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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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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雲霄》麼?”他不覺微笑,似頗欣賞,又有些佩服。

《雲霄》是鯤鵬學府的一門內功,稱不上絕學,比《三省功》易上手,講究氣似川行、化如雲蒸,頗益養生,以極高的適著稱,尤與音律相契。缺點是威力平平,對武功有所要求的學子,多不選擇此功,無意於江湖,又或雅好琴簫、詠嘯歌之人,方有涉獵。

蕭諫紙的內息並不行於體內諸脈,而是練至如血氣一般,滲入四肢百骸,乃至骨髮,無所不在。

此法耗損極大,效益寡少,唯一的優點也就只有“無從鎖起”了。如河道或可截,但滲入土中的水氣卻難中絕。當河水蒸騰成漫天雲海,誰可凝鎖,又拿什麼來鎖?

這完全是針對“凝功鎖脈”鑽研而出的功法,假三才五峯之人為敵,最初的靈雖是《雲霄》,《雲霄》卻沒有這等威力。只聽蕭諫紙冷冷一哼,切齒森然道:“……豎子,這是我自創的《雲海蒼茫訣》,今定教你完納劫數!”八表游龍的起手劍路“一龍沉荒起秋水”使盡,長劍圈轉,抖散青光,劍刃於凝功之中擦出星火,捲起兩道熾亮龍騰,上下攻,火花間迸出嗡嗡低,逕取殷橫野!

“接下來是‘雙龍欻飆鳴天鍾’麼?來得好!”殷橫野殘影一凝,肩頸閃動,俯仰於劍芒間,説是閃躲劍招,更像避開劍刃所生震音;雙足雖未離原處,卻是首次以實體應對,而非“分光化影”的殘像。

談劍笏於鏖戰間仍不忘關心,暗自凜起:“莫非……那劍刃所生之震響,會影響‘分光化影’的身法?”察覺原本在內堂的鎖限範圍內,聲音傳遞異常遲鈍,像隔着厚厚水簾,此際劍鳴卻異常清晰,若非懸浮諸物未動,談大人差點以為凝術已解。

這“雙龍欻飆鳴天鍾”大開大闔,氣象萬千,憑空斬出的龍形火光淡去緩慢,轉瞬繞着殷橫野周身纏成了一團,宛若熾紅荊棘,在被劍鳴震散之前,又留下新的軌跡……

青衫老者繞着荊棘砍削擊刺,步罡踏斗、襟袂飄飄,説不出的肅穆端雅,雖不及先一路劍快,卻有着神人般的氣勢,令人心生仰望。談劍笏略一分神,幾乎被南宮損偷襲得手。

惡招臨門,殷橫野首當其衝,絲毫不以為意,捋須笑道:“再加套高冠鶴氅,都能跳《泰山府君召》啦。也好,扛著‘天下明宗’招牌,連雙龍之劍亦不能御,未免太辱前賢。卻不知仲驤玉那無用殺材,能御幾龍?”蕭諫紙明知是將,聽他辱及恩師,仍不狂怒:“……你也配問!”唰唰數式連環,將整套“雙龍欻飆鳴天鍾”使盡,劍式再變,劍氣如環疊而出,後式破開前式,一招未盡,後招又至;目中無敵,招招自爭如龍纏鬥,戰至鱗殘甲碎、諸物皆傷,正是游龍劍第三路“三龍紛鬥駭奔鯨”!

談劍笏力扛崔、南宮二人聯手,險象環生,有一小段時間顧不上內堂;好不容易退兩人,赫見堂裏有三名蕭諫紙圍着殷橫野,每人各出三臂分持三劍,擊刺的颼颼風聲不絕於耳,每一劍拜凝功鎖脈之賜,在空氣中留下白煙似的清晰痕跡,如萬箭攢刺,密密麻麻穿於合圍的中心部位。

談大人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會將年近七旬的老台丞列入“天下第一快劍”的候選名單,還極有可能掄元……即使如此,隱聖依舊毫髮無傷,這點又更令人絕望。

他對劍法所知有限,隱隱覺得台丞有此造詣,似不應擲氣力,如示演一般,把整套劍法從頭使到尾,然後才換過另一套。

目前已使的三路游龍劍中,“雙龍欻飆鳴天鍾”的震音能剋制分光化影,“三龍紛鬥駭奔鯨”是快到留下殘影的快劍;首路“一龍沉荒起秋水”雖無花巧,這種堂堂之陣的正攻路數非常適合一槌定音,宜採後兩路尋隙,令敵人疲於奔命,再以一龍沉荒之劍決勝——這樣的策略足以擺平絕大多數的強敵,可惜並不包括三才五峯。

但無論如何,總比在如此劣勢之下還虛耗體力,來得更穩妥些。

從名目推想,《八表游龍劍》應是八門劍法的總稱,前三套已是上乘劍法,其餘只消段數相近,奇正相生,靈活運用,未始不能克建殊功,給殷橫野一點顏瞧瞧。

卻聽殷橫野笑道:“你這般自暴自棄,是把這百品堂錯當生沫港的登龍台,用你此生終戰,向泉下恩師證明,他並未傳錯衣缽,將‘天下明宗’授予一名不長進的劣徒麼?蕭諫紙啊蕭諫紙,可惜仲驤玉自己,就是僭位盜名的頑愚之輩,你這一脈從一開始便歪了,何以成棟樑?”蕭諫紙眸光如電,啞聲厲斥:“……住口!”倍力加催,一百零八式的三龍紛鬥之劍轉眼使盡,殷橫野身形一晃,密密麻麻的劍痕當中忽不見人,下一霎眼,老儒生微佝的身影已凝於蕭諫紙背後。

蕭諫紙霍然轉身,揮劍如長鞭,劍氣飛甩似,擊中尚未完全凝聚的殘影。

“居然是‘四龍或躍猶依泉’!”殷橫野疏眉微挑,舉臂一格,劍氣長鞭的鞭梢“卷”住殘影之臂,真身卻凝於化散的殘影畔三寸處,而第二道劍鞭又至。

“不容易啊蕭諫紙,你贏你師父啦,一舉跨上了登龍第四階……爾奮空拳彼擊劍,水縱長瀾火飛焰!”蕭諫紙已無法開口,額際水漬晶亮,每一道都涼徹心肺。

這是仲夫子都沒能達到的境界,但殷橫野甚至還沒出手。

(莫非連踏臨登龍台的“天下明宗”,也奈何不了這廝?)——蒼天啊!

“只有六路?”少年劍眉一聳,除疑問外,只差一點就能被劃歸“桀驁不馴”的自負亦顯無遺。還有勉強剋制卻沒什麼用的“你們大人都是騙子”的譏誚忿懣。

“只有六路叫什麼《八表游龍劍》?”

“等你當上明宗,”輕裘紗冕、面如冠玉的中年羽士一本正經。

“就可以改成《六福游龍劍》了。叫雙拼、四海、七巧八寶都行,總之你説了算。我師傅説,昔年第十八代明宗藺祖師某某人就打過這主意,改名為《十八趴》。”

“不是吧這麼缺德?”少年倒一口涼氣,飽受驚嚇。

“當然不會承認是為了佔個歷史定位,名垂不朽之類,説是希望教育學子們不屈不饒、越挫越勇,別被眼前的困難打敗,只要書讀得好,將來可以提早告老還不愁衣食……之類的。”

“……他後來是因為這個死的嗎?”

“世上哪有不死的?”仲夫子巧妙跳過這個話題,笑顧少年。

“用臣,你學什麼都很快,光是‘一龍沉荒起秋水’,有人花上十數年工夫鑽研,猶不可自拔。你入府三載,居然連‘六龍馭兮神將升’亦都練成,我敢説往後十年……不,説不定一甲子內,都難有資質更高的了。”若少年笨些,便未飄飄仙,也該歡喜不置,暗自雀躍——仲夫子不但是眾教御裏最為學子們所擁戴,武功學問也是數一數二,大家都説他若有意爭取,府尊之位不作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