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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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豔兒赴血河蕩之約才失蹤的,如今召集人竟長驅直入冷鑪谷,對方意在天羅香,恐非臨時起意、順勢而為,而是一早便盯上了教門,處心積慮,終在今夜出手。

老婦人望着那張英氣俊朗的面孔,斷定他非是信口冒稱。

“原來,你是胤丹書的兒子。”

“有這麼明顯麼?”胤鏗——或説“鬼先生”——聳肩,還是忍不住出一絲輕佻。

“長老既知我來歷,當明白我對天羅香無有惡意,否則此際谷中早已血成河,諸位花朵般的教門姊妹們慘遭蹂躪,而非待之以禮,僅稍微限制一下她們的行動罷了。”這話軟中帶硬,明着是示好,表明雖拿下了冷鑪谷,卻是秋毫無犯,還有商量的餘地,實際上卻是警告蚳狩雲:天羅香的存亡絕續,只在你一念之間,合作則不致傾覆,若是給臉不要臉,“血成河”、“慘遭蹂躪”云云恐非恫嚇,轉眼成真矣。

鬼先生從袍底去除那片脛甲,置在琴幾之上。

“長老若寄望雪豔青之奧援,也趁早死了這條心。”蚳狩雲閉上眼睛,半晌才又緩緩睜開,彷彿憑空老了十幾歲,眉宇間那一抹芳茂殘跡倏忽殆盡,只剩下衰老空的軀殼。

“你要什麼?”鬼先生笑了起來。

“我有兩樣物事,須得長老相贊。其一,請長老在天羅香諸人面前,奉我為真主,跪於階下山呼萬歲,並對諸位姊姊承認,我才是天羅香的正統。”蚳狩雲低垂眼簾,似極疲憊,片刻才低聲道:“我可以做。但縱然如此,你也不會真正擁有天羅香。本門規矩,以女子為尊——”

“所以你那蘅青姑娘弒師出奔時,長老才沒有趕盡殺絕麼?”鬼先生故作恍然:“原來如此。因為她殺的,是位男兒身的天羅香之主啊!這麼一説,就通啦,難怪、難怪!”蚳狩雲身子微震,心中暗忖:“他竟然知道蘅兒的閨名!”驚愕不過一霎好,忽然抓到關竅,緩緩抬頭,沉聲道:“你和左晴婉……是什麼關係?”鬼先生眼中微驚詫,旋即點了點頭,撫掌笑道:“姥姥不愧是七玄中有數的大長老,與您説話,當真一點也大意不得。左護法同我的關係可緊密啦,是我割斷了她的股脈,瞧着她乾最後一滴血、嚥下最後一口氣,再替她闔上眼瞼的。瞞了長老許多年,真心對您不住。”左晴婉雖與明棧雪、雪豔青等算是一輩,年紀卻大了她們七八歲不止,躋身教門菁英、得姥姥大力栽培以前,原是伺候先代門主穿衣的小丫頭。先門主雖深居簡出,長期呆在北山石窟,少見教內諸人,左晴婉卻是天天伺候着他,那件烏綢開氅到不能再,若曾隨手描繪下來,甚且縫製一襲收藏,以為紀念,也非什麼奇怪之事。

先門主死後,蚳狩云為掌握教中大權,已清掉一批老人,扶植上來的新科護法教使中,對明棧雪弒師出奔一事多不了了,更別提貼身侍奉過先門主,知有烏稠開氅、蘅青姑娘等;鬼先生能做出這身打扮,且説得出明棧雪的本名,唯一合理的集,也只能是死在濮嵧分舵的左晴婉。

婉兒一向硬氣得很,蚳狩雲心想。要從她口裏撬出這些事來,這廝定是使盡了手段。

“你狐異門從忒早之前,便心布樁對付我天羅香,看來今夜之失,也不算冤枉。”

“左護法什麼都告訴我了。”鬼先生淡淡一笑。

“唯一的條件,就是要我毀滅天羅香,確定她所經歷過的事,不會發生在其他女子身上。蚳長老,在你眼裏,雪豔青也好、左晴婉也罷,不過工具而已,你適才一見此甲,料想雪豔青無論是被殺抑或被擒,後恐都用不上了,居然連問都沒問一句……這般心涼,沒想過在他人眼裏,是如何的齒冷麼?”蚳狩雲沒接口。近期之內,黑衣青年不是唯一做出這種質控之人,不管是他抑或耿照,都無法動搖老婦人賴以行事的準則。你們哪裏知道,延續教門,需要何其冷硬的心腸,才能面對如此的艱險不易!

鬼先生也沒打算以温情打動她,悠然道:“《天羅經》包羅萬有,號稱‘七玄第一武典’,然而數百年來,卻無一位天羅香教祖倚之稱霸武林,明明坐擁各種拳掌外功絕藝,卻無一門足堪匹配的內家功法,‘腹嬰功’雖是絕佳的養陰聖法,用於克敵制勝,不過二三矣。

“你身受上上代門主"喜夫人"薄雁君的大恩,師徒二人耗費心血無數,一意突破腹嬰功制,以發揮《天羅經》諸武學的威力,可惜薄雁君殫竭慮、發枯身竭,仍是一籌莫展,大半生的努力嘗試全扔了水裏;要不是她服食過及其稀罕的異種‘枯澤血蛁’,內力勝過歷代門主,天羅香在這一代就該衰頹,只能蝸居冷鑪谷,靠黑蜘蛛的保護苟延下去。”這事不惟左晴婉,連蘅兒、豔兒都聽她説過許多次,鬼先生得自左晴婉死前轉述,並非難以想象。當年薄雁君彌留之際,靈光一閃,喚守在病榻平旁的親信護法們上前來,娓娓道出一個奇想天外的計劃。

據説“枯澤血蛁”形狀似蟬,生着七鰓鰻似的猙獰口器,鱟甲蟹足,拖着一條劍戟長尾,體型大如卵石,泛着似金非金、似銅非銅的銑亮光澤,刀劍難傷;有翼翅而不飛,有腹足而不行,遇到土地便往下鑽,一待就是三十年,直將若干範圍內的生機取一空,才又轉移到別處。

單反血蛁寄生之處,地上寸草不生,水中無有魚蝦,連水藻蚊蠅都活不了,故稱“枯澤”存活超過三百年以上的枯澤血蛁身帶血光,千年以上則通體轉赤,那是犧牲了地表上下無數生靈所得來,乃天下至補。

枯澤血蛁無懼金鐵,唯腹部甲、腹甲之有一處軟肋,能輕易戳破,漏出體。東洲許多王公巨賈不惜耗費千金,以求一隻百年以上的血蛁,以其延生,傳説吊命的奇效還遠勝參芝。

薄雁君年少時因緣際會,竟於冷鑪谷附近得到一對枯澤血蛁,與同行的獵户少年一人一尾,分了兩隻蛁蟲,薄雁君因此武功大進,乃至登上大位,統領一門。那少年卻一直深山逍遙,快活度,幾與薄雁君同時仙去,兩人俱活到八十高齡。

薄雁君固未婚嫁,也不曾誕下兒女,獵户卻留有一條獨脈,兒子生了孫子,孫子又生了曾孫,曾孫又生玄孫……約莫其時,恰有個六歲大的男童。蚳狩雲等受了薄雁君的遺命,將這男孩兒帶進冷鑪谷,藏在北山石窟撫養長大,立為天羅香新主。

“喜夫人”薄雁君的構想既簡單又大膽:既然女人練得腹嬰功不濟事,那便換男子試試!

陰功不合男子習練,由是更須服有三百年以上“枯澤血蛁”的非凡血脈,身帶天功,生下來便遠較常人跑得快、跳得高,氣力旺盛,練什麼武功都能成材。更進一步想:既然他練不了天羅香的內功,那便由旁人練,練好了再送將給他,一股腦兒灌入身子裏,這總行了罷?

“蘅青姑娘也好,雪豔青也罷,通通都是為了‘他’備下的內力罐子。”鬼先生怡然笑道:“時間到了,便將處子元紅並着一身功力,全捐給先門主————這便是你們原本的盤算,是不是?”————————————————————————————————————————————————————————鬼先生回到天宮大廳時,場子裏已是一片猥狼藉。

孟庭殊被幹得兩眼失神,小嘴怔怔張着,自嘴角淌出一條晶亮津唾裏夾着血絲,顯是口內牙槽受了損傷。她身上片縷不存,細小卻雄壯渾圓的脯上佈滿了殷紅的指痕,彷彿被拖進一羣鬣狗中撕咬過,雪白的大腿臂都有醒目的瘀傷。

麻福在她嬌紅腫的小了兩回,意猶未盡,又狠幹了小股一回,若非囊已空,怕又要再一注。

孟庭殊本還慘叫哭嚎着,持續了一段時間,末了已癱軟不懂,宛若死屍,只有在陽物拔出血、重新捅進另一處時才有搐些個,連呼痛得能力都已失去。

麻福把沾着殘血污的在她面發上胡亂擦抹,把好好一名玉人一般的人兒得污穢不堪,再加上前後兩落紅狼藉,連嘴角都有血,一旁巴巴望着的三名同夥也沒了胃口,又不甘空手而回,也不知是誰起的頭,索將手伸進褲襠裏捋着,捋出滿腹火,稀哩呼嚕地了她一頭一臉。

自然也有不嫌血骯髒的。

“喂老麻!你忒久,也該消停了罷?”一名矮個子連連咂嘴,解了褲頭上前來。麻福嘿嘿兩聲:“你來也行啊。”朝孟庭殊發上呸呸兩身,唾沫混着稀痰,左右無不蹙眉掩鼻,那矮子卻毫不在意,笑道:“要不你直接拉泡屎好了,也省事。”麻福靈光閃現,捉着垂軟的大鱉首,照定少女唾狼藉的茫然小臉,還真想她一下,矮子伸手一推,怒道:“媽的,有你這麼小氣的麼?又不是你婆娘!”麻福踉蹌幾步,抖得鱉頸直晃搖,冷笑道:“老子拿了她的元紅————”

“是誰準你做的?”潑喇一聲吊簾掀起,鬼先生大步而出,黑蜘蛛荊陌跟隨在後。全場熙攘嬉鬧頓時沉落,林採茵一顫回頭,強笑道:“主人————”鬼先生冷不防地一揚手,直將她從三級階台搧得翻身栽落,撞倒兩名錦帶豪士,恰恰避開几椅等堅硬之物;饒是如此,林採茵仍蜷在地上微微滾顫,半晌都起不了身,也不知是暈是醒。

麻福一看臉都青了,撲通一聲雙膝跪地,告饒道:“主……主人,真不幹小人的事啊!是林……林姑娘讓小人做的,同夥的還王乘同他們仨!”被指的那三人臉丕便,胡亂推搪着,大喊冤枉。

鬼先生笑道:“你知不知道,我剛剛當上了天羅香的門主?你強姦的,卻是我之門人?”麻福還強辯,驀地眼前一花,烏氅翩至,緊接着一陣難以言喻的撕裂劇痛自兩腿間傳來,他忍不住放聲慘嚎,一團血模糊的腥臭異物隨之進他大張的嘴裏,麻福蜷身栽倒夾緊雙腿,在地上滾出一片駭人的血潑墨。

王承通三人面面相覷,突然齊齊轉身,拔腿朝外堂奔逃而去!

鬼先生也不追趕,見廳外樓梯間走下一條瘦高衣影,揚聲道:“鳳爺,留下三條狗命!”語聲未落,一條匹練銀光如神龍矯矢,“颼!”破空飛出,長如連索的風刃一氣將三人的腦袋掃落,“咚咚咚”滾落在地,無首的殘軀卻還奔出數尺,才搐着倒下。

來人一收銀練,跨入高檻,卻是一名兩頰瘦削、面青白的錦衣高漢,帶飾青玉,神情冷漠,對殺人斷首一事無動於衷,自然得像是呼喝水一般,正是金環谷四名玉帶高手之一的“雲龍十三”諸鳳琦。

“鳳爺辛苦了。”鬼先生抱拳微笑。

諸鳳琦只認得他的聲音,今還是頭一回見他陸璉,眉都沒動一,拱手還禮。

“這般貨,難説辛苦。”自行落座,只瞥地上一眼,旋即坐正,堪稱目不斜視。

鬼先生命人將麻福拖出堂去,雙掌以貫釘釘死在木架之上,吊起示眾,俟其自斃;用刑期間,慘叫與釘錘聲不絕於耳,天羅香諸女無不出痛快的表情,那些曾動念的金環谷豪士則鐵青着臉,暗自慶幸未逞一時之快,死前還要受這些零碎苦頭。奄奄一息的孟庭殊被抱上閣樓料理傷患,諸女雖未必服氣,但悲憤之情略減,鬼先生已安排蚳狩雲向眾人布達,此際多説無益,讓人將教使們先行軟,飢飽寒衣儘量供應,嚴豪士騷擾侵犯,暫作權宜。林採茵回過神來,撫着微紅的面頰站在一旁,鬼先生也不理她,徑對眾人道:“今夜一戰功成,本該大肆慶祝一番,不想小人壞事,只能未賞先罰,實非我所願。我説啦,天羅香皆是我之門人,豈有欺侮自家人的道理?接下來,才是真正的餘興節目。”目光掃往一側,怡然笑道:“二掌院,這便輪到你啦!煩請你起身上前,來給諸位看看可好?”耿照還未睜開眼睛,難以想象的疼痛幾使他再度昏厥過去。

渾身上下每肌束,彷彿被烙鐵炙融了、燙焦了,而後又一節一節卜卜有聲,擠溢得脆裂開來,風片片崩解……在失去意識以前,他只記得自已極力護住頭臉下等要害,免得在紛至沓來的踢踹間遭受重創,但是這樣的腫脹疼痛扔遠超過他的預期,並且隨着只覺次第復甦,不斷向上堆疊積累,每當他覺得忍耐力已至極點、行將崩潰,疼痛卻總能築出一堵超越想象的新高,再次將他拉上另一個全然陌生的層次————嘩啦一響,冰寒刺骨的夜涼水兜頭潑落,水珠刺進肌膚綻開的無數大小裂創,終於痛得耿照忍不住張嘴,“啊————”短短一聲吐顫,微分的嘴卻像生生撕開黏合的血一般,疼得他眼角迸淚;鹹澀的淚水自破碎浮腫的眼皮滲入,少年難以自制地扭動起來,宛若涮過沸水的活蝦。

“……醒了,醒了!”周圍的鼓譟聲如在他顱內擂着戰鼓,每一絲震顫都令他反胃嘔吐。但意識一旦清醒,超越官之上的直覺則醒得更快,要不多時他便想起自已失陷金環谷眾人之手,是鬼先生將自已徹底擊倒,蘇姑娘也被抓了,還有染紅霞————他劇烈嗆咳起來,忍痛突出一口血污,睜開眼睛環伺四周,見蘇合薰倒在一旁的太師椅中,睜着一雙清冷的妙目睇來,似是動彈不得;二朝思暮想的紅衣麗人,則俏麗身前,拔、