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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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不攔你,你再回去還是賣命,賺那死了才能領的花紅。我説你就這麼想死麼?”金環谷這麼大的組織龍蛇混雜,必有緊急聯絡的地點和方式,以備在谷外執行任務之人,拼死傳回有價值的線報;為防機密被拷掠,這些江湖豪士可能並不知道自己被付的地點或暗號有何意義,只知一旦有事,須得孤身前往某處,自有接應或指示云云。
盯哨的重點,不在於他們做了什麼,或去了何處,只須歸納出“有共通的特異之舉”,便知暗中確有聯繫。絕不談,正是這夥江湖豪客出的最大破綻。
因此,當陳三五一見他作勢起身,便只能乖乖順從,萬不幸胡大爺親熱地與他大打招呼,當街喊出“陳三五”之名,剛出衙門的三名青帶豪士回報金環谷,休説陳三五還想賣命掙錢,沒被當成細追殺至死,已算是祖上積德。
“你不懂,胡大爺。”陳三五嘆氣。
“有人肯買,命才值錢。我説過,金環谷開的價夠好了,我沒什麼不滿意的。”咬了一口火燒,將碗酒喝盡,舉袖一揩,低道:“多謝胡爺招待,咱們後會無期。”他重回金環谷當差,身死家人才能拿到花紅,再見胡彥之時恐將搏命,此説確無惡意。
正起身,胡彥之又將酒碗注滿。
“要多少?”
“……什麼多少?”陳三五蹙眉。
“金環谷開的價。”胡彥之仰頭飲罷,壓酒一笑。
“兩百兩。”胡彥之一口酒差點噴在他臉上。
“兩……兩百兩!這也算好……”忽然無語。
對面陳三五卻不嘆氣了,淡淡一笑,又把酒碗飲幹,連碗緣的漬都沒放過,放落時忍不住咂了咂嘴,似是回味無窮。
“我家鄉的白酒,也這麼好喝。胡大爺,多謝你的招待,請。”胡彥之回過神來,再替他斟滿。已起身的陳三五猶豫了一下,又坐下來,端起瓷碗。
“先別忙着喝。”這回卻是胡彥之阻止了他,從懷裏取出一迭對摺厚紙,平平推過桌面,直至眼下。
“這是三江號的本號櫃票,每張面額紋銀五十,五張合計兩百五十兩。我身上就只這麼多啦,空口白話又怕你不肯信,幸好怎麼也比金環谷多了五十兩,你也不算吃虧。”陳一二五會過意來,苦笑:“胡爺也要買我的命麼?”
“世上沒有買命這種事。”胡彥之斂起嘻皮笑臉,正道:“你的母親和妹子,用不了染滿你鮮血的兩百兩。紙包不住火,總有一天她們會知道,你要她們帶着什麼樣的心思,才能繼續把子過下去?將心比心,若這兩百五十兩是令妹以命換來,你拿得了麼?”陳三五神一黯,默默垂首。
胡彥之續道:“我買不了你的命。你的命只能是你自己的,就算一劍殺了,也是毀壞,而非奪走。你如此輕易便動了毀傷命的念頭,我若是令高堂,先揍你個大不孝!這兩百五十兩,就當是買你的武藝罷,怎麼樣?”陳三五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舉手發問。
“……是讓我當胡爺的保鏢麼?”胡彥之差點又噴出一口酒來,哈哈大笑。
“我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啊,你那鼎鼎大名的”三元刀“,實話説我也很想見識見識。不過,你收下這迭櫃票,趕緊回鄲州老家跟母親妹子團圓,才算是幫了我的大忙,保鏢就不必啦。”陳三五考慮起來,面凝重,半晌才收了櫃票入懷,將酒水飲盡。
“我賣了,胡爺。打今兒起,我陳三五這一身武藝,算是你的了。”
“快!”胡彥之大喜,也衝他幹了一碗,抹去畔酒漬,低道:“買賣已成,問你要點小贈品行不?”
“贈、贈品?”
“哪有賣菜不送葱的?別這麼小氣!”胡彥之壓低聲音湊近:“金環谷讓你去什麼地方、同什麼人接頭,暗號是什麼?”陳三五這才明白過來,嘆了口氣,也低聲問:“這……能不能不説?好麻煩的。”
“自然不行。你菜錢都收了,得把葱出來。快點!”
“這就不好辦啦。”陳三五又嘆了口氣,抓抓滿是亂髭的瘦削麪頰,似是萬般無奈,一本正經地考慮片刻,才道:“……胡大爺一定要知道的話,恐怕得再給我五十兩。”胡彥之幾暈倒,心想我瞎了眼才覺得這人是條好漢,分明無賴啊!從衣袋裏掏出最後一張銀票給他,沒好氣道:“這下你總能説了罷?”
“還有件事想麻煩胡大爺。”陳三五嘆道:“這事一説,我和金環谷算結下了樑子,難保不會派人來尋晦氣。胡大爺若能給我把單刀來,至少不是束手就擒,坐以待斃。”
“這事容易。”老胡聽得蹙眉,頗生不耐,這人怎地突然麻煩起來?之前明明連話都不多啊。陳三五再度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還有……”
“還有啊!”胡大爺快翻臉了。
“還有一件,這是最後一件啦。”陳三五再三保證。
“我正好要去城南的天水當鋪取一樣東西,與胡大爺同路,便領胡大爺走一趟罷。”胡彥之倒是無所謂,只有一事稍覺不妥,沒想坑他,好意提醒道:“我同金環谷的人一碰面就打架,他們便不想打,你胡大爺也不教他們舒坦度。你不覺得咱們各走各路好點?讓胡大爺給你保鏢,這趟渾水你就蹚定啦。”
“我也不想啊。”陳三五苦着一張瘦臉。
“聯絡的暗樁,恰恰便是天水當鋪。
我想:若那樣物事他們不讓贖,指不定胡爺出馬,大朝奉便拿出來了,也省事些,豈不甚好?
“胡彥之一怔,心想:乖乖,這下還不是保鏢,直接成打手了。陳三五你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