開會,總得有個人跑腿學個舌、派個差。這就需要用個出身好、政治可靠、嘴勤腿快的人來擔任。

武安陽這才又生逢其時、適得其位,有了用武之地。從此,也算上廟裏的一草,有風時,也會搖擺幾下。

武安陽為人處世還有另一面,就是肯在街坊鄰居中走動、幫忙。鎮上人家,除了「五類分子」外,無論誰家的孩子滿月酒、老人過大壽、男婚女嫁、紅、白喜事,他總是不請自到。協助東家辦理力所能及的事情,並不索取報酬。他張張羅羅忙着借東西、搬桌椅、盡心盡力、廢寢忘食、別無所圖,只是圖個熱熱鬧鬧,然後混個吃喝。就是平常子,誰家殺個豬、宰個羊他也最肯幫忙打個下手兒;和泥起灶台、架鍋燒開水、刮洗腸子啦、跑腿買酒、煙、打醬油等等。因此、無形中他在村裏有了一個特殊身份:「南屯鎮百姓的『公差』人」。

他除了在鎮上有些「人緣」,還頗得領導「上心」。他一個單身漢住着兩間分得的磚瓦房。房東間是兩鋪對面的火炕,相當寬敞。因而,大凡縣裏、區裏下來吃「派飯」的工作同志,一般都願意來他這房裏歇息。這樣一來,武安陽就結識了一些縣裏、區裏的各級幹部。這些幹部們下鄉,都最講究無產階級情。他們看到武安陽土改翻身後,乃至於解放都六、七年了,連老婆都娶不起。依然是破鍋爛灶,炕上還是破席子、滾了包的破棉被髮出難聞的氣味。又回到了貧僱農的狀態,讓幹部們十分同情、十分難受。於是,每年冬季下撥的救濟款、每年夏之、青黃不接時的救濟糧,整個南屯鎮救濟對象,頭一名常常是武安陽。而且每隔一段時間他還會領到,救濟棉衣、棉被啥的!好像幹革命、搞鬥爭,就是為着武安陽們啊。武安陽的好運來了,真是山不轉水轉。年底,他莫名其妙的被工作隊選走,參加縣裏組織的「憶苦思甜」講用團。到全縣各鄉鎮巡迴講演,三個月回來後的武安陽,大可不比從前了,讓人刮目相看。整個人像變了一樣,頭髮理得十分規整,臉也洗的不像從前那麼黑,臉上的好像多了一層,一套八層新的黑中山服穿在身上,顯得氣派十足,一雙黃布幫的膠鞋套在腳上合適,連説話也比以前「順溜」多了。可是,一層不變的還是他的那個「德行」,虛頭巴腦、滑了吧唧的「德行」。

武安陽十分傲慢的把x員介紹信,往鎮長辦公桌上一攤,讓王鎮長吃驚不小。

他心裏説,這小子他媽的是走了紅運了。幾不見真是刮目相看,忙説:「好哇,武安陽你可給咱南屯鎮添大彩了,出去才三個月就入了x,真是不簡單啊!」。

「謝謝鎮長誇獎,都是組織培養教育的好,我個人真的沒有什麼了不起的。」這小子外出三個月巡迴講演,經過培訓、實際練、能成巧。後期,武安陽又多次參加各種運動、漸漸成起來。兩年前,鎮委為了加強龍灘大隊班子建設,將老書記勸退,特派武安陽到龍灘大隊任x支部書記。他從此算是走了狗屎運!

不愧為是東師大的高材生。李老師兩天多一點時間,便把材料寫完、工整的抄了一份給肖書記。並請肖書記提出修改意見,肖書記明知自己那點水,能把這50多頁的材料全看一遍,如同上戰場。但又礙於面子,便説:「謝謝李老師,辛苦啦!這材料我得利用晚上時間看,白天忙於工作,你先回學校吧!聽我的電話。」李老師鬆了一口氣,騎上那輛半新不舊的自行車,回學校差去了。

很會辦事的姜小蘭,知道肖書記不識幾個字,審查這材料等於難為他了。想説吧又怕產生誤解,便巧妙地説:「肖書記,您一天忙工作很勞累,不如我來唸材料、你聽,凡是有需要修改地方,你就説出來,我把內容記準確了,再找李老師改改。您看行不?」她膽怯的瞅着肖書記的臉,生怕他突然發火或節外生枝出點什麼意外。因為,這幾句話有點小瞧鎮委書記的嫌疑,不好會受處分的。

「哈哈!小姜同志,你真是機靈呀!你是知道我這點水平的,那念過書呀!

讓我説説講講還真是不打怵,要是讓我提筆寫字,嗨——!比拿槍桿還沉呦!這一輩子我認了,就是個大老啦!要我跟紙筆打道,渾身難受,腦瓜子疼,傷口都會發炎。」

「哪有那麼嚴重,過去的大好時光,你們都在戰場上度過了。錯過了唸書識字的機會,不能太悲觀,能把工作搞上去就行唄!管它細幹什麼。」姜小蘭見肖書記沒有發火、自有苦衷,便安説。

聽了姜小蘭用了一個小時左右,把材料唸完了。肖書記十分興奮的説:「好、好、好呀!一個字都不用動,寫得太好了。就跟縣委文書記講話的調子是一樣的,聽起來真有派呀!」姜小蘭也覺得讀起來順溜的、用詞得當語句親切,所舉的例子也都是龍潭大隊發生過得事,也沒跑題。肖書記讓小姜連夜抄寫留存一份,另一份郵寄給縣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